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饶命啊!”
其他几名捕快吓的,赶紧跪地求饶。
蒋孝拔刀指着石天雨,喝道:“石天雨,你敢当众伤害府衙公差人员?来人,拿下石天雨!”
喝罢,手却发抖,脚也在抖,毕竟是直呼上司的姓名。
但是,敢直呼石天雨的姓名,那是认为石天雨滥杀无辜,可以治石天雨的罪。
此时,除了马德辉木然的站着外,其他公差早已经跪在石天雨跟前求饶了,哪里还有人手呀?
蒋孝心头忽然又一阵后悔:石天雨的武功以快狠准猛出名,自己要抓捕石天雨,岂不是要送死吗?何况石天雨还是蒋某的直接上司呐!
诶!坏事了。
估计无人指证石天雨违反大明律法的事实。
诶,蒋某实在太冲动了。
石天雨冷笑着说道:“蒋孝,你狗眼看清楚点,那名捕快是怎么跪下来的?本官都没有看清楚,你就看清楚了吗?父老乡亲们,伱们说是不是?”
所有食客吓的连忙闪得远远的,围观百姓不住后退。
“石大人就是咱们老百姓的贴心人啊!”
接着,石天雨又骂道:“蒋孝,你拿刀指着本官,你想谋杀本官吗?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胆敢谋杀上司?嘿嘿!”
石天雨又掏出一大锭银子往店小二手中一塞,说道:“这是今天所有食客的餐费。”jiqu.org 楼兰小说网
石天雨这番话太让老百姓心服了。
蒋孝这么一来,更惹百姓们众怒。
马德辉生怕当场横尸街头,连忙自编一套谎言,颤声说道:“回石大人,是府衙公差人员欺压百姓,被,被几位江湖大侠修,修,修理了一顿,好在石大人及时赶到解围。”
“咔嚓!”
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又伸手一拍桌子。
见围观百姓又上来,索性把老百姓的心再拉近一些。
“好!石大人说的好啊!”
那些食客登时心宽,哄堂大笑起来。
其他捕快抬起伤者,赶紧去找郎中医治去了。
蒋孝吓的刀都拿捏不住了,钢刀掉在地上,他自己也是双腿一软,不自觉地跪倒在地上。
“那名捕快是蒋孝打倒在地上的,咱们都为石大人作证!蒋孝还想当众谋杀石大人。”
马德辉脸色苍白地跪在石天雨跟前,连忙道歉求饶;“石大人,卑职不敢了,请石大人原谅卑职刚才多有冒犯啊!”
“哈哈!”
“这下可好喽,石大人到了涪城,涪城将来必定是一片蓝天,天下乌鸦再也不是一般黑了。”
顿时,所有食客和围观百姓纷纷欢呼拍掌,无不称赞石天雨是涪城的青天大老爷。
想起韩进是戴坤的亲戚都被石天雨杀了,戴坤都拿石天雨没法,自己算什么呢?
顿时,桌脚断裂,桌子四散而开,满桌酒肉摔的满地都是。
那桌子哪里经得起石天雨这么一拍。
“扑通!”
石天雨随即笑问马德辉:“马捕头,若是戴大人问起今日之事,你该如何回答呀?”
石天雨随即严肃教训马德辉,说道:“马德辉,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老百姓是水,咱们是船。老百姓既能推咱们前进,也能把咱们掀翻在大海里。”
所有前来围观吃瓜的百姓和食客,此时全都站到了石天雨一边,并又一次异口同声的怒斥蒋孝,指证蒋孝。
便连忙异口同声的说道:“石大人言之有理。”
“铮!”
“哼!”石天雨见所有公差已经老老实实跪着,这才怒气渐消,又冷冷地说道:“都起来,抬路海他们去找郎中医治。本官今后若是再看见你们扰乱百姓,一定让你们人头落地。这家客栈今后如有什么闪失,所有责任全由你们承担。”
石天雨现在的靠山是老百姓,看到老百姓支持自己,便怒喝马德辉:“马德辉,你姥姥的,如此领着一帮公差欺压百姓,鱼肉乡民,率众谋杀本官,该当何罪?
