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惜宏亮的嗓门儿登时把所有的少女们吓了一跳,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自己怎么突然就好了呢?
她还在愣愣的出神,忽听得远处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啊,好大的嗓门儿,这姑娘做错什么事了?居然这般大声地认错?倒真是难得!”
众少女们齐齐色变,虽然有的少女不知道说话的这人是谁,但只要看到周围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齐齐下跪,口中连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也都知道是当今皇帝陛下,圣德帝到了。
众少女一齐盈盈下拜,口里齐声娇呼:“臣女们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水也不得不随着众女下拜,嘴巴动了动,却没出声。
她真是受不了这些古人,天天高呼万岁万万岁,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人的寿命就摆在那里,不是喊几声万岁,就真能活到一万岁的!
少女们暗中直叫好险,幸好自己及时道了歉,要不这会儿皇帝陛下到了,自己大着舌头呼叫万岁,岂不是羞死人了。
姚惜惜的脸蛋红一阵白一阵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她暗叫自己怎么偏就这么倒霉,为何不早点认错,偏偏在自己大声认错的时候,竟然叫皇帝陛下听了去,自己大家闺秀斯文稳重的名声,这下……全毁了!
“好了,都起来,别见了朕都跪个没完。”圣德帝说话声中,已然走近湖畔。
若水心中一乐,这皇帝好,不喜欢让人跪,和自己倒是脾气相投。
少女们齐声道了声:“是。”
纷纷起身,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的站着,沉眉敛目,娉娉婷婷。
圣德帝的目光在众少女脸上缓缓扫过,掠过若水的脸上时似乎一讶,开口问道:“方才那位大声认错的,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站出来让朕瞧瞧。”
姚惜惜吓得脸都白了,心里把若水骂了个半死,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出列,双腿一软,磕下头去,颤声道:“回陛下的话,方才……方才是臣女。”她的头俯在地上,连抬也不敢稍抬。
“当真是你?这倒奇了,方才说的那般大声,朕刚进这园就听到了,现在声音怎么小得像是蚊叫一样。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姚惜惜脸一下涨得通红,恨不能把头埋进土里去,却哪里敢抬头。
圣德帝眉头一皱,淡淡道:“朕方才进园的时候,听到有人这般大声说话,还道今儿百花会上出了个胆大的姑娘,正准备有赏呢,谁知道你见了朕的面,居然连头也不敢抬。罢了,起来罢!”
说完袍袖一拂,不再理会姚惜惜,在身后众人的簇拥下,径往湖桥上行去。
姚惜惜听了圣德帝的话,心中大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呆呆地跪在地上,一时竟忘了起身。
只听得身边的少女们出嗤笑,显然自己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姚惜惜又气又恨,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还是夏千秋看不过去,走上一步,伸手相扶,姚惜惜这才站起身来。
圣德帝身后,跟着二十余名风采翩翩的少年郎,正是此次参宴的贵族少年们,他们显然把刚才的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每个人看向姚惜惜的目光里,都充满了轻蔑之意。
姚惜惜被众人的眼光看得抬不起头来,只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回自己家去,躲在被窝里,永远不见这些人的面才好。
夏千秋安慰了姚惜惜几句,心中却很是快意。你姚惜惜不是傲得谁也瞧不起吗?偏偏在陛下面前丢了这么个大丑,看你还拿什么神气!
少女们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一个个英俊少年郎,都红着脸,粉颊低垂,像是害羞,却不停地从睫毛的缝隙里偷眼相看自己中意的那个人。
少年们人人高昂着头,挺着胸,腰板得笔直,像是毫不在意这些少女们爱慕的目光,实际上都在用眼角不停地往少女们的方向扫射。
若水见了这般情景,心中暗暗好笑。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相亲大会呀。
等到少年们全都走过玉石桥,在湖中心的碧波殿落了座,少女们才袅娜地走上了九曲石桥,若水也跟在众人之中,孟依云走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微笑道:“妹妹,今年咱们还坐一个桌吧。”
若水含笑点头。
忽听得身后一声尖刻的声音说道:“你和那丑八怪同桌而食,就不怕染上病,自己也变成了丑八怪?” 百度嫂索a —倾城毒妃:邪王宠妻无度
若水不需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那阴魂不散,恨自己入骨的姚惜惜。
她微微侧脸,用眼尾一瞥姚惜惜,嗤笑一声:“孟姐姐如何,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脸蛋,别到时候变成丑八怪吧。”
孟依云心中一震,若有所思地看向若水,心头一阵迷茫,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强势无比的若水和去年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怯懦的若水简直判若两人。
姚惜惜听了若水的话,心中大怒,狠狠剜了若水一眼,脚下加快,直抢过若水和孟依云两人前面去了。
若水也不去理她,自顾和孟依云叙话,二人进了碧波殿,见少女们都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席位之上,那姚惜惜的位置尤其靠前,二人对视一笑,不愿去抢那风头,便在殿角的一个席位上坐了下来。
碧波殿名为宫殿,其实就是建在湖面上的一个偌大的凉亭,只是这凉亭的面积实在太大,足够容纳数百人之众。
殿内不设门窗四壁,只有数根粗壮的柱笔直耸立,挺起了四方檐角,周围缀着明黄色的缎帷纱帘,此时高高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