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打在克里斯.休斯另一条腿的大腿上,他痛苦地哀嚎一声,瞬间抱住大腿。
郁辞垂眸冷冷地看着他鲜血淋漓的两条腿,“我不喜欢杀生,要换作三年前,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接着,他摇头,啧啧道:“你这伤,要是不快点去医院,半小时之内你会失血过多昏迷,你要是带助理来了还好,要是没带……”
郁辞轻笑,指着一旁的郁归文,道:“他现在自身难保,顾不上你。”
克里斯.休斯敢怒不敢言,冲后面大喊一声,“你们过来,送我去医院!”
两人缩头缩脑地走出来,半抬着他走了。
郁辞慢悠悠地走到郁归文身边,眸光冰冷地看着他,道:“搜他身。”
阿海在郁归文身上摸了摸,拿出两支淡蓝色毒针。
郁辞冷笑着拿起毒针看了看,笑得很讽刺,“大伯,没想到吧,你们自己花大价钱研究出来的毒药,最后会用到自己身上,是不是很讽刺?”
郁归文的身躯猛地一震,连扑带爬朝前面爬去。
“小辞,你放过大伯,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对着干了,我带着他们回Y国,以后再也不踏足国内。”
郁辞的声音冷冰冰的,“凭什么放过你!你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背刺爷爷,吃里扒外,伤害时光。”
“我爸我妈的事,你主导的,你害的我妈差点死了,挑拨郁、纪两家关系,破坏了两个幸福家庭。”
“你催眠我,想让我精神错乱死去,几次三番暗杀我,用我在乎的人威胁我,你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把时光搞得一团糟!”
他一步步逼近,细数着郁归文的罪恶,像看一条死鱼一样看着他。
“大伯,你说你该不该死呢?”
郁归文拖着一条腿,艰难地向后退着,“小辞,那些事情不全是我做的,是你那两个糊涂的堂兄弟和纪市长的侄子做的,你们小的时候,我最疼爱的就是你。”
郁辞拿起毒针,递给韩冬:“大伯,你带着这毒针不就是想打在我和她身上吗?说你毒还狡辩,男人的事情男人之间解决,你们最让我瞧不起的,就是把女人和孩子搅进来。”
郁归文脸上涌现出深深的绝望,不……是深深的死感。
“小辞,大伯给你磕头,你放过我,我回去就解散盛和、鼎盛,我把之前从时光拿走的都还给你。”
郁辞语气很是冷酷:“我自己会光明正大地拿回来,你背后那些邪恶资本,你网罗的那些小喽啰跟随者,他们自会自食其果。”
郁辞说完,转过身去,寻到许静安的身影,和她紧紧拥抱在一起。
郁归文死死盯着那寒光闪烁的毒针,牙齿不受控制地叩击,发出“咯咯”颤响,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呼喊,“别……别过来!”
狭窄逼仄的集装箱里响起郁归文惊恐的声音,他的声音尖锐得近乎凄厉,划破空气,尾音被恐惧扯得支离破碎。
他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针尖挑破他的皮肤,扎进他微微鼓起的静脉血管里。
郁辞牵起许静安的手,柔声道:“走吧,回家。”
许静安闷笑:“出不去,门是关着的。”
郁辞笑道:“等会就开了,要是没开,我俩就在那里亲亲一会。”
许静安“噗嗤”笑出声来,“全身封得这么严实,哪有地方可以亲?”
陶行舟静静地站在集装箱一角,眼里是惊魂未定。
许静安走到他身边,满是歉意:“对不起,行舟哥,都是因为我们,让你经历这样危险的事情。”
我们?
陶行舟看着面前手牵手站着的两人,他们无声流露出来的温暖和爱意再容不下第三个人。
刚才郁辞有危险的时候,许静安不顾那边几十杆枪对着这边,想冲过去,知道他被催眠,旁若无人地唱出《穆桂英挂帅》选段。
她在唤醒他。
陶行舟心里微微心酸着,又融着一丝最后的释然,淡淡笑道:“这经历不是人人都有的,惊心动魄。”
许静安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邱玲打了个电话,说人已经安全了,邱玲一下子哭出声来,让他们赶紧回去。
许静安将手机递给陶行舟。
“没事,妈,我很快就回去。”
韩冬则趁人给郁归文打针的时候,拨通阿明的电话。
“你们还撑得住吗?”他问。
“撑倒是撑得住,他们也没有不要命的打,我们就应付着,我们打的是弹药消耗战。”
原来他们一进集装箱,郁归文就让他们的人先动手了,对留守在车上的几个人开火了。
吴成领着几辆车赶紧逃跑,东子紧急发了信号弹,等在附近海面上的阿明开着快艇疾速赶到,两边人马利用集装箱做掩护,打得不可开交。
挂掉电话,韩冬用枪指着郁归文,呵道:“让你的人停火!”
郁归文充耳不闻,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打了毒针,没多少日子可活,死状凄惨的画面。
韩冬虎口发力,粗暴地拉起枪栓,“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黑洞洞的枪口怼在郁归文的天灵盖上,“打电话给你的人,不然,我一枪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