你的脖子有韩进脖子粗吗?”
马德辉走又不能走,而石天雨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又越来越多,眼看蒋孝都跪地求饶了,马德辉哪里还能死扛呀?
马德辉和蒋孝虽然被石天雨折腾一番,但石天雨这一番话,却也让他们心服口服,尤其是看到所有的百姓都是支持石天雨的,想想石天雨在谷香是何等的得民心?
收买民心,原本就是石天雨的拿手好戏。
马德辉颤声应道:“诺!大人。”
诶!马德辉顿时一阵哆嗦,浑身渗冒冷汗。
在场的百姓都是支持石天雨的,异口同声地说道:“没看清楚!”
马德辉内心复杂翻滚,颤抖着伸手接过,躬身应令:“诺!”便挥挥手。
“石大人真是为民办实事的好官啊!”
说罢,背手转身而去。
石天雨也和蔼起来,掏出一锭银子递与马德辉,说道:“那好,本官赏罚分明,这锭银子,由马德辉负责领人医治路海四人。”
“石大人的心是和咱们老百姓的心紧紧贴在一起的。”
其他食客连忙散开了。
“公子,你真是太有才了。”
石天雨刚走出不远,身后便传来了张慧的声音。
石天雨心头一热,对张慧说道:“慧儿,你都看到了吗?”
“嗯!”张慧点了点头,俯身一拍“嘟嘟”。
嘟嘟疾跑在前面了。
石天雨侧身笑问:“今天来踢馆的有几个?敏月怎么样?”
张慧笑道:“今天来踢馆的有七个汉子,全被敏月打的断手断脚的,不过,城里的郎中,生意可好了。这阵子,断手断脚的人真多,是敏月带旺了城里的郎中的生意。”
哈哈!
石天雨被逗的大笑起来。
两人并肩走向石府。
风,凉爽怡人。
戴府。
“什么?那小狗崽子当众连伤路海他们四个人?”
厅堂里,明亮如昼,所有灯笼都点亮了。
戴坤、向来香、邬正道都在听马德辉、蒋孝禀报白天发生的一切经过。
向来香贼眼一转,向戴坤献上一条毒计,说道:“大人,不如把店家抓来,逼他指证石天雨伤人,滥杀无辜。”
戴坤既气又恼,却又不得不佩服石天雨的精明,叹了口气,骂道:“向来香,你真是猪脑子!
抓来店家有用吗?那么多乡民都看到了。
若是把店家抓来,那不明摆着本府纵容公差人员欺压百姓吗?”
向来香顿时垂头丧气,满脸通红,甚是难堪。
邬正道喃喃的问:“那,那,就这么算了?”
戴坤见邬正道也不识趣,不由气呼呼的骂道:“邬正道,你也是猪脑子吗?石天雨已经拿出一锭大银子给路海他们疗伤,你还想如何呀?你让石天雨马上开堂审案吗?让石天雨判路海等人欺上瞒下之罪?别忘了石天雨是府衙通判,升堂办案还是石天雨主审。你只是一个作笔录的小经历。”
邬正道被戴坤如此一顿臭骂,脑子清醒了些,恍然大悟的说道:“谢谢戴大人明示。小的愚钝!小的愚蠢!”
向来香感慨的说道:“石天雨这小子整天大手大脚的,咱们当了一辈子官,也不敢像石天雨那样子花钱呀。格老子的,真是活见鬼了。”
甚是愤愤不平,感觉上天真不公平。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事。
实际上,是想刺激戴坤,好让戴坤抓紧整死石天雨。
邬正道想了想,又禀报另外一件事,对戴坤说道:“大人,铁扇帮的人已经放风出去,现在江川、盐台、平亭、安梓等县令已经送来公文奏章,要向朝廷参姓石的弄假户籍一事。”
说罢,便凑近过来,从怀中掏出各县县衙送来的公文,分别递与戴坤和向来香。
戴坤看了江川县令方世中报呈来的公文,不由拍案叫绝,随即吩咐邬正道:“好!你让人将这些公文部分送到成都的三司府中,将部分公文派人快马飞报京都的吏部,让铁扇帮的人快点找到西北武林,将这些消息撒出去。
如此,石天雨这次必死无疑。
最不济,也能摘掉他的乌纱帽。”
向来香翘指盛赞戴坤,说道:“对对对,这就叫作一石三鸟之计,还是戴大人高明!戴大人真是位高而望远啊!”
