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本身人就多,这里的动静更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很多闲来无事的人纷纷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堵在这里看热闹。
“发生什么事了?”许飞对着旁边的一个围观群众问道。
这人看了一眼许飞,叹道:“哎,医院治死人了呗,听说送来的时候还能吃能喝,结果被医院一折腾就咽气了。”
“这不,人家家属不干了,来找医院讨个公道。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来要钱的。”
许飞点点头,而后从一侧走进了医院,本来每天都很热闹的医院,今天却是格外的冷清,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看病。
蹬蹬蹬。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三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路小跑了过来,直奔门口,开始耐心安抚那几位家属。
可以看出来,这三名医生也是满头大汗,显得有些焦头烂额,像这种事情其实在医院并不罕见,但这种安抚的工作,可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许飞看了一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医院高层也坐不住了。这事若是解决不好,很有可能会惊动上面的人。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医院的领导肯定会被追责。
向着医院里面走去,忽然,耳朵一动,他走向了一间主任办公室,因为许飞听到了李晴那熟悉的声音。
“主任,病人是自杀,这不属于医疗事故。”李晴蹙着眉头对着面前的中年人说道。
“小李啊,你不是第一天在医院工作了,这是你的病人,他死了,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主任强硬的说道,现在病人家属都已经闹上医院了,上级领导都很重视,身为主任他的压力也很大,这个时候必须要给家属一个交代,而李晴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病人是慢性肾炎,早期并没有住院治疗,病情发展的很快,这种情况下只能进行换肾,虽然有了肾源,但是病人家属并不准备花费大额手术费进行手术,病人心灰意冷,凌晨两点钟忽然想不开才割破了大动脉导致死亡。”
李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当然清楚主任是想让她来当这个替罪羊:“虽然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办法?”
“病人在我们医院死亡,这是事实,现在人家家属不干了,非要医院给个说法,你身为病人的主治医生,又是医院的副主任医生,应勇于担当起这个责任。”
主任徐徐说道:“你放心,只要你给病人家属公开道歉,并做出检讨,再适当的给予一些补偿,这件事就过去了,医院也不会拿着这件事追究你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我要去道歉,而且家属如果真的关心病人,又怎么会不同意进行肾移植手术呢?现在人死了,知道不干了,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要钱罢了。”李晴说道。
“你要知道每个家庭环境都是不一样的,人家不同意肾移植手术,那很有可能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我们身为医生,并不能替人家做主。”
主任面露不耐的摆了摆手:“好了,叫你过来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再和你商量什么,这是医院的决定,你最好收起的情绪乖乖服从,另外副主任医师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盯着呢。”
他没想到平日里很是听话的李晴,在这件事上居然这么倔强,居然敢和他这个主任顶嘴,如此他只能稍微的进行一下威胁了。
“我是不会去的。”李晴坚持说道。
“不去?除非病人活过来。”主任脸色沉声一喝。
“那就活过来。”
许飞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李晴面露惊喜,没想到许飞会出现在这里。m..nět
许飞挠了挠头:“想你了,这不就来找你了。”
“你是谁?”主任脸色一沉。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能把病人治好就行了。”许飞淡淡一笑。
主任一听就嗤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病人都已经死了,还治什么?”
这时,李晴也轻轻拽了拽许飞的衣角,虽然她知道许飞的医术出神入化,但是再厉害的医术,面对一个已经死亡的病人,也是束手无策。
“晴儿,病人死亡多久了?”许飞问道。
李晴一听许飞叫自己的小名,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还当着外人的面呢,不过她还是说道:“已经死亡三小时了。”
许飞点了下头:“还好,那问题不大,还有的一试。”
“你是医生吗?就算你是医生,面对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是神仙,才能起死回生。”主任冷笑着说道。
看到许飞那年轻的模样,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不切实际的大话都敢说。
“病人在哪?”许飞问道。
“你真的有办法?”
李晴见到许飞那充满自信的样子,虽然她也不太相信许飞能起死回生,但还是说道:“在太平间,跟我来!”
说着李晴带着许飞快步来到了医院的地下一层,这里就是医院的太平间了。主任也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在作什么妖,因此也是跟了下来。
要说世界上阴气最盛的地方,那医院里的太平间无疑是其中之一。
太平间里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这里阴气森森,空气中伴随着一丝丝的寒气,让人走在这里不禁心底打颤。
这里有一个保安,说是一个保安,不如说是一个看门的,平日里只是负责一些日常进出登记的一些简单工作。
这保安年岁很高,满脸的黑斑,脸上布满了褶子,身形佝偻,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在太平间里传出一阵阵回响。
即便李晴是医院的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但走在这里还是心惊肉跳的,她看向那名保安:“王伯,我们来看一下刚送进来的那个人,叫齐振泽。”
“哦,好。”王伯答应了一声,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喉咙里卡着一口浓痰一样。
只见他步履蹒跚的走到里面,用手一指其中一个停尸床:“这个就是了。”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许飞走到跟前,把白布掀开,露出一张五十多岁的男人的脸庞,这张脸此刻有些青白,脸色发暗,用手一模,还有着淡淡的余温。
在他脖子大动脉的位置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划痕。
“年轻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死者为大,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这时,主任在一旁说道。
许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