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下来,殷怀竟真的懂了些医理,不过只限于简单的事,复杂的还是要去请教释无机。
虽然现在的日子依旧忙碌,但是殷怀却觉得比从前自在了许多。
他一到太阳下山就准备关了铺子去遛弯,偶尔也会带点东西上明镜山去看望释无机。
可平静的日子似持续不了多久。
这日殷怀刚准备关门歇息,铺子里就闯进了一群带刀侍卫,恨不得将这个药铺给团团围得水泄不通。
殷怀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神情警惕,「你们是干什么的?」
「久闻叶先生大名,今日冒犯实则是无奈为之。」
为首的是个老头,看模样还有些面熟,殷怀盯着他瞧了半天,最后终于认出了他是谁,心渐渐下沉。
他是殷誉北身旁的那个管家。
江伯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若是先生能治好我家主子的病,什么要求只管先生提。」
殷怀:「……他怎么了?」
江伯却含糊其辞,「叶先生去看了就知道了。」
殷怀皱起了眉,犹豫了一瞬,最后看了看周围严阵以待的侍卫们,轻声嘆了口气。
「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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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誉王府依旧安静的坐落于街头闹市之中,墙角几枝红梅从里往外探出,殷怀一行人到了门口,他便被人扶着下了马车。
可能他身子骨不好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这些人扶着自己都小心翼翼。
殷怀咳了一声,然后将大氅拢得更紧,这几日春寒料峭,比前些日子要冷上许多,再加之他现在又怕冷,所以还是比平常人要穿得厚一些。
「先生,请跟我来。」
江伯对他亦客客气气,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其实当他看见这位传闻中的叶神医时,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因为眼前这人实在不像是神医,他穿着水红短襟开衫,乌发松松扎起,发丝散落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面色苍白,身子也纤弱无比,倒像是久病缠身。
这样的人如果真有那通天本领为何还医治不了自己,难不成还真是医者不能自医?
江伯按下心中疑惑,领着身后人一路进了府。
时隔多日,殷怀再次来到这王府,只觉恍若隔世。
现在准确来说应该不是誉王府了,而是摄政王府。
「到了。」
前方领路人的话打断了殷怀的思绪,他朝那老伯问道:「你家主子生的是什么病?」
江伯掀开帘子的手顿了顿,飞快的看了一眼屋内,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即才刻意压低声音。
「叶先生,等会你进去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惊讶,也不要说出去。」
他的面色冷了下来,和刚才客气和蔼的样子判若两人。
「若是你说出去了……」
说到这他摇了摇头,「我听说叶先生经常为人义诊,叶先生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不应该落得其他下场。」
「…….」
见身后人不作声,江伯以为是吓到了他,于是又不由放缓了语气。
「不过叶先生不用担心,只是在王爷病好之前,叶先生不能擅自离府,若是你需要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
殷怀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嘆了口气,心知看来要想在短时间内走出这王府实在有些难了。
江伯站在门口,也没有急着进屋,神情似是有些犹豫,站了好一会才彻底下定决心,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殷怀见状也跟在他的身后。
房间里很暗,仿佛连日光都透不进来丝毫,只有靠窗处坐着一道人影。
只见他坐在轮椅上,身着绛紫色长衫,贵气十足,内衬雪白双襟,更显得肤色苍白了几分,额上戴着雪白护额,黑发半束,其余发丝散落在肩侧。
只是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只一双眼黑得吓人。
殷怀从以前起便觉得殷誉北的眼睛好看,可此时这双眼却像是失去了全部神采,不见丝毫亮光,只有浓稠的漆黑。
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淹没在这黑色之中。
可他此时也没有心思东想西想,注意力全部都被他的双腿给吸引了。
只见他坐在木轮椅之上,膝盖上松松垮垮的搭了件毛毯,即时此时他的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是微微垂着脑袋,似在打量着手中的一件物什。
殷怀定睛一看,见是盏花灯。
那盏花灯也不知是多久的了,颜色大多都已褪色,只能从外观上大概看出是盏金鱼花灯。
过往那些不起眼的记忆又钻进殷怀的脑海里,犹如电光火石突然乍现。
他想起了自己从前似乎也送给了一个人花灯,似乎就是个金鱼花灯,当然他的原意是为了赔礼道歉。
后来他也才知道那人就是殷誉北。
殷怀不由多瞅了那几眼花灯,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哪里有那么巧,说不定别人送了他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