邬正道急忙眉飞色舞的向戴坤禀报关于诬陷石天雨的最新进展情况,说道:“大人,铁扇帮原本与姓石的就有仇,前几年姓石的在川陕交界曾经打死过劫镖的铁扇帮诸多高手,水氏兄弟这回亲自出动,并且早已北上找西北武林,王正东还亲自前往江南游说江南武林中人,查探石旺源的下落。
只要抓到石旺源,石天雨假冒身份户籍一事,就会浮出水面。
所以,这次,石天雨必死无疑,他这是欺君大罪。”
戴坤闻言,甚是激动,高兴的说道:“好,很好,若是这回姓石的下台了,本官就让邬大人官复原职。”赞许的点了点头,又趁机拉拢邬正道。
邬正道说道:“谢谢戴大人!大人真是下官的再生父母呀!”连忙跪下,向戴坤磕头谢恩。
戴坤亲切的说道:“邬大人,你与本官可是一家人啊!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说罢,却满脸得意的扶起邬正道,亲热异常。
“大人,下官告辞了。”向来香见状,先领关洪出门了。
“大人,小小心意,请收下。”邬正道见向来香离去,急忙从怀中掏出五千两银票递与戴坤。
“邬大人,这个?这个嘛,一家人怎么这么见外呢?”戴坤笑容可掬,佯装推辞了一下,没有推开,也不会完全的推开,便将银票收入怀中了。
邬正道这才躬身告辞,屁颠屁颠地走了。
向来香在戴府外等候邬正道,待邬正道出来并走到跟前,便破口大骂单无双:“格老子的,单无双真不是东西,本官举荐他到谷香任县丞并负责管财,快两个月过去了,他一文钱也没孝敬过本官。”
示意邬正道派人去暗示单无双一下,抓紧送些钱过来,现在急需要用钱。
邬正道却佯装糊涂,接过话茬,说道:“向大人,你得想法子把单无双换了,让关贤侄到谷香任县丞去。在涪城府衙,除了戴大人,就是向大人官大,向大人,这得你出面啊!”
也没收过单无双一文钱,也对单无双甚是不满。
但是,向来香也只是暗示邬正道去干坏事,但听此言,便说道:“唉,算了!过阵子想法给关贤侄弄个主薄当当,这是戴大人交办的。”
叹了口气,甚是无奈。
哪敢直接去找单无双索贿呢?
夜阑人静,星月无光。
戴府里。
“意儿,你,你为何在此?还不去睡呀?”
戴坤刚入内堂,却发现戴如意呆呆地站在那里。
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暗道:意儿是在偷听吗?
连忙喝令戴如意去睡觉。
戴如意没有吭声,转身回房了。
刚才,戴如意路过大厅背后的内堂,偶然听到了戴坤等人在商议如何要治死石天雨,心头甚是震骇,竟然吓得没听到戴坤的脚步声响起,还愣在那里。
所以,才被戴坤发现她在窃听。
此时,戴如意回房躺下,却是睡不着了,心道:爹为什么那么恨石天雨呢?
就是因为石天雨杀了舅舅韩进吗?舅舅不是该死的吗?
世人不都是在称赞石天雨宰掉韩进是好事吗?
不都在称赞石天雨是好官清官吗?
谷香街头,万人空港,无数百姓为石天雨送行的情景,又浮现在戴如意的脑海里。
继而,戴如意喃喃的自言自语:“石天雨虽说是杀了韩进,可百姓们却对石天雨很好啊!百姓们称赞和拥护的官员不是好官吗?难道石天雨整治欺负乡民的公差不对吗?”
