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铎连忙拍手赞叹:“不错,此话不假。”
花家一听,顿时恼怒。
“你沈家事先服用禁药必须得给个说法?”
沈玉铎微微一笑,面色有些阴狠。
“花家之人是不是糊涂了?此次生死斗有明确规定吗?”
“退一步说,这可是生死斗!”
声音震慑,响彻着每个人的心头。
百青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所以说,生死斗争服用禁药,是可以的。”
“可恶!”
花家个个紧握拳头,一脸怨恨的看着沈家之人。
“你们自己不服用,就怪不了别人。”
沈玉铎望着奄奄一息的沈家人,得意一笑:“现在可以宣布结果了。”
“第一场,沈家胜。”
花铃听到这句,心中又陷入久久的沉默。
她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沮丧,她只是望向的那一片废墟。
如果要牺牲才能获得胜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放弃,而且毫不犹豫。
到底什么才是最值得的东西?
花铃自认不知。
她心中却有自己所认为的答案,若是为了今日的胜利,若要让参加生死斗的三人全部陪葬,她第一个不答应。
花铃面带忧虑,失望的摇了摇头。
花许言并未听从她的话,反而白白葬送了性命,她心中有些愧疚,更有一丝忧伤。
她那水滴般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百青山的身上。
百青山好像觉察到了,不经意间在闪躲着。
沉默。
他又如何来看待花铃呢?
他心中微微荡漾,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或许又是命中注定的捉弄。
花鹤望了百青山一眼:“接下来两场,你们只许胜,不许输。”
百青山并未点头,一脸冷淡的看向花鹤。
身形缓缓而过,百青山面向了沈家之人。
沈玉铎的笑容如同恶魔的低语,悄然出现在嘴角,透露着一丝阴险的气息。
他侧转着头,目光停在了沈含章的身上。
“你去。”
沈含章瞪了他一眼,并未做声,而是缓缓走向了百青山。
“你好像不是花家之人。”
“何必在意呢?”
百青山露出让人琢磨不定的笑容,他微微靠近,与沈含章无比接近。
沈含章眼见如此接近,目光变得复杂。
“你想干什么?”
百青山狡黠一笑,微弱的声音缓缓凑入了沈含章的耳中。
“不干什么,等会儿我直接认输,这样你沈家不就轻而易举的获得胜利了吗?”
沈含章面色更加复杂,连忙发问:“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想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得到。”
“你若这样做,花家岂会放过你?”
沈含章根本摸不清百青山的目的,只能不断敲打。
“不如你投靠我沈家,我沈家可护你周全。”
百青山缓缓摇头:“不必。”
只见百青山身形缓缓后退,微微一笑:“我认输!”
此话一出,花家顿时惊怒。
“百青山,你在干什么?”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糊涂事情吗?”
百青山露出白牙,非常的真诚:“当然。”
沈玉铎微微一笑,不知百青山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话音至此,他沈家自然赢得了这一场生死斗。
花鹤面色难看,眼神幽幽的盯着百青山。
“你在找死吗?”
沈玉铎微微一笑:“鹤长老,切莫动怒。”
“如此,这深谷矿场依旧归我沈家所有。”
花铃刚刚还抱有希望,但现在却死灰一片。
她没想到百青山竟以这样的形式了结了两家的生死斗,而这种方式更是耻辱,给他花家带来了深深的耻辱!
她的手心缓缓攥紧,不停的绞动。
面对花鹤的质问,百青山淡淡一笑。
“对方势大,此乃明智之举。”
“你……”
花鹤气急败坏,气的说不出话来。
沈玉铎那一双阴暗的目光落在了百青山的身上:“你小子挺阴啊。”
“不过我很欣赏。”
说完,他仰天大笑,带着沈家之人欲要离去。
“站住。”
司若南挡在了他的前面,一脸严肃,正气凛然。
沈玉铎面色不悦,打量端详着司若南:“阁下莫要挡路。”
“我要与你前去一趟。”
“哦?凭什么?”
