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品松口气,继续劝:“封总,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陆总以后会明白您的用心……”这件事是自己引起的,他不想师父因为他遭遇不测:“封……”
柔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几个人再次受惊!慌忙去看自己的手机,骤然发现是陆总手里的手机在响。
国骂瞬间在心里升起。
觅里急忙要去处理陆总手里的手机,刚刚走近,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病房里的三个人瞬间僵立在原地,心惊胆战的看着床上的人。
觅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陆总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可长久以来对床上人的恐惧,还是让在场的人不敢挪动一分。
手机铃声顽固的在病房里响着。
其他人一动不动。
陆之渊缓缓睁开眼睛,却如空洞的尸体,无神地凝视着房顶,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那个手机。
三个人心猛然抽了一瞬!
铃声停止,下一瞬又悠扬响起。
陆之渊才慢慢的动了一下,像一个麻木的、行将解体的机器,仿佛被捣碎了灵魂。
但在看到来电显示时,死寂的精神一点点苏醒过来,空洞血红的眼睛上一点点染上焦距,仿佛这个人又重新拥有了灵魂。
电话接通。
“喂,您好,请问是您捡到我的手机吗,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请问您现在在哪里?酒店前台、还是……”
古辞辞见对方不说话,想到应该是那个人:“是这样,您捡到的这部手机是我的,非常感谢您,请问我能去拿吗?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我……”
陆之渊手指僵硬地挂了电话,复苏的记忆如逆行的气息撕扯着他的经脉,几乎要击毁他的神志,他想大口呼吸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心却压着千斤巨石,执着的要压死他!
“陆总……”
觅里闻言见鬼的看向封雨:不想活了!
陆之渊痛苦的转过头,视线落在了床边跪着的封雨身上。
他几乎刹那间血又充满了眼眶,他挣扎的起身,镇定和麻醉两种药物在身体里乱撞!依旧不管不顾的掀开被子下床,手和手机重重落在封雨头上。
对陆之渊来说过于软绵的力道,依旧让封雨摔在地上!
陆之渊大口喘气!
觅里、秦品见状,既不敢扶陆先生也不敢扶封雨。
陆之渊死死的盯着他,眼角凝上一滴妖艳的红珠:“你……”
封雨狼狈地重新跪好,额头肿起来:“陆总,我可以解释……”
封雨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陆总,我有完整的视频,这件事是古小姐一手策划,我对陆总从来不敢抱有背叛的心理……”封雨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视频。
他可以死!陆总可以因为错误本身除掉他,但绝对不能是背叛,他绝对不会背叛陆先生!
陆之渊撑着麻醉的无力感起身,一点点的走向他,几次腿脚发软,又几次站起来,他要弄死这个人,要把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封雨丝毫不畏惧,他就是死也要证明他的清白,他对陆总的忠心,日月可鉴!
封雨点开监控视频的截图,古辞辞掌心的粉末通过指缝落入杯中。
是夫人下的药!!秦品震惊!
陆之渊几乎昏厥过去!所以……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不惜下药!那滴血珠落了下来,妖艳、诡异!
陆之渊像被人再抽了一耳光。
“陆总!古小姐是故意气您,陆总!陆总……”
陆之渊跌下去又起来,再看向封雨时犹如恶鬼,他凭什么!他算什么东西!
陆之渊下意识拔病床上的铁杆,要将眼前的人钉死在这里!
觅里急的满头冒汗!
陆之渊身体里的药效正是汹涌的时候,能醒来已经不符常理,往日能轻松拔起的铁杆,如今就像那些视频一样嘲笑他的愚不可及!
陆之渊握住一旁的输液杆!
觅里嘶叫出声:“陆总!”
柔和的手机铃声再次在病房中响起。
陆之渊手里的铁杆砸在封雨头上,下一刻,尖端抵上他脖颈,血珠一点点渗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封雨一动不动,任尖端一点点没入,没有陆总他早死了,这条命他本也不在意:“五天前的晚上。”
陆之渊一口血喷了出来!
“陆总!”
“陆总!叫医生!”
陆之渊阻止住所有想靠近的人,一手扶着床杆,手指紧紧握着栏杆,他不是问他们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可思绪还是被带到她揽着封雨的脖颈一次次的告白上。
一声声、一句句,他想忘也忘不了的画面!陆之渊觉得自己快死了,遥远的高跟鞋声伴随着黑暗一次次向他袭来……
死了也好,死了没有痛苦,死了一切就结束了,他本也不是被人期待的人……
“陆总,陆总!封雨还活着!陆总!”觅里不敢放医生进来,但也绝对不能看着陆总出事!
秦品震惊的看着觅里!
陆之渊一点点睁开眼,坚定的盯着封雨,再次握住输液杆!
封雨闭上眼。
封雨的手机响起,古辞辞三个字规规矩矩的亮起,手机铃声不管任何人情绪慢慢的响着。
封雨手机铃声落下,秦品的手机响起。
秦品瞬间慌了,他接还是不接,看着上面古辞辞以前的号码,再看看现在的局面。
秦品一咬牙接了,情况再坏也不过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点了外放。
古辞辞的声音瞬间在病房内响起,不急不缓,平和沉稳:“你捡了我的手机。”是肯定句:“我在酒店里,看了监控……”古辞辞停了一下问:“你没有给陆之渊吧。”
“给了。”秦品极力克制着声音,但还是在看到尖端扎入封总胸口起,露出一丝颤音。
古辞辞听出来了,瞬间开口:“陆之渊在你身边。”
秦品看着血染红封雨的胸口,没有说话。
古辞辞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刚才更加平静,也知道秦品按了外放,外放的杂音极好辨认:“陆之渊,放过他……”声音不急切,也不慌,只是平静,平静中带着不宜察觉的恳求。
陆之渊如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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