想的脑子都乱了,头痛起来。
戴如意忽然感觉自己好讨厌自己,幽幽叹道:“唉,石天雨是不是好官与我何关?他的生与死又与我何关?”
伸手拍拍脑袋,又觉得自己很傻,很可笑。
戴如意努力不去想石天雨,但是石天雨妙语如珠,翘起拇指赞她的话又偏偏在她耳边响起:“姑娘人美心善,知书达礼,剑法高超,能歌善舞,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听说涪城很多富商公子都在追求姑娘呀!”不由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兀是睡不着,感觉好烦。
越是努力不去想石天雨,石天雨英俊的身影就越是在戴如意的脑海里飘来荡去。
怎么也挥之不去。
石天雨虽然是高武之人,但他身上有一种儒雅。
那一种文气与痞气相结合的味道。
给人一种既有气质,又带着一些率性的自由感。
给姑娘们的感觉,石天雨就是一个不太愿意被约束的大户人家的英俊少爷,还有着一些贵气。
而这种气质的美少年,特别讨姑娘家家的喜欢。
戴如意苦恼的又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我爱上了石天雨吗?不!我已经许配给吕公子,我和石天雨是不可能的,我不可以再想别的男人了。”
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
无论君不归,君归芳已歇。
不知不觉,天已经朦朦亮了。
府中仆人已经起身劳作,浇花、淋树、提水等吵杂声响起。
戴如意还是睡不着,只是觉得头痛。
想起床,竟然浑身无力,连忙喊道:“娘!娘!”
“意儿,哎呀,额头发烫呀!”
韩凤凰闻声而至,见女儿神情有些憔悴,有些不对劲,连忙吩咐下人请朗中来看病。
涪城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
江湖上,也是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
飘渺谷杨嵩派弟子放风出去,称梅仲秋派女儿梅巧倩临摹了石天雨背部的藏宝图。
现在,梅氏父女正在开封府城郊外的山林里挖宝,并且由中原盐铁两帮弟子以及华山派弟子相助,也与“赤练仙子”李宫纯为抢夺明教的宝藏而在撕杀。
梅巧倩临摹了石天雨的藏宝图,这件事原本在几年前曾经在江湖上传开,但是,因为梅仲秋巧妙嫁祸与林锐之,所以,梅氏父女及龙泉山庄因此得以避险。
现在,飘渺谷重提此事,天下武林中人却快速的信以为真,毕竟已经有几年前的江湖消息垫底了。涉及到巨额钱财,谁会不信呀?
于是,天下武林中人急速策马飞奔开封府城郊外的山林,查探此事。
梅仲秋身为中原盐帮的秘密头子,自然消息灵通,获悉情况后,急让人将梅巧倩送到雒阳的福王府去,如此保护着爱女的安全,又领着华天刚父子来到那座无名山,吩咐顾立昌、许念中、傅北征带人移开山洞口的那些巨石。
并让盐铁两帮弟子张弓搭箭,对准山洞口,生怕李宫纯飞窜而出并用冰魄银针伤人。
同时,梅仲秋为了避嫌,又让人在山洞口搭起一座擂台,并以比武的方式掩盖挖宝的事实。
而且,让常住在龙泉山庄又比较老实厚道的刘平主持擂台赛事,佯装选举天下武林盟主,以此分散天下武林中人的注意力。真是太狡猾了!
堪堪搭好擂台,天下武林中人就已经陆续赶到。
在没等到李宫纯自己飞出来的情况下,梅仲秋便命顾立昌带队进入山洞搜索李宫纯的下落。
不然,李宫纯藏在山洞里,始终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那些冰魄银针,让人害怕啊!
顾立昌领命带队,并各携盾牌护身进入山洞。
李宫纯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块巨石上。
顾立昌见状大喜,急令几名弟子握着盾牌上前去,背李宫纯出来,想到时候当着天下武林中人杀李宫纯。
盐帮虽然实力非凡,但也惧怕天下武林中人啊!
