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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低头饮酒,任周围人如何嬉笑打闹都不为所动,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殷怀一见他便条件反射的低头去看自己的穿着。

嗯,没龙,但是有龙纹,聊胜于无,

好了,那朕来了。

亭子里的少年少女们正在猜谜玩,正摇头晃脑念起诗时,便被一道清冷悦耳的嗓音打断了。

「你们在玩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人大约不过十七八岁,整个身子都恨不得埋进狐毛大氅里,脸色略微苍白,看上去有些病气,神情恹恹的。

他只是淡淡的望过来,一双桃花眼却漂亮的出奇,眉心的一点硃砂痣更增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第16章 16

「锦之兄,你怎么了?」

席间的紫衣少年慌慌张张,面红耳赤,打翻了案几上的清酒。

「……没……没什么。」

大家都未曾有过觐见九五之尊的几乎,因此不识圣颜,只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

最后还是长善先反应过来,最先站起行礼。

「参加殿下。「

周围人这才神色大变,顾不及其他,连忙起身跪着行礼。

「见过皇上。」

殷怀颔首,不急不缓的走进亭子,头也不回道:「平身吧。」

原本的主位是由长善坐着,可殷怀来了,自然该由他坐着,长善便坐在他旁边一角。

他的视线从众人战战兢兢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最角落的殷誉北上,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

就算再怎么不受待见,殷誉北明面上也是个王爷,这些人也不敢过多怠慢,想必他应该是自己坐在那里的。

就是奇怪他怎么会出现这里。

不过这群世家子女和殷誉北年岁倒是都相差无几,玩到一起也无可厚非。

可殷誉北怎么看都不像愿意在这里待着,按理说若是殷誉北不愿意待,随时走人,想必也没人敢说什么。

殷怀心中隐隐一动,目光瞥向长善。

长善笑着解释,「回殿下的话,我们在玩猜谜投壶,若是谁猜输了便要投壶,赢了的人会得彩头。」

殷怀答:「既如此,那朕不给彩头就说不过去了。」

他说着解开腰上的羊脂白玉佩,递给平喜。

林锦之视线死死的黏在那块从殷怀身上取下的玉佩,怎么也捨不得移开。

殷朝虽说民风开放,但是亭中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到底还是顾及着体面,纷纷以薄纱覆面。

殷怀瞧中其中一个红衣少女,透过薄纱依稀觉得有些面熟,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位可是方太尉的女儿?」

周围人听到这一句话,心中都是一惊。

他们虽然没见过天子圣颜,但是都对他的名声耳熟能详,乖僻狠戾,手段残忍,以折磨人为乐,尤其是美人。

再加上那个皇上要强取方家女入宫为妃的传闻,可方沉荷早已柳相定了亲,这无异于强抢臣妻……

殷怀察觉到一道冷冷淡淡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抬眼看去时却什么也没发现,仿佛刚才的那一瞬只是自己的错觉。

方沉荷见殷怀盯着自己看,咬了咬下唇,颤颤巍巍的开了口:「……臣女见过殿下。」

殷怀放柔了语气,笑得很是和蔼,「你可是怕朕。」

可没想到方沉荷抖得更厉害了,几乎从牙缝里抖出几个字:「没……没有。」

殷怀有些愁人,按照方沉荷这说瞎话的火候,要是以后给柳泽戴绿帽被发现,该怎么瞒下,以后家庭如何和谐。

投壶猜谜进行到一半,殷怀肚子里本就没多少墨水,听着这群世家子女附庸风雅,吟诗作对,有些百无聊赖的撑着下颔。

最下方的殷誉北也显得格格不入,想必大家都知道他为人阴郁,冷冰冰的,也并没有什么人朝他搭话。

席间有一肥头大耳的华袍少年站了起来,定睛一看,正是前不久当街拦住殷誉北羞辱的余广全。

只见他脸色坨红,显然是喝醉了酒。

他先是卖关子给大家出了个谜,虽然是在诵诗,但是眼神却满含讥讽地盯着殷誉北。

众人闹笑出声,少数反应出来了是在意指谁,脸色微白,连忙止住笑意,再如何,就算只是个挂名,但到底也是个王爷。

「誉王爷,今儿个陛下也在这里,你也不出来猜谜,怎么?未必是嫌殿下的御赐之物不合你心意。」

等众人笑完,余广全语气恶劣的朝他说道。

这番话恶意满满,罪名可大了,众人察觉到气氛凝滞,都是面色一变。

被人这么当众刁难,殷誉北眼皮子一抬,终于正眼望向他,冷锐的目光宛如利箭刺去,面上笼罩了一层寒霜。

殷怀决定顺着余广全的话下,于是假意沉吟后道:「誉王,当真如此吗?」

殷誉北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怎敢。」

殷怀抚掌:「既然如此,就让朕开开眼。」

最后果然不出他所料,殷誉北并非不会,只是不愿,那小胖子恨不得绞尽脑汁,最后还被暗讽了一通,气得脸都绿了。

而这些世家子女最会看脸色,在场除了殷怀,身份最尊贵的便是那小胖子和殷誉北,所以几轮下来最后只留了他二人。

「顾二,为何要拦我。」林锦之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那块玉佩,几乎是咬牙低声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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