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你是如何在圣铠老魔的手里活到现在的!”
申印歇了好一会,才对大牛说道。
“大人脾气是很好的,只是偶尔玩性有些大而已。”
如果不是大牛行功完毕醒来,圣铠非得把申印玩残不可。
当然,他还是运气好,圣铠恰好认识,不然哪里会放他进洞来,早就被分尸悬崖下了。
申印不服地与圣铠对视着,然后说道:“这家伙现在敢明目张胆出来,不怕圣元子那老魔找来么?你们心可真大。”
圣铠见申印如此贬低它,冷哼一声,钻入大牛体内不见了。
大牛尴尬一笑,说道:“大人说,在外面不敢,在太平镇却无妨。”
申印“哦”了一声,不再追问,毕竟涉及圣铠的隐秘,还是不要多作过问,免得下次碰到圣元子,又得吃一番苦头。
话说,圣元子那老魔不是问到大牛的出身了么,怎么还不找上门来,莫不是被什么棘手的事给拖住了?
申印没有多想那老魔的事,转而聊起别情。
两人自紫英派一别,又各经一番生死历练,虽只短短一月不见,两人都变得成熟许多。
聊了各自经历之后,大牛把玉盆里的灵乳灌进一个玉瓶收好,拉着申印起身。
“是不是弄到什么好吃的,这次要弄双份哦,我现在吃得不比你少。”
申印见大牛神神秘秘的,也起了兴致,却意外地见到大牛一头扎进水潭里,还招手让申印跟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大牛,你变得能耐了。”
这不过是调侃而已,修真之士惯能飞天遁地,区区一个凡俗技能而已,只要淹不死,下水蹬个把时辰,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大牛一个跟头往下潜,申印急忙跟上,兜兜转转,潜了大概一刻钟。
上次,也在这个水潭中,申印潜到潭底都需要拼上小命。
如今修为高深,虽没能达到胎息之境,但在丹田灵力耗尽之前,绝不会爆肺就是了。
在上次,申印就觉得这个水潭不简单,绝对勾连某条地下河,但因肺活量小,不能探幽索隐。
孰料,竟然给大牛提前探索到了。
两人沿着一个洞口,一头扎进地下河,又游了大概有一刻钟,才浮起头。
大牛兴奋地指着悬浮在河面上的一座九层漆黑宝塔,招呼申印看去。
这是魔塔?
申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大牛,这家伙自从得到圣铠的追随,肯定得到不少指点,不知他的魔功练得如何了?
“大人,还请您老出手。”
大牛把圣铠那家伙当作亲爹般恭敬,申印不由吃味,怎么自己遇到的每个家伙都那么得天独厚,大牛如此,吴友义亦如是。
圣铠很不满地瞄了申印一眼,虽不情愿,但还是为他们打开宝塔大门。
两人站在门口,蒸干衣服上的水珠,抬头看着宝塔底层的匾额。
玄阴塔。
额~不是魔塔?是宝塔的颜色给他一种误解,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大牛带来的,下意识地觉得与魔有关。
现在看来,这宝塔是在汲取水元力维持运转,水属黑,没毛病。
申印略显心虚地看着两大魔头,万年前大魔头和未来大魔头。
“大牛,你老实说,这塔里镇压的是何物,总要有个准备吧!”
大牛却呵呵笑着,不知是憨笑还是奸笑,他总觉得后者居多,毕竟,近墨者黑,跟着圣铠这个大魔头,能学好?
“怕了?那就别进去!大牛啊,以后交朋友要谨慎,像这种无胆鼠辈,理他作甚!”
