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吃掉我？”
大蛇闻言瞳孔骤缩，不顾一切的将充满杀意的幼主紧紧抱在怀里，纵使主人的威压令他有些难以呼吸，但他仍旧动作轻柔的不断安抚着怀里僵硬的身体。
直到在安抚中彻底从梦的影响中抽离，逐渐虚软的身体让岳乔感到了阵阵不适。
他有点头疼，脑袋好像要被撑爆了一般眼前发黑还有点恶心…
大蛇的信子贴了贴幼崽紧蹙的眉心，随即抬手放在其额前，冰蓝色的光晕亮起，幼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一股凉丝丝的温柔驱散了阴暗与暴虐。岳乔突然察觉到那些刺激着他想要大开杀戒的画面正一点点从脑海中消散，就像是…一觉醒来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但不记得内容了。
祂从不会做梦。
出现这种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记忆正在苏醒…是被他的行为刺激到了吗？
收起手看着安宁下来的容颜，紧抿着嘴角的大蛇垂眸，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被响亮的巴掌声惊醒，岳乔睁开眼还有些恍惚的坐了起来，发懵的看着大蛇嘴角的血迹和冷白色皮肤上的巴掌印，醒了神，满头问号。
“你在干嘛！”
大蛇摇了摇头，说了一声对不起，匍在床边额头贴地，一副谢罪的姿态…
“…所以，你在干嘛。”
岳乔有些无语的解开了胸口的两枚扣子；一个噩梦做的他身上全是冷汗…粘粘的不太舒服。
想要下床去领地洗一洗，却尴尬的发现自己有些手脚发软的站不起来…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大蛇，叹了口气。
“算了，先带我去洗澡。”
宽敞的温泉池内，小心翼翼的缠绕住幼主避免其溺水的大蛇低头，信子贴了贴他的眉心，［庞大的记忆不是现在的您能承受的住的。］更何况其中尽是些负面的记忆…
虽然以前也有所耳闻，但直到此刻…抱着成了幼崽期的主人，大蛇才真切的明白了为什么曾经的月主会是那样的一个冰冷的性格。
直到有一天幼主长大，能够承受住过去那万千年的时光…到那时，眼前这个情绪丰富的月主终究还是会消失的。
正暗自失落着，思绪突然被幼主的话打断。
“之前的那种行为，你很熟练。”
‘……哪怕只有一根发丝也足够使我们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虽然噩梦的画面消失，但这句话…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依旧清晰的刻印在他的脑海中。
感觉自己好像又能想起噩梦的画面了…岳乔皱着眉头赶紧分散了一下注意力；“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做。”
他望着大蛇，直到对方的神色从自责到幽怨，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的…不妥。
“我不想，说。”
“……”
果然。
通过这些时日的了解，他知道了过去他所存在的那个时代，生物极其讲究血统…所以除了性方面十分奔放的魔族，其他的大部分种族都讲究近亲繁殖，用现代理解也就是所谓的乱伦。
“咳，这种关系我以前…很乱？”
大蛇望着面色染上一丝绯色不自然的挪开视线的幼主，有些心痒…摇了摇头。
蛇凑上前，低头用信子贴了贴他的眉心，［因为是我们力量的源泉，所以您的一切都令我们感到渴望。］
［我们都想要独占您，也想要被您永远注视着。］
［所以过去…幼崽期的您很难独自存活长大。］
［我听传闻，您在无数次生与死中学会了契约…便是我们这些眷属。］
［您需要保护您成长的力量，所以正如等价交换，您与每位眷属的契约内容各不相同。］
［我虽然不知道别人想要从您那里获得什么］
［但我是…想要您永远爱我，不可以抛弃我嫌弃我］
［如此，我会为您献上我所有的忠诚与力量］
包括我的生命。
……
许久，岳乔才从这震撼的巨量信息中回过神来。
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水池边上仰头望着夜空。
所以…他可以理解为他的这些眷属们其实就是通过交易合同签下来的保镖吧？
他作为雇主发给保镖们的‘薪水’是满足他们的愿望；而保镖们需要献上他们绝对的忠诚与灵魂来保护他安全长大…
思及此，岳乔又望向了大蛇。
看着他黑瞳中潜藏着的不安与自责，想到他的契约愿望，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那个时代讲究血统的纯正，而厄洛却幸也不幸的返祖了血脉，空有一身强大的能力却没有一个能接纳他的归宿…
估计也就只有当时急需战力保护的自己把他当成宝了…不过，厄洛确实是宝啊，有实力有颜值…也就除了张嘴的时候有点掉san罢了。
“你的角呢。”
大蛇闻言，眨眨眼睛，听话的露出了那对儿冰蓝色的角。
岳乔摸着那植绒触感的角，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自言自语的感慨，血统真的那么重要么…
“…我还是不明白到底都是谁在嫌弃你。”
明明那么好看。
……
从领地出来后，岳乔的状态好了许多。
大蛇的开心喜悦沉默内敛，除了小幅度高频晃动的尾巴尖，就只在帮他梳头发穿衣服的行为上有所体现了…
刚换好衣服，推着餐车的狐狸便进来了。只不过…对方望着他的眼神实在…像怨妇。
“啊……厄洛大人的魔力增强了不少呢…真是值得庆贺。”
那酸溜溜的语气以及和大蛇眼神接触后的敌视，瞬间就让岳乔对于狐狸的愿望有了猜测…兴许是和血统能力有关。
毕竟最初…狐狸只是一只普通的雪狐狸不是么。
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指魔力？
岳乔嘴角抽了抽…虽然他没有感觉到厄洛有什么变化…但既然狐狸都这么说了…那其它眷属该不会也能通过这一点知道他俩都做了些什么吧？？
不不…除了体液，或许他可以解释成别的…比如……头发丝儿？
……艹。
扭头怒瞪了大蛇一眼——你竟然对幼崽做这种事！
蛇无辜的回望着他，满脸都写着‘我也是实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