岂料,李宫纯虽然饿的奄奄一息,但是,武功尚在,功力虽然很弱,毒暗器尚在,只要不死,世人想擒拿李宫纯可不容易,除非有极其高武之人出手,才能制服李宫纯。
盐帮弟子各自握着盾牌,俯身下来,要拉起李宫纯。
李宫纯却忽然握着拂尘一扫。
砰嚓!
几块盾牌倒砸在盐帮的几名弟子身上,反而把盐帮的几名弟子砸的血肉模糊,仰天倒地。
顾立昌大怒,握着一双铜锣,扑向李宫纯。
李宫纯一把冰魄银针甩去。
顾立昌只得舞着一双铜锣格挡那些细如发丝的冰魄银针。
李宫纯艰难起身,握着拂尘,正要和顾立昌拼命。
梅仲秋很狡猾的领着天下武林中人进入山洞里,指着李宫纯大吼大叫:“宝藏已经给这妖人和石天雨搬走了。天下英雄,快,搜索石天雨下落,他就在里面。快!”
李宫纯见状不妙,纵身一跃,跳入地下河里,被水冲走了。天下武林中人急忙点燃火把,沿着弯弯曲曲的山洞,四处搜索石天雨的下落。
发现地下河两侧,果然有些碎金碎银,个个不由大喜,不由激动万分。
寻宝要紧,哪顾得着搜索石天雨和李宫纯呀?
梅仲秋趁机溜走,并悄然的领着盐铁两帮弟子溜走,吩咐顾立昌、许念中、傅北征等高人联手移动巨石,封堵山洞口,但是,被堪堪赶到的杨嵩发现,只好作罢。
于是,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又派得力弟子出来,守护着山洞口,生怕被封堵死了。
李宫纯却并没有真的被地下河水冲走,而是潜藏在地下河的一块巨石背后,偷偷观察多时,便趁机从地下河里爬上来,又悄然杀了一人。
然后,找个地方,换穿上那人的衣衫,从那人的身上找些干粮,填饱肚子,又悄然混入人群之中,悄然混出山洞口去。
山洞口。
此时,刘平站在擂台上,扬剑高举,朗声说道:“各位前辈,各位兄弟姐妹,今天,能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缘人。天下武林再也经不起折腾。
过去,我们被骗了。今天,我们要选举正直刚毅、人品好、声望高的武林名宿,来当我们的武林盟主,来带领我们重振武林雄风,走出一片新天地来。
刘某斗胆提议,选举德高望重的丐帮帮主钟万旺钟老前辈担任新一届天下武盟的总盟主。如何?”
还真以为梅仲秋在此让他主持擂台赛事呐。
“好!”
陈列闻言,心头失落,但是,又无奈地随声附和。
“老夫同意!”张扬明握着手中铁枪,扬枪一举,高呼了一声。
“赞成!”
“同意!”
随后,围在擂台下的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握刀举剑,先后呼应。
丐帮的长老洪星碍于身份,只派了些丐帮弟子进入山洞里。
此时,李宫纯看到人们不是盯着山洞口,便是盯着擂台上,便悄然溜走。
李宫纯一边走,一边暗骂石天雨:“姥姥的,石天雨,你这牲口,和我二十天同枕共眠,却不来救我,差点把我给害死了,若是给我找到你,我一定剁了你。哼!”
刘平见无异议,便握剑一举,朗声说道:“那好,刘某恭请丐帮长老洪星洪老前辈代表钟万旺钟帮主上台来,和诸位见见面,说几句话,发放新的绿林令箭。”
“慢!不是设了擂台吗?武林中人选举武盟盟主,就要以武取胜。”
就在此时,一条汉子飞身跃上擂台,握剑一扬。
此人朗声说话,功力霸道。
擂台下的每个人,都感觉耳朵很痛,各自捂住耳朵,晃晃脑袋,又望向擂台。
这条汉子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穿粗布衣衫,甚是刚猛,满脸疙瘩,浓眉络须,但是,手握“龙泉”宝剑。
有人随后惊叫一声:“傅忠?”
