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可能。”
“我们说了都没用,看亲子鉴定结果,你……不用担心。”
“不需要结果!”他们每个人都默认了诬陷古时,如果……“对不起,让我冷静冷静……”
陆之渊担心地欺进一步:“怎么了?”她情绪不对,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没事。”这个结果一点不好,偏偏陆之渊如果说的是真的,当年古时的事就是宋家女儿故意做的!他们一家人都没有考虑古时的前程,要毁了他!只因为一个人一面之词,或者几滴眼泪!
古年呢,为什么突然北上?他在老家照顾父母好好的,为什么哭着给她打电话要来找她!
他的意外有没有阴谋的成分在里面?又是谁协助罪魁祸首做的!宠爱女儿吗?别人就是活该!
哪能是外人一句,你极有可能是宋家女儿,暗示的荣华富贵能清算的!那是她的弟弟,她养了这么多年相依为命长大的弟弟!
不是一纸亲子鉴定说她们不是姐弟就不是姐弟的!
“你怎么了,告诉我好吗?医院那边已经在加急做另一份DNA对比,很快就能出结果。”
“谢谢,不是结果的问题。”
“那为什么,你不高兴什么?”更好的家庭,更有保障的未来。
古辞辞摇头,对她来说这是变故,更多的是茫然,她已经这个年岁,又不是要爸爸妈妈宠爱的年纪,换一个就能更好了?她已经长成了!不需要任何人施舍了,不存在的东西空落落的就是不存在。
如果不是从小就知道她生来就要靠自己,要坚强,要照顾更小的弟弟,不能崩溃,她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挣扎。因为她前半生,或者是上辈子加起来都成了笑话。
一心想着怎么应付陆之渊,看不清周围所有的变化,轻易放过了撞死古年的那个生活更困苦、不停对她们磕头的司机。
“辞辞……”
“嗯。”古辞辞抬头,对他依旧温柔,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我没事,亲子鉴定不用了……”
陆之渊哪还有功夫管亲子鉴定,辞辞的脸色很不好:“我们去那边坐一会。”
古辞辞的手机响了,她茫然的看了一眼——古年。
下意识接起来。
“姐,你回来看看吧。”古年头都快炸了,也劝不住,看着他一根指头就能捏死的古时,愣是没捏死,疯了一样折腾,老妖婆是不是还活着他不确定,反正看起来快死了一样:“古时回来了,看到老妖婆住了你的地方,二话不说,把老妖婆从床上拎出来,按在水盆里差点淹死,老妖婆的东西都扔出去了。”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古辞辞已经调整好语气。
古年看眼角落里快被家具埋住的老妖婆,他可不管:“可能比的太好,回来炫耀。”
“你正经点。”
古年立即站正:“他不准老妖婆住你的床,我说你答应了,也不行,他那人犯犟的时候你也知道,根本就拉不住,脑子跟有病一样,这个老妖婆不滚,他今天真能弄死她。”
听着电话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熟悉的感觉应运而生。
其实她有很多幸运:“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姐慢点。”古年挂了电话,转头就对古时吼:“你现在满意了!姐在上课呢!为了你这点破事还得回来!你再打她,你把电也拆了塞她嘴里!死了一了百了!”
古时眼睛通红,扯开电闸真要干。
一直没拦过古时的古年见状,急忙冲过去按住他:“你疯了!不要你的前程!姐知道了被你吓死!你还高考吗?!干脆你也别高考了,把她打死,你也进去!你看看姐会不会天天给你送饭!”
钱玉枝缩在门后,捂着自己脑袋,她绝对没想到她寄予厚望的小孙子,竟然敢用板凳砸她的头上,敢把她按在马桶里想溺死她,就是古年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打她的时候手里都有分寸,眼前这个根本没有,他是真把刀砍在脖子上,只是偏了而已!
这个孩子不能要!怎么能这么狠!狼心狗肺!不是东西!
古年确定自己的话有作用后,慢慢放开他,庆幸自己在家:“别闹了,姐马上回来,让姐跟你说!”
“你把她放进来就是背叛!”她凭什么进来!一个妈还不够还多一个给他姐添堵!
“谁让你给姐打电话的,姐说让她住,你就让她住,她也配!”
“你配!你配!就你配!我警告你别闹,姐未必怪你打了她,但你要把人弄死了,姐能扇死你,拿自己的未来跟一个老不死的较劲,我把房间收拾一下,你也把你自己收拾一下,这么多血让我姐看见吓到了。”
古时听到这句话才放松了手里的力道,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古年顺手抄起来,扔洗手间里。
钱玉枝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们,慢慢的往后缩,难以置信自己遭遇了什么,一个打她,一个看戏,如果古时不用上学,是不是就打死她了。
这两个是她的亲孙子,她的亲孙子啊!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孙子的前程,结果换来这个结果!
