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还不快给淳主子认错!”
爱新觉罗氏训斥了一句,差点儿没被悦菱活活气死了,她刚刚不过是慢了半拍罢了,谁承想在家里还一贯乖觉的孙女,怎得一出来便如此愚笨猖狂。
莫不是不想进雍郡王府帮着帮衬着家里,如今特特装样儿和她作对呢?
虽是她也不满年氏和年氏的狗奴才那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样子,可若说这会子过分,还是悦菱过了些。
若是想安稳地靠着福晋让悦菱在雍郡王府站稳了脚跟儿,现下一定不能得罪的便是这年氏了。
这开头儿的第一步都没走好,那以后的计划也自不必多说,眼看着女儿身子越发的不成了,乌拉那拉家怎么可能靠着一个病歪歪的福晋立起来。
女儿没了就没了,可雍郡王府的福晋之位必定不能转让她人之手,而悦菱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年纪正是怀子嗣的好时候,相貌也是不差,又好拿捏,不怕悦菱不听话。
可如今还没怎么着呢,这悦菱就敢违背她这个玛玛的意思了,着实是胆大妄为的,爱新觉罗氏心里没什么好气儿,警告的瞪了悦菱一眼。
“给淳主子赔罪,且都是悦菱不好,是悦菱放肆了。”
悦菱抿了抿唇,心中着实不甘,可又迫于玛玛给的压力,只好装作不情不愿的给年氏低了头。
心中倒是盼着年氏脾气再大些,最好将她打一顿扔出去,再不叫她进了雍郡王府的门才好。
她如今才将将十六,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玛玛不让她嫁给喜欢的人就罢了,还要将她送到雍郡王府和姑母共侍一夫。
她怎得能答应!那雍郡王都快三十了!老男人一个!也就比她阿玛小个几岁罢了!
她只一想到雍郡王可能是个胡子拉茬的,以后要跟阿玛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过一辈子,她就忍不住想哭。
更别说玛玛只想借着她的肚子给姑母生嫡子,让她当姑母的刀,去跟满后院的女人斗,末了用完了她,她没孩子也没地位,且就是一脚被踢开的命儿。
家里势大,以前她去哪儿她见谁,哪一次不是被人捧着恭维着的,如今玛玛不把她当人看,要把她送去雍郡王府里做小,她以后哪儿还有脸见人!
要不是玛玛拿捏着额娘威胁她,她早一头撞死去了,才不去受这辱呢!
这会子悦菱认完错,爱新觉罗氏瞧着年氏还没有原谅的意思,便也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赔罪了两句。
“悦菱年纪小不懂事,淳主子别跟一个孩子计较,倒也是这孩子一片孝心呢,知道她姑母病了,心里着急,一时间说话也跟着什么都不顾了,我替悦菱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年甜恬不动声色的看着这祖孙俩的反应,怕是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呢,倒也是好笑,近日里太闲了,年甜恬无聊着,如今眼看着有了着窝里斗的戏码,她可不能错过了。
这会子便也先不为难人,瞧瞧着悦菱有没有那个本事将乌拉那拉家搅得天翻地覆。
“太太的赔罪我可受不起,既是心里都惦记着福晋呢,那我也不好耽误,您常来,对府里一贯的熟,我便不招待了,您请自便吧。”
爱新觉罗氏心中不满年氏的怠慢,可这会儿也是巴不得人赶紧走呢,免得悦菱又想了什么歪斜的法子坏事儿。
且都走到如今着一步了,她都已经将悦菱给送过来了,那就必没有她再把人带走的道理,便是赖也得好好的赖在雍郡王府里!
这会子打定了主意,爱新觉罗氏看着悦菱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是越发的心生厌恶,瞧着这会子周围也没什么外人,爱新觉罗氏压着声儿训斥了两句,说话也是不客气。
“悦菱,玛玛不跟你多说,你自个儿选吧,要么是你阿玛将你额娘休了,留你在府里,要么是你安安生生的来郡王府,换你额娘后半辈子的安稳。”
悦菱只一听这个,眼睛就不由得红,额娘一贯的不得玛玛喜欢,前儿玛玛还是只用她以后的前程来要挟呢,这会子倒是狠,直接用了额娘。
说来家里若是休了额娘,额娘也算是解脱,不再受恶婆婆磋磨了,可额娘生性胆小,娘家又重规矩,若是真被休弃了,怕是连活的机会都没有。
悦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到底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玛玛,难不成乌拉那拉家就这般重要吗,您把姑母填进了火坑还不够,如今还要推我过去。”
爱新觉罗氏心硬如铁,可到底知道悦菱动摇了,这会子便也装了伤心的样子劝慰了几句。
“玛玛也心疼你啊,可你着实想左了,雍郡王府是极好的,哪儿能是什么火坑,玛玛不瞒你,四爷是最有可能做了皇上的人。”
“你若跟了他,那以后便是跟着四爷进宫当娘娘的,什么荣华富贵享不尽,瞧瞧那年家是什么东西,年氏以前未当了侧福晋时哪儿能穿金带银的,你刚刚也瞧见了,那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精。”
“如今只是得了个阿哥罢了,整个人便抖起来了,还凭着四爷给的宠得了封号,旁的不说,悦菱你的相貌不差,性情也好,出身更是比那年氏强百倍,以后入了府,还怕比不过她?”
“说来四爷年纪也不大,如今才刚满二十九,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又不像你阿玛似的还蓄了胡须,且就额娘瞧着,顶多二十出头,又是一表人才的相貌,多少人想进着雍郡王府还没这机会呢!”
听着玛玛的话,悦菱又想想刚刚见那年氏头上漂亮的宝石簪子,这会子说不心动是假,若是四爷真有那个机会当皇上,那她倒还能对着人下劲儿些个。
可这会子若是立马改了口倒像是她贪图荣华富贵似的,悦菱稍有些拉不下脸,便只佯装着伤心的样子微微点头,也不言语。
爱新觉罗氏瞧悦菱这般作态,心中也是好一番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