“什么?傅雄之子傅忠?”
“咦,龙泉宝剑怎么会在他手上?”
“是啊!难道姓傅的投靠了梅老贼?”
“不对啊!当年梅老贼可是把宝剑赠予了姓石的小子。”
“姓傅的这狗贼不是失踪了吗?”
“姓傅的,你是人品好呀?还是你德高望重呀?都选出盟主了,你还出来喧嚣?呸!”
“什么东西?滚下来!”
“傅忠,不要以为你晒黑了,就能掩盖你不是乌鸦的真相。”
“姓傅的,你很优秀吗?别站出来丢人显眼了。”
“就是嘛!这姓傅的哪也不突出,就是腰间盘突出。”
随后,人们纷纷议论,又纷纷斥责傅忠,也有人胡说八道,逗的很多人捧腹大笑起来。
傅忠站在擂台上,甚是尴尬,满脸涨红。
听到阵阵欢笑声,李宫纯又到回来。
感觉还是多留这里一会,窃听些消息。
毕竟在山洞里没有找到宝藏。
那么,宝藏在哪里呢?
会不会让石天雨取走了呢?
但是,那么多的宝藏,石天雨怎么取走呀?
要取走那么多的宝藏,必定会惊动天下武林中人的。
难道,这个地方不是藏宝的地方?
擂台下又有人说道:“还让不让人说话呀?选举武林盟主,若然武功不济,就难以服众。钟万旺人品是好,但是,他武功不行,而且也不敢前来参加擂台赛。既然设立了擂台,就得比划比划。不然,选出来的又将是一个华天刚。”
此人说话,声音很尖,很刺耳。
但是,又没有人发现谁在说话。
众人捂捂耳朵,晃晃脑袋,东张西望,仍是不知道谁在帮着傅忠说话。
“到底比不比武?不比就散场了。”
此时,又有人在人群中尖叫了一声。
“嗡嗡!”
擂台下的众多武林中人,皆是晕头转向,耳朵极疼。
傅忠之前被巴图银萍挟持到巴图部落去了。
现在,傅忠出现,自然是因为巴图部落有人领着傅忠来了。
而领着傅忠来此之人,并非别人,而是韩德,巴图汗国皇太后身边的红人。
原本,韩德领人潜来中原,是为了查探巴图银萍下落的,但是,打探多时,都没打探到巴图银萍藏到哪里去了。
最近这些天,听闻中土的武林中人前来此地挖宝,便也率众而来,既然天下武林中人来此,那是打探巴图银萍下落的最好机会。而且,还可以趁机丑化石天雨。
更重要的是,巴图银萍失踪,肯定与石天雨有关。
此时,韩德也率众潜藏于擂台下的武林中人之中。
韩德博学多才。
虽然耳朵不舒服,但是,韩德马上就想到了中原武林一门传奇功夫:天遁传音!
一个人如果武功到了很高的境界,用强悍的内力发音,可以将声音疑聚成线,发送到他想要发送的人的耳朵中去。
于是,韩德在人群中移动脚步,来到西域拍影门的和音和尚的身旁,低声问:“大师,能否识别此人的声音?”
和音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说此话的乃是九毒教的教主郭东湘。此贼也来了。今天,他想在武林大会中争霸。中土武林,有好戏看了。”
韩德心头一震,低声说道:“不知道石天雨那小子会不会来此?若是他来此,那就更好喽。”
和音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据我们潜伏在九毒教的内线禀报,石天雨现在贵为四川涪城的通判,不得知府戴坤的同意,石天雨肯定不敢离开辖区。待看完这场戏之后,我们还是到四川找他麻烦去。”
韩德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洪星老成持重,在人群中拄着铁拐,没有吭声。
花铭翰和张扬明两人却是气炸了。
张扬明大吼一声:“比就比,谁怕谁呀?”
吼罢,双足一点,纵身而起,飘向擂台。
众人目光即时向张扬明身上聚焦。
“啪!”
“哎哟!”
