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璃并想了想,还是实话告知,好让沈倾云有个准备:“据我的打探,速度快的话,大概再有两日北历国的人就会到京都了,来的正是殷家的人。”
沈倾云沉吟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才又问道:“既然如此,合作一事应该能顺利谈下来吧。”
见她没有特别关注殷主的情况,司墨璃微微放心,淡笑着点头:“大月国已经是蠢蠢欲动了,边关不太平,这几日我可能会忙一些,没有时间见面,你若遇到事情,尽管到王府找管家。”
一想到萧诀、韩柔还有韩老将军如今都前往了边关,沈倾云的心也提了起来,她也希望能够顺利谈和,威慑大月国,如此尽量避开伤亡。
所以她慎重的说:“这些日子我会少出门的,你不用担心我,尽管去忙朝堂上的事情。”
“好。”司墨璃眼中笑意更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心中默默想着:倾云,再等等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慢慢做到。
随即,在沈倾云不注意的时候,他突然在她的鬓发上落下轻柔的一吻,然后就离开了。
沈倾云怅然若失,瞧着他这段日子越来越熟稔地在国公府来去自如,好气又好笑。
珍珠瞧见璃王爷走了,这才走近,表情有些难看地说道:“小姐,那倚翠的爹娘又找上来了。”
沈倾云神情没什么波动,心中却浮现出淡淡的不喜,她轻声问道:“那倚翠呢。”
“倚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出去见面。”珍珠愤愤地说道:“我刚刚已经派人去说了,他们若敢闹事,立马叫官差来抓人,现在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沈倾云看到她满脸不忿的样子,轻轻一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可是好奇他们发生了什么。”
珍珠小鸡啄米般直点头,随即凑近了说道:“拿了银子才半个月,按理来说就算是要找上门也没这么快呀,小姐,你说他们来做什么,是不是遭报应了?”
虽然他们是倚翠的家人,但是珍珠也不会再可怜他们了。
按照小姐的话来说,即使是对亲人,也不能毫无底线的顺从,否则就是愚孝。
他们一家子里,倚翠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从未说往家里拿过钱,却逮着倚翠一个人薅,本就没道理。
老夫妻两人对儿子好的时候说:“养儿防老,闺女是赔钱货,要嫁人的,当然先顾着哥哥弟弟。”
可是一到拿钱出力的时候,又跑来找倚翠:“你可是我们的女儿,爹娘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要孝顺爹娘。”
明明当初家里缺钱用的时候,他们第一个就舍弃了倚翠,把她卖作奴换钱。
如今见她过得好,又巴巴来找,哪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这家人还谋算到了自己的头上,珍珠都要气死了,可看到倚翠为了家人落泪不忍的样子,她也只好憋着不算账。
沈倾云当然知道珍珠的想法,便派寒清去查查这家人又怎么了。
寒清很快回来了:“小姐,这两夫妻是又来要钱的。”
珍珠惊讶地瞪大了眼,心中嘀咕着,一百两银子他们省着花几年都花不完的,竟然又来要钱。
寒清如今也知晓,小姐这是又纵着珍珠听八卦,何况他也十分不耻这家人,所以打探得十分详细:“我去了他们家一趟,听说这段日子里,他们家算得上鸡飞狗跳。”
“三婶和那个男人来闹了一场,坚持要赔医药费,还要退彩礼,天天堵着这家人。他们怕自己有银子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了不安全,只能掏钱,一人给了五两银子。可还彩礼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少了二两银子,原来是被柱子拿去偷偷用了,这钱也只能补上。”
珍珠笑嘻嘻地说道:“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如此他们只剩下八十八两银子了。”
“是的。”寒清接着说:“眼看着钱越来越少了,家里的人就提出要分银子,据说桂兰用肚子做威胁,不给钱就要去流掉他们的孙子。她本来就准备要一半的,至于那赔偿又不管他们的事情,彩礼也是柱子花的,所以不依不饶,最后还是一下子就分走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珍珠立刻叫起来:“倚翠爹娘能有这么大方?我就不信不给钱,那桂兰真的能够舍得流掉孩子。”
沈倾云冷哼一声:“不过是偏心惯了,但是他们想必也肉疼着呢。”
“然后呢,然后呢?”珍珠迫不及待地问。
寒清眼中也出现了少见的幸灾乐祸:“算下来只剩下三十八两银子了,据说那柱子一看哥哥分走这么多,自然是不愿意了,闹着也要五十两银子。老两口这下子是真的拿不出来了。柱子有样学样,没有银子就闹着要自杀悬梁,悬了半天人没死,梁断了。”
珍珠噗嗤一笑:“这房梁断了是不祥之兆,说明家里要破财的,倒是应验。”
“他们来国公府,就是想再要点银子,想要两个儿子都能公平的分到五十两。”寒清说完了,不禁撇撇嘴。
珍珠都气炸了:“公平?他们对倚翠怎么不讲公平呢,真可笑!”
“想要钱,自己赚去,国公府可不是他们的冤大头。”沈倾云冷冷地说:“若是敢闹事,随时叫人打走。”
珍珠拼命点头:“放心吧小姐,我一定会好好瞧着的。”
随即她转向寒清,满脸鼓励:“再探再报!”
沈倾云无奈扶额,笑着吩咐下去:“去吧。”
寒清冷着脸,心中直呼杀鸡焉用宰牛刀,自己可是韩老将军培养出来的暗卫,但小姐吩咐了,他也没办法,只好继续留意着。
时间很快过了两天,北历国的人也到了。
街上有许多凑热闹的百姓,都想看看这次来的还有没有什么美艳的公主。然而队伍中只有一辆马车,里面坐着谁,并不能瞧到。
直到到了宫门口,马车里的人出现了。
但他竟然戴了半张面具,玄色为底,上面带着金色的暗纹。虽不能窥见全部面容,也能瞧出脸庞棱角分明,露出的一双眼如寒潭一般,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