古辞辞!都是古辞辞蛊惑了她的孙子!
古时突然看她一眼。
钱玉枝立即一动不动地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身上还残留着菜刀砍歪的血迹,头发一缕缕垂在肩上,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吓到一动不动。
曹秀荣缩在房间里不出来。
古爸爸更不出来,这两个儿子对他来说早已是庞然大物。
家里很快收拾的整整齐齐,血迹被清理干净,每种东西回到原位!连钱玉枝的胳膊都被强硬的绑上了布条,不由分说的给她换了件看起来干净的衣服,头发也不容她反抗的给她梳起来,看起来就像没有受到迫害一样。
古时靠在沙发上,看着给老妖婆‘打扮’的古年,突然阴恻恻的开口:“你说她会不会报警……”他是无所谓,品学兼优和劳改犯他都可以,但他姐不允许他走后一步。
古年手一顿,古时进去没什么,在哪不是待着,但他姐会不高兴。于是古年把手里多余的绷带往钱玉枝脖子上比一比,语气轻描淡写:“要不勒死吧?就说是妈妈发病时弄的。”
钱玉枝吓到不停后退,他们是恶魔!是魔鬼!不是人:“不要,不要……”
古辞辞推了一下门,又推了一下门,才推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钱玉枝瑟缩在门口,整个人脸色苍白的贴着门。
更虚弱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奄奄一息:“姐……”
陆之渊跟在古辞辞身后进来,就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虽然被风油精和杀虫剂盖了一下,但依旧浓烈。
陆之渊视线落在角落里吓破胆的钱玉枝身上,心中冷笑。
她两个便宜弟弟……够心狠手辣。
古辞辞下意识跑过去看看小时,见他有气无力,紧张的检查一遍:“怎么了?耳朵上怎么还被挠了一下,古年!就看着你弟被挠!”
古年冤枉:“他自己走到门框旁时不小心划的,他动刀。”
古辞辞一巴掌险些拍古时头上:“你不知道你要高考了!”
古时瞬间软绵绵的靠在姐姐肩上。
“小时,小时,打疼了吗,我就轻轻……”
“我头疼……”
古年恨不得掐死他。
古辞辞的脾气瞬间就卸了,看着靠在肩上的孩子,哪哪都是小时候跟在她背后提破袋子的狼狈小孩,可是:“你也不能动手,你看她头上的伤口,血都压不住,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问问,不知道自己什么最重要。”语气柔和。
“姐,我哪里都难受……”
陆之渊盯着古时靠在古辞辞肩上的头,他们家破烂事,细究起来跟辞辞有什么关系,以后这种事不要给古辞辞打电话。
钱玉枝看着那个刚才像恶魔一样要杀自己的人,现在文弱的不经人搀扶都走不了路。
谁才是受害者,自己才是!
古时避开陆之渊的目光,低声在姐姐耳边道:“姐,外人怎……”
陆之渊上前,单手托住古时的头,毫不费力的把他从古辞辞肩上抬起,神色冷静:“我懂一点医术,帮他号号脉。”
古辞辞急忙让路:“你给他看看。”
古时不需要,嘲讽的看多管闲事的陆之渊一眼,医院的时候已经撕破脸了,何必。
古时拉住姐的手:“姐,钱玉枝的事,我们三个商量商量行吗,我和古年有话跟你说。”
“行。”
陆之渊看着他拉住辞辞的手。
古时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三个人说。”说完他看了陆之渊一眼。
陆之渊避开古辞辞的视线,讽刺的看着他:是你们两个说。
古时猛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直戳心底,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他却不知道。
直觉让他抓紧姐姐的手。
古辞辞以为他被气的老毛病犯了,立即上前,抱住他安抚的拍着他背:“没事,都可以商量,咱们可以商量不让她住。”古时小的时候气性更大,别的小孩围着他骂瘸子疯子的小孩,他能气晕过去。
陆之渊收回目光,起身:“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就行。”走时又看了古时一眼,这一眼淡漠平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是你非要抱的,要的太多总会不好,不是吗?
如果钱玉枝换了宋家的孩子过来给你们当姐姐,你们有什么脸面再见她!
本来就不是你家的,是你们家抢来的!给你们抢来的姐姐。
至少没有古辞辞,凭你们两个的潜质,不定在哪个牢里蹲着,这一切都不属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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