岂料,就在张扬明双足即将落入擂台上时,忽然半空有一颗石子甩去,击中了张扬明的小腿。
张扬明惊叫一声,斜跌在擂台下,摔得头破血流,连声惨叫,左臂骨折。
擂台下,众人哄笑起来。
“唉,张大侠,不能为之,就敬而远之嘛!何必呢?”
“看到了吧?这就是吹的最高境界!”
“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可失败总是不孕啊!”
“老曾,你是指张大侠吗?”
“嘿嘿,小林,你长的颇有喜感啊!”
花铭翰急急扶起张扬明,大声吼道:“谁他娘的这么无聊呀?暗算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张扬明忍痛的握枪一举,也大声吼道:“有种的就站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东西?”
擂台上的傅忠,握着宝剑,也惊呆住了。
暗下思忖:怎么回事?傅某奉皇太后之令,前来中土捣乱。但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乃是仓促之举。难道是和音大师在暗中相助于我吗?不对啊!凭我今天的武学,张扬明这贱人哪是傅某的对手呀?
刘平见洪星久久不站出来,暗骂洪星老滑头,知道如此下去,今天的武林大会必定夭折。
于是,刘平拔剑而出,来到傅忠身旁,抱拳拱手,环身作揖,说道:“刘某不才,愿向登台献艺的傅忠兄弟讨教几招。如若敝人失手,后面的少林高僧必定也会向傅兄弟讨教几招高招的。”
擂台下,登时一阵肃静。
因为此时的刘平,声望甚好。
若不谦虚,必定也能当选武林盟主。
顿时,支持率一边倒。
“刘大侠,好好教训姓傅的孽畜!”
“刘大侠,俺们看好你!”
“刘大侠,你比洪老头好多了。”
傅忠听着这些话,满脸涨红,蓦然握剑,剑不出鞘,扬剑一招“仙人指路”使出,便疾刺刘平的咽喉。
也不打话,不见礼,年轻啊,心浮气躁啊!
“哇塞!姓傅的这孽畜真没教养!”
“姓傅的,你这是偷袭!”
“为人如此黑暗,难怪家破人亡!”
擂台下。
各路草莽见状,纷纷怒斥傅忠不是东西。
人群中的韩德见状,面对着擂台,摇了摇头。
心里暗道:即便是傅忠今天能打赢在场的所有人,也赢得不光彩啊!
缺少教养的人,终难成就大事。
擂台上。
刘平闻风而动,腕花一抖,握剑挂剑撩剑,破了傅忠的一招快剑,动作既细腻又舒展大方,潇洒飘逸,优美沉稳。
“好!”
“刘大侠真是好修养!”
“刘大侠不愧是名门子弟!”
“太极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擂台下,无数人轰然喝彩。
傅忠气的恨不得生吞了刘平。
急忙旋身一晃,已闪至刘平后心,握剑使出一招“箭落九雁”,刺向刘平的后心,不待刘平转身,又已换招为“平沙落雁”使出。
身形飘忽,犹如鬼魅,出手之奇,匪夷所思。
刘平旋转身子,施展太极剑法,轻灵柔和,绵绵不断,见招拆招。
无论傅忠出招多狠多快,始终难占上风。
眨眼间,两人交锋已经三十余招。
擂台下的人,都在凝望擂台上的精彩格斗。
此时,傅忠面向刘平,忽然胸前露出破绽。
刘平变慢为快,一剑刺去。
傅忠却忽然将剑交左手,右手一掌扫去。
“嗤!”
“啪!”
刘平一剑刺中傅忠左胸。
但是,他自己却被傅忠扇了一巴掌。
刘平跌跌撞撞,栽倒在擂台上,宝剑横甩一边。
而刚才用宝剑刺中傅忠的左胸的剑尖,也没滴血。
只是,傅忠瞬间满脸煞白,胸口似乎颇疼。
“哎哟!”
“唉!”
“刘大侠输的真奇怪!”
“咦,那姓傅的怎么没血滴呀?”
“傅少侠好棒啊!”