圣铠还是那么毒舌,嘲讽一遍申印之后,又开始指导起大牛如何通关,完全把申印晾在一边。
申印听了几句,完全一头雾水,什么经验,什么奖励,什么通关,诸此种种。
听着倒像是在打卡通关,看不起谁呢,想当年,大叔可是有二十几年的游戏经验,区区低级通关游戏,小意思而已。
申印大步上前,穿过传送门,来到第一层。
眼前一黑,自己已被送回塔外,大牛仍然在听圣铠传授通关经验。
这一人一灵齐刷刷转头看向申印,后者直感到一阵脸红。
特么的,还没看清第一层有什么,就被送了出来,太离谱了,简直没法说理去。
这下子,他老实了,侧耳听着圣铠的唠叨吧。
可是,当他有心偷师,人家却不说了,大牛已经踏入传送门,他只得傻眼。
想着对方在里面待不久,也会被传送出来,等他出来再问个究竟吧。
一刻钟过去,人没有出来,又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没出来。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
申印只得重拾信心,头顶晨钟,手握龙王戟,再度踏进传送门。
“咚!”
一进门即受到未知攻击,晨钟被敲得“咚咚”直响。
他抬头一看,一只大鸟正在一次又一次地抓向晨钟,激得晨钟不断晃动,响声大作。
丫的,敢情刚才是被这只大鸟淘汰出去的,害得他大大丢了个大脸,来吧,且看少年手段如何!
申印长戟一刺,预想中的“一杀”没有达成,龙王戟落空了。
这就尴尬了,没想到龙化前后的差距如此之大。
大鸟利用身法优势,躲开申印的长戟,伸出长长的喙子梳理着黑得发亮的羽毛,挑衅地睥睨着少年。
“欺人太甚!”
身法一向是他的短板,偏偏遇上这种以身法见长的飞行妖兽。
接下来,自然是一阵鸡飞狗跳,累得少年气喘吁吁,撑着长戟才勉强没摔倒。
大鸟仍然气定神闲地梳理着弄乱的羽毛,眼眸却紧盯着少年的破绽。
这一战,看似平手,实则申印对这鸟妖无可奈何,如果没有晨钟护身,早就被送走了。
没有龙化的他,充其量只是个水货凝液期修士,连件凑手的法器也无。
如果不是在紫英洞天卷了一批佛宝,又在龙血秘境得赤龙尊传授御宝诀,还真不能在这宝塔第一层立足。
得,你且盯着吧,小爷先点个技能再上。
当下他盘膝坐下,头顶着晨钟,临战参悟起法诀:移形换影。
他也可以放开防御,让鸟妖送他出塔,就像第一次进塔时一样,这玄阴塔看似凶险,实则关键时刻会把闯关者传送出去,不会有丧命之虞。
但申印不甘心,被这鸟妖戏弄那么久还没拿下,已经是大失脸面了,重开一次才能解决这第一关考验,岂不显得很没用。
再说了,他已经恨上这只鸟妖了,不拿它开膛剖腹,难解心中之恨。
大鸟看着这奇怪的家伙,龟缩在钟鼎之内,不再与其游斗,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它的自我意识不多,但战斗本能让它必须尽快解决对手,不然,恐有不忍言之事发生,遂不停地啄着钟鼎。
申印在里边艰难地忍受钟声在耳边轰炸,音波回荡在狭窄的空间,更加深了他的苦楚。
以往都是他拿晨钟罩着人家头顶,来阵音波攻击,现在却反受其害。
但没办法,必须参透身法口诀才能出去,不然,奈何不了对方,自己累得精疲力尽不说,还要忍受鸟妖的嘲弄。
都说度日如年比喻日子难熬,申印现在的处境要恶劣得多,说瞬间一年也不为过,他却待了整整一刻钟。
当晨钟被顶起,露出萎靡不振的身影,鸟妖已经警觉地飞走,少年眼睛通红,手握龙王戟,汲取一丝龙元,身形顿时猛蹿出去。
“呱!”
鸟妖疼得叫出悲惨的声音,原来它的一只赤膀被戟尖洞穿,如果不是时刻警惕着,这时它已被分尸。
“来啊!”
申印状若癫狂,戟指着鸟妖,道:“我看你能躲几招!”
话音未落,长戟如影随形,凌厉之势直指鸟妖,鸟妖再次闪避,申印却化刺为劈,戟枝的弯刃斩在鸟妖的厚背上,羽毛与血液飘洒而落。
鸟妖,殒。
一杀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