司若南微微一笑,捕神令挡在了他的面前。
沈玉铎面色瞬间阴沉,嘴角扬起角度。
“原来是捕神堂的大人,想来就来,随意。”
话音刚落,沈家之人缓缓离去。
沈含章连忙对着司若南歉意鞠躬:“抱歉,刚刚多有得罪。”
司若南反倒不怒,眼眸远远望去,落在了沈玉铎离去的身影。
她嘴角也是微微一笑,随后,对着尾山叶琴说道:“随我前去沈家一趟。”
随着几人渐渐远去,这一处地方,就只剩下花家之人。
花家长老顿时恼怒,连忙示意把百青山与永夜寒团团围住。
“百青山,如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那可怪不得旁人。”
“况且此处,人烟稀少,更无正道门派人士,你插翅难逃!”
永夜寒顿时拔出寒冰,空中弥漫着一股寒气,让人瑟瑟发抖。
百青山微微一笑:“难道我们还有协商的余地吗?”
这句话好像戳破了无形的薄膜,揭露了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们。”
“就算为你们花家赢得生死斗,又能如何?”
听闻此话,花家长老狂笑一声。
“你这贼子倒是心思缜密。”
花鹤目光冷淡,缓缓说道:“就算被你猜对那又如何?杀人偿命,你应该付出代价。”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能逃出我花家的手掌心吧?”
百青山长呼了一口气,缓缓抽出长刀。
“也许我会葬送在这里,但临终之前,若能领教一下灵宗境强者的手段,也无愧此行。”
花鹤仰天大笑。
“你这小辈,倒是有趣。”
只见他手中缓缓浮动,雄厚的灵力缓缓凝聚成一柄飞枪,杀气凛凛。
在那一刻,狂风涌动,百青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是死亡般的威胁,近在咫尺!
即使他已化灵境,可面对灵宗境的强者,他不知能否接下花鹤这一柄飞枪。
他的额头布满汗珠,但却微微一笑,带有一丝苦涩。
“永夜寒,很抱歉。”
永夜寒依旧一脸冷淡,并未责怪。
“打过了再说。”
剑刃出鞘,闪烁寒芒。
花鹤不再顾虑脸面,顿时变得阴狠起来,手中长枪缓缓浮动,对准了百青山,绽放威势。
“让他们走。”
声音清淡,众人心疑。
花鹤满脸惊愕,微微侧转:“铃儿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让他们走!”
声音愈加震慑,变得更加凝重,带有一丝丝回音。
花鹤呆愣在原地,不明白小姐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我的话你不听吗?”
“可是小姐……”
百青山面色疑惑,思虑的看向花铃。
“够了。”
“我才是一家之主!”
花铃仿佛有些怒气,声音激荡,在训斥!
花鹤紧咬牙关,示意众人退下。
“你们走吧。”
声音冷淡,更带有一丝阴寒,显然,花鹤并不想放他们二人离去。
永夜寒有些错愣,歪着头看向花铃。
百青山目光复杂,最后回望了一眼。
“夜寒,我们走!”
这一处,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天空微微小雨,朦胧着这一片阴暗的废墟。
花铃望着离去的身影,面容更加的忧虑,从脸颊流落几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地,与那雨水混为一谈。
花鹤长叹一息:“小姐,你动情了。”
“不。”
花铃目光冷淡,嘴唇微动,吹起了翠玉笛。
笛声悠悠而动,穿透了密密小雨,回荡在这一方天地。
时而静,时而幽。
可花鹤却感受到了那笛声的苦涩之感,那旋律如泣如诉,透露着一丝无奈和哀伤。
他目光如洞,伴有一丝哀叹。
“此曲何名?”
“苦乐歌。”
花鹤缓缓摇头,随即看向阴沉的天空。
“可我却能感受得到,此曲苦意甚多,又如何能以苦乐为歌?”
他并未得到花铃的回答。
有的,只是那绵绵细雨滴落的沙沙声。
还有,无尽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