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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像是验证他的话一样,果真招呼下人避让,就连自己都垂下眼,微微侧开身子推开几步。

余广全见状从鼻孔里哼了哼声,「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说完看也不看殷誉北一眼,大摇大摆的从他身旁经过,颇有些耀武扬威的味道。

而殷誉北却连眼皮子也未抬一下、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嚣张气焰。

殷怀知道这下他和这位后来的摄政王,梁子可算结大了。

本来下场应该凌迟三千刀,说不定就因为这一笑,不知道又多了多少刀。

可转念一想,自己提前知道了结局,现在先暂时按着剧情走,等一找好退路就立马跑路,头皮都不回的那种,到时候自己找个小地方过着神仙日子,岂不美滋滋。

最主要的是原主本来就和他关系不善,态度完全可以用恶劣来形容,这样才更不被人怀疑。

见事情差不多了,殷怀也没再待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殷誉北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他刚一走,从殷誉北身旁经过的余广全的脚步顿了下来。

「对了,誉王爷,过几天是你家里人的头七是吧,哎,可怜见的,老王爷在的时候我都还见过。」余广全虚情假意的嘆了几声。

「他肯定也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儿子害死。」

「誉王爷,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没听说过你有耳疾啊。」

殷誉北终于掀起眼帘,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在看着死物。

余广全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就看见殷誉北竟然笑了笑,下一秒薄唇微启,一字一句的挤出两个字。

「蠢货。」

「你说什么?」

余广全死死的盯着殷誉北,气的目呲欲裂,朝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可旁边跪着的奴僕瑟瑟发抖,就是不敢上前。

「没用的废物。」余广全狠狠的踹了最前面的人一脚。

然后就要抬手朝他扇去,可没想到殷誉北一抬手,便轻轻松松抓牢了自己的手,

余广全想要用力挣开,憋红了脸,却发现禁锢着丝毫动弹不得。

他刚要破口大骂,便只觉膝盖一痛,支撑不住身子跪倒在地。

殷誉北漫不经心的收回脚,一只手反拧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狠狠的压在地面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姑母是当朝太后,你不过一个闲散王爷,赖着祖上庇佑赐了国姓,连皇亲国戚都算不上,竟敢如此对我!」

闻言殷誉北勾了勾唇,然后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

「那又如何?」

他的语气甚至可以称的上轻柔,嗓音低沉沙哑,说出的话却十分瘆人

余广全莫名打了个冷颤,目光触及他的眼神,心下不由一惊。

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殷誉北手下微微用力,余广全面上微微扭曲,露出痛苦的神情,整个手臂以十分诡异的弧度折了起来。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放开我!我要告诉表哥!让他杀了你!」

听到他提起这两个字,殷誉北的眼神一冷,手上毫不客气的用力,随即便传来更加惨烈的叫声。

他心里终于害怕了起来,惊恐万状的开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放开我要死人了啊啊啊!」

殷誉北微微直起身子,刚一松开他,他察觉到自己手上一放力,连忙捂着手挣扎着爬了起来,接连后退好几步,躲在僕从身后。

他现在一身好不狼狈,原本名贵的华服也变得皱巴巴的,发髻散乱,侧脸因为被迫与地面接触摩擦微微红肿。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进宫告诉我姑母!」

余广全平日里嚣张惯了,因着太后侄子的身份,就连当朝皇上也要给他几分薄面,更别说朝堂上的官员。

即使都知道他向来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但是也没人敢动他。

哪里想到今日会踢到了铁板,想到这里他顿觉屈辱,也不愿在这里久待,一脚踢开旁边跪着的奴僕。

「滚开!」

见他上了轿,奴僕们这才战战兢兢的直起身,一行人拥着他浩浩荡荡的离开。

望着他们远远离开的背影,殷誉北旁边的灰衣老僕,不由忧心忡忡。

「王爷……这会不会有麻烦啊。」

殷誉北摇头:「放心。」

他全族上下都为大殷捐躯,外人谁不说一声满门忠烈。

殷太后就算不顾朝上那些几朝元老的劝阻,也要顾虑着如何堵天下的悠悠众口,不可能明面上对他有什么责罚。

「这样更好一些。」

若是他完全毕恭毕敬,说不定太后还会起几分疑心,可看他莽撞行事,冲动无脑,反而会放低几分戒心。

「还是王爷思虑周全。」

殷誉北淡淡的嗯了一声,视线又朝着殷怀离去的方向看去,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王爷,怎么了?」旁边的江伯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以为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

殷誉北漠然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第4章 4

出了这一档子事,殷怀也没时间再去逛那什么花楼了,匆匆打道回宫。

一回宫就接到话说太后娘娘有事要请他去慈安宫。

殷怀一到太后寝宫,立马就有宫人前去通传,站了有一柱香的时间,便有几位见长嬷嬷扶着一位打扮素净的妇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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