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明眼眶也湿润润的,一个大男人,提起过往事,竟然也潸然泪下,满脸悲伤。
“郑晓娥,这一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我不该留宿在郑家。”
“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我不会休你,但是,我们夫妻之情,仅止于此。”
秦政明站起身,漠然的往外走,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入内院一步。
他不想再看见郑小娥。
秦月柔哇哇大哭起来,“娘,怎么办,爹走了,呜呜……娘,爹为何要对我们如此无情,我是他的女儿啊,我底做错什么了,为何爹就是不喜欢我,呜呜……”
“不是你,是我,当年,我就不该留下那贱丫头。”
郑晓娥悔不当初,后悔当年没趁年如意还小时,弄死她去。
秦政明说她欠了年家的,她呸,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不过就是为了自己能嫁的好一些,才算计了秦政明,年家被灭门的事,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算计年雅惠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的。
年家的惨案,都是年雅惠招惹来的,和她郑晓娥有半文钱关系啊。
“……咳咳……月柔,夏荷在外面,快让她去请大夫,再不去……娘就要死在这儿了。”郑氏捂着胸口,咳咳几声道。
“娘,你要撑着,我这就去喊夏荷。”
秦月柔慌慌张张的爬起身,跑出去。
不多久,她带着春柳和何婆子回来了,三人合力将郑氏抬上了木榻上,春柳又去打来热水,给她擦拭嘴角下的血渍。
何婆子看着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郑氏,心疼的眼泪哗哗往下流,“老爷这心也太狠了,夫人有什么错,让老爷这样下狠手,俗话说,一日夫妻百入恩,纵然夫人真的做错了什么,老爷也不该下死手打夫人,怎么说,夫人也给秦家生下了两儿一女,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那人的心,是铁做的,捂不热。”郑氏眼泪横流,哽咽道,“我为了他,操劳这个家,把几个孩子教养长大,却还是不如他心里的那一道白月光,竟然为了一个贱丫头,就给我没脸。”
何婆子拿出帕子,替她拭了拭泪,又劝道,“夫人,你也别伤心难过了,老爷或许是一时激动,才会……等过几日,他或许就会后悔了。“
“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后悔这么对我,他只会后悔娶了我。”
这一点,郑氏心里明白。
秦政明心里没她,她一直都知道,就连她生的几个孩子,秦政明都没多喜欢,爱屋及乌,秦政明却宠爱极了年如意。
郑氏心头,怎么会不恨?
又怎么可能不犯酸?
她嫉妒年雅惠,怨恨年雅惠,也怨恨年如意,她汲汲营营一辈子想要得到的东西,她们母女什么都不做,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让她这个秦政明的妻子,情何以堪?
当初,是她算计了秦政明,可是她陪伴了他这么多年,当初就算她有再大的错误,这些年也该融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