“不是这样的。”萧胤宸收紧了环着她腰肢的手,“以后日子还长。”
他说得不详,之后没再做任何解释。
萧胤宸知道琳瑶是个有主意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说再多也无用,誓言是要用后半生去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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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一切落定,大军准备班师回朝,紫嫣却没有收拾行装的意思。
陈武看在眼里,虽没多问但心里隐隐泛起激动。
这几日他白日在她帐中休养,晚上才回自己帐子,二人都没提及这算什么关系,可有些话不必直言彼此心里也有数。
“对了,玉兰下月就要出嫁,你要去看看她吗?”
紫嫣一挑眉,“玉兰要嫁人了?”
“嗯,也是营地一名兵士。”
“挺好。”紫嫣坐下身,思虑一瞬道:“那我给她备下嫁妆。”
仅这一句便够了。
若非以嫂子身份何来备嫁妆一说。
陈武这下也彻底明白了,吃下定心丸的人傻呵呵笑着。
两人都没再提往事,也没说未来如何,如同过惯了的寻常夫妻。
待陈母看到随儿子回来的紫嫣时,只听到儿子一句紫嫣没嫁人,陈母便什么都懂了,欢喜地将紫嫣拉到屋里,玉兰也忙着去厨房做饭,像过去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任何让她难堪的话家人一句没提,紫嫣心里暖烘烘的。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回到住过几年的厢房,过去嫌弃这里简陋,而今却踏实得很。
对于陈武,紫嫣至今谈不上多喜欢,但也明白这是最适合她的人,接受和珍惜就是她余生该做的。
房门推开,陈武端着热腾腾的一盆水走进来,和从前一样放在她脚边上。
“试试水温。”
“嗯”
大门这时被人敲响,陈武站起身,“这么晚了,会是谁人?”
从来酒馆的兵士嘴里得知陈武和紫嫣在军营同住,赛金花坐不住了。
女人站在大门处叽叽喳喳说道,颇是不忿。
“她不是已经改嫁了吗?”
“没有,都是误会。”
赛金花来气,“那她回来你就要?你还有没有点骨气,还要不要尊严!”
看到陈武身后出现的人,赛金花直接将矛头指去,“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懂不懂!”
紫嫣一副不在意,“我是人,马吃不吃回头草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啊。”陈武十分认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夫妇俩一致对外,赛金花气得胸膛起伏,狠狠剜了男人一眼,丢下一句没骨气的东西扭头跑了。
陈武关上门不理会。
他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只知道从第一眼见到紫嫣起心就再有过其他女人。
独自睡了几年空房,突然多了人陈武有些拘谨,洗漱后摸上床,直挺挺躺着。
房里烛火已熄灭,纵然屋里光线昏暗,紫嫣都能感受到男人周身环绕的热气。
“长姐生了女儿,二姐也有了儿子,小妹也是三个孩子母亲了,家里能生养的姐妹就差我了。”
男人唔了声,依旧一动不动。
紫嫣侧头看着他,“我都二十大几了,再不生来不及了。”
“是”
陈武也着急,可尽管燥热难耐,但没有妻子准许根本不敢动弹。
话都说到这儿了还没反应,紫嫣没耐心了,蹭地坐起身,“你还是不是男人!”
陈武一激灵,也撑坐起身,“我是,当然是。”
“是你就证明给我看!”
这个呆头鹅,怎么呆得这么不通气儿!
她就不明白,战场上龙精虎猛的人怎到她跟前总缩手缩脚的。
“哎呦”
紫嫣还没看清就被一个黑影扑倒,很快她就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房里喘息声一直响到后半夜才停下。
累瘫的紫嫣顾不上清洗,结束后倒头就睡。
陈武将人环在怀里,埋头凑在她颈窝唤着娘子,浑厚的嗓音带着某种期待。
紫嫣迷迷糊糊,眼睛都不睁,“困了......”
陈武精神得很,腆着笑脸讨好道:“你不是想早些生孩子吗,我们再来。”
紫嫣翻了个身,嘴里咕哝了句明天吧。
禁欲了数载的男人哪里肯罢手,没一会儿喘息声又起。
上房熟睡的玉兰被吵醒,困怔地揉了揉眼睛,“什么声音,大哥和嫂子吵架了?”
“赶紧睡你的。”
陈母敲了把她脑袋,笑呵呵地翻了个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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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离开燕云这日,紫嫣前来送别。
“确定不跟我们回京城了?”琳瑶问道。
紫嫣望了眼远处的陈武,“他不喜欢京城,京城也不适合他,至于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同夫家留在祖籍才是正理。”
琳瑶也欣慰三姐终于想通,“姐夫这次的功劳能在营中做名副将。”
见过血染疆场,目睹过生离死别,紫嫣如今对这个不甚在意了,“功不功劳吧,战场上能平安归来就是万幸,反正我们也不愁生计。”
“父亲那边就靠你们照顾了,有机会我们会回去探亲。”
姐妹俩再次话别,陈武也来相送。
————
御驾到达京城,回宫前琳瑶回了趟相府。
对于紫嫣隐瞒陈武活着一事琳瑶并没提及,只说他们到了边境后才知陈武还活着。
得知女儿女婿团聚,长辈们很是欣慰。
宁王府,宸太妃听说赵灿为兄报阵亡,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宁王也愧疚,始终认为是自己没照顾好赵灿,才致使她冲动下丧命。
蓦然想起赵灿说与清音已是好友,鬼使神差地朝会仙楼走去。
清音听说了赵灿之事也忍不住眼中湿润。
“侧妃在意王爷,一直想走进王爷心里。”
甚至主动与丈夫前妻交好,都是为多了解丈夫,投其所好。
“可不管她做什么王爷都不在意。”
宁王一心只念清音,为过去的辜负追悔,得知对方有难处搬空库房偿还嫁妆。
他出手大方痛快,还了人情减轻负罪,可哪知面对搬空的王府赵灿又是如何艰难打理,又哪里知道她暗暗用嫁妆补贴了多少。
这些宁王不想,也看不到。
听了清音叙说男人心绪翻涌。
他不知赵灿为他所做,想到二人最后相处之际,甚是还怀疑会仙楼走水是她所为,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宁王羞愧自责。
一直认为赵灿是痛失兄长冲动下报仇丧命。
而今想想,她何尝不知自己绝非敌将对手,却还执意送死。
是什么让她义无反顾?
宁王不敢再往深处想,或许说他已经想到了。
清音也看得明白。
赵灿对丈夫已然心凉,兄长走后世上再无她牵挂的人和事,以将门之后刚烈性子,与其余生困在后宅,陪着心里只有其他女子的丈夫碌碌无为度日,她宁可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陪伴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