“傅少侠真厉害!”
“没两下功夫,谁敢出来打擂台呀?”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看来,刘大侠真是老喽!”
刹那间,有人惊呼,有人慨叹,有人替刘平惋惜,有人为傅忠点赞。
陈列急急飞身跃上擂台,扬剑一指傅忠,骂道:“臭小子,以你的功夫,你竟然会比我徒弟刘平高明?嘿嘿,胸前放了什么东西挡剑?”
如此,擂台下观战的人群即时明白过来了。
人们又纷纷议论起来。
“对啊!”
“喔靠!这世上哪有刀枪不入的功夫?”
“是啊!老子刚才咋没想到呢?”
“还是陈大侠厉害啊!”
“其实陈大侠向来都不笨,他只是懒得聪明罢了。”
擂台下,各路人马又朝傅忠喝倒彩了。
韩德侧目而视和音大师。
和音大师正是傅忠的师父。
恰好也望向韩德,便朝韩德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意思是:请放心。
韩德点了点头。
擂台上。
傅忠的脸又由白变红,恼羞成怒地骂道:“老不死,你也出来丢人显眼呀!你闯江湖都三十多年了,你的老脸还没丢够吗?快滚回你姥姥家去吧。”
陈列一把年纪了,如此被一个晚辈如此斥责,顿时气得张口结舌,直翻白眼,竟然脑嗡耳鸣,立足不稳,身子歪歪斜斜的。
“当啷!”
无力握剑,宝剑摔在擂台上。
“嗖!”
洪星再也看不过眼了,跃上擂台,伸手扶住陈列,扬着铁拐,指着傅忠,喝道:“臭小子,别狂!待会老夫一定教训你。哼!”
说罢,扶着陈列,走到擂台边,扶着陈列坐下。
又走过去,扶起刘平。
忙着做好事,却不敢出手挑战傅忠。
这个时候,花铭翰、秦云科、骆金石等人如大梦初醒,纷纷跃上擂台,或扶起陈列,或是从洪星怀中接过刘平。
然后,花铭翰、骆金石等人又抬着刘平和陈列,跃到了擂台下。
洪星握着铁拐,走向傅忠。
但是,秦云科握着一根铁棒,横臂拦住了洪星的去路,低声说道:“老前辈,晚辈会会这姓傅的小子。你认真看着,这小子有点邪门,刚才,刘大侠一剑刺中他的左胸,可是剑尖不见血,剑身没刺入其身,这其中必有蹊跷。”
洪星身为丐帮长老,原本是十分滑头之人,对刚才那一幕早已经心有余悸,现在看到秦云科自告奋勇,正中下怀,便点了点头,退到了擂台边观战。
秦云科手握铁棍来到傅忠面前。
此人乃是九洲棍门的弟子,江湖外号“山鹰”,有名的山匪,嗜财如命,现在没找到宝藏,便想混个名声。
傅忠吸取刚才粗鲁无礼的教训,抱剑拱手,说道:“请兄台赐教。”
秦云科骂道:“你这妖人,老子一定好好教你。”
骂罢,握棍纵身,凌空一招:“天打雷劈”,敲向傅忠脑袋。
其动作快如闪电,棍风鹤唳,煞是吓人。
傅忠彬彬有礼却还挨骂,心里生恨,但是,神情不变,多了一份城府。
随即,握剑斜身闪开,捷如灵猴,反手一招“横扫千军”,仍然是剑不出鞘,一剑扫向秦云科。
秦云科凌空竖棍格开,身子落地,握棍一招“泼水种田”,标挑点摊,棍影如网,招式未老,又变招为“蒙眼问路”,钉牵弹打,棍影重重,虚虚实实,刚猛威武。
“啪啪!”
“好棍法!”
“打死傅忠那妖人!”
“秦大侠必胜!”
“秦大侠真是静如瘫痪,动若癫痫啊!”
“就是嘛!傅忠这妖人长得像坨屎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做一坨屎呢”
擂台下,登时喝彩声阵阵,掌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