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大家想过没有,也许有这么一种可能啊。这棒梗偷完鸡后不是不想跑,而是不能跑。”
陆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刚迈出脚步的众人都缓缓停下。
秦淮茹皱着眉头问道:“陆远,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贾张氏也出声道:“对啊,我家棒梗有手有脚的,怎么就不能跑了?你是不是......”她本来想骂陆远脑子不好,但瞥见一旁陆母不善的眼神,又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
因为“鸡蛋战术”,陆母在四合院里的声望一直很高。而且她和四合院里大多数人家的感情也很好,惹了她一个,相当于惹了四合院一群。
贾张氏不想,也不敢犯众怒。
易中海对着陆远催促道:“陆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有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浪费大家伙时间。”
陆远不急不缓道:“当时我们不是在正院开会吗?许大茂家是在后院,如果这时候有人抱着一只鸡跑过来会怎样?毋庸置疑,肯定会被我们发现。那样一来,棒梗不就等于当众承认自己是个偷鸡贼吗?
所以,我觉得当时棒梗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了。之后棒梗之所以在许大茂家里睡觉,也很有可能不是被人打晕的,而是故意装睡。”
“故意装睡?”贾张氏犯迷糊了,她有点脑子转不过弯。huci.org 极品小说网
陆远点点头,“我猜,当时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大家都在正院开全院会,棒梗想趁许大茂不在家,把许大茂家的鸡偷了。他得逞了,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有鸡肉吃了,可他偷完鸡后才发现一个问题,我们都在正院,他回不去了。
怎么办呢?棒梗苦思冥想,可怎么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全院会开完,许大茂和娄晓娥回来了。棒梗当时在许大茂家里,他的心里跟火烧似的,但又只能干着急。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一时情急,干脆抱着鸡在许大茂家里装睡,企图蒙混过关。”
陆远的话说完,场上众人都沉默了,一言不发。
就连贾张氏和秦淮茹都不说话了。
因为他们发现,许大茂这说法还真他娘的合理。
整个四合院安静得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许久后,这种安静的氛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怎样怎样?棒梗找到了吗?”
来人是傻柱。
听说棒梗失踪,他心里很着急,一口气跑到轧钢厂后边的溜冰场去找人,直到现在才回来。他曾经带棒梗去那溜冰,所以去那碰碰运气。
傻柱累得气喘吁吁,看到站在门口的棒梗,他眼前一亮,“嘿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妈急死了都。”
说着,一巴掌拍在棒梗后脑勺上。
棒梗被这一拍,拍得直接回过神来。他大声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偷鸡。”
陆远刚才的说法非常合理,有那么一瞬间,连棒梗自己都以为陆远说的是事实。不然,怎么解释自己无缘无故地昏过去,然后又无缘无故地抱着鸡出现在许大茂家里。
贾张氏也回过神来,她知道现在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
“陆家小子,你刚那么说,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你就敢满嘴喷粪?”
话音刚落,陆母也出声了,“贾家嫂子,都街坊邻居的,说话客气点,别开口闭口就是喷粪的。”
顿了顿,她又道:“我家小陆不是派出所的警察,也不是院里管事的大爷,找证据这种事怎么轮都轮不着他。他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有错吗?还是你想说,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谁都不能说话?嗯?”
最后这个“嗯”,是上升的语调。
贾张氏一下被问住了,怔怔无语。
这时候,傻柱忽然打断道:“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偷鸡的事不都说清楚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说这个事,没完了是不?”他刚回来,什么事都不清楚。
许大茂白了傻柱一眼,懒得和他解释什么。
易中海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傻柱听完也懵了下,他奇怪地看了棒梗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傻,偷完鸡不赶快跑,还搁人家屋子里待着。”
棒梗被傻柱这一眼搞得很受伤,他大声道:“不是我偷的,我没有偷鸡。”
“是你,就是你。”许大茂对着棒梗大声嚷嚷道:“你就是想偷我们家的鸡。”
棒梗也大声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许大茂道:“你没想偷鸡,为什么我家鸡在鸡笼里明明待得好好的,会突然跑出来。还好死不死的,就刚好被你抓着了?你没想偷鸡,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
“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
......
听着两人的争吵,秦淮茹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傻柱。那目光柔和得好像在问,你能不能站出来帮我们家棒梗扛一下雷,就说他是受你指使才去偷的鸡。
傻柱察觉到秦淮茹的目光,也似乎感觉到了她想说什么。傻柱默默低下了头,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秦淮茹的事情似的。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那易中海都保不住他。
到时候,“偷鸡贼”这顶帽子就会在自己头上戴牢。到时候,自己名声就会臭遍大院,臭遍街道,臭遍整个轧钢厂。到时候,就再没有哪家姑娘肯嫁给自己了。
许大茂和棒梗的掰扯还在继续。
无论许大茂怎么说,棒梗就两句话。
“我没有偷鸡。”
“我不知道。”
正在这时,旁边的陆远忽然道:“棒梗,既然你说你不是偷鸡贼,那你敢向主席作出保证吗?”
这是充满信仰的年代,不像几十年后,随处充斥着苍白的承诺和誓言。在这种年代,这句话很有分量,很少有人以这句话为前缀后还敢撒谎,更别提棒梗这么一个小孩子了。
所以棒梗一下怔住了,不知所措。
他是真的偷过鸡啊,虽然不是许大茂家里剩的那只,但也是偷啊,他怎么敢保证呢?他不敢啊他。
棒梗的异样落在众人眼中,和当场承认偷鸡无异。
许大茂更是直接叫道:“好啊,你不敢保证,你心虚,你肯定偷过鸡。不是这样,你怎么不敢作保证。”
“我......”棒梗依旧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