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战斗,董卓大败而归
潘凤骁勇,无人可挡。
韩馥也跃马疆场。踢踩董卓军兵,看见大将董卓身影,大叫:“篡逆之贼,原来在此!”
拍马便追。
“大汉天下乱于宦官弊恶,万民陷于涂炭之苦。而汝凉州一刺史,对国家无有寸功。却要趁乱实现野心,妄议帝位废立,直是个不自量力的逆贼!来呀,砍下你的人头,暴于街巷,给洛阳百姓当祭品吧。”
说着冲将过来。
董卓一言不发,畏于敌人的优势,心虚胆怯,慌忙逃进自家阵中盾墙里去。
就这样,董卓的军队当天士气不振,董卓也心情大坏,退阵甚远。
夜晚,在大本营里,他叫来众将,叹息道:“敌人韩馥暂且不说,他的大将潘凤上阵一天,我们甭想打赢。只要让潘凤归到我的帐下,天下就是我的掌上之物 …… ”
这时,众将之中有人道:“主公,不值一叹。”
众人回头望去,却是校尉樊稠。
“是樊稠啊,有何良策?”
“有。请主公把爱马赤炭火龙驹和一袋宫中珍宝交给我。”
“干什么?”
“当年冀州比武大会,我与潘凤曾同台竞技,私下颇有交情。他虽骁勇却非贤才。只要让我带着这两样东西和三寸不烂之舌去访潘凤,主公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噢,能成功吗?”
“先交给我吧。”
董卓还是一脸狐疑,问身旁李儒意见。
“樊稠此说,你看如何?”
李儒道:“主公之志在天下,何惜一马!“
“有理。”
董卓深深点头,采纳樊稠所献计策,把秘藏名马赤炭火龙驹和一袋宫中珍宝交给樊稠。
赤炭火龙驹是稀世名马,马身呈火红色,马鬃和马尾则是金黄色,迎风奔驰,真如同一条火龙相仿,能日行千里,负重千斤。
虽说赤炭火龙驹属于董卓,天下却无人不知。
樊稠让两个随从牵着马,带上宫中珍宝,趁着夜色,悄悄来访潘凤营寨。
潘凤见他,道:“啊呀呀,是你啊!”
他高兴得直拍手。
“你我于冀州校场一别,已经十年了,樊兄音信全无。你现在究竟怎样啊?在何处高就?”
说着,潘凤把樊稠迎入帐中。
樊稠也叙阔别之情,道: “我仕汉朝,如今奉职校尉。听说你也在匡扶社稷,尽心国事。其实,今晚我是前来祝贺的。”
就在这时,潘凤突然竖起耳朵,问樊稠道:“刚才在寨边嘶叫的是你的坐骑吗?光听嘶鸣声就知道,你有一匹出色的名马啊。”
“不不,拴在外面的不是我的坐骑,是为了献给潘兄,专门让随从牵来的。去看看,喜欢不。”樊稠相邀。
“真乃稀世逸骏啊!”潘凤一见赤炭火龙驹,就惊叹道。
“那五原吕奉先,凭借胯下的赤兔宝马,威震天下,如今我得此良驹,再加上手中的梨花开山斧,何惧吕布!受兄如此馈赠,我该何以相报啊。”
潘凤设酒宴于军中,极力款待樊稠,表现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估摸着已到酒酣时分,樊稠道:“不过潘兄,马可是专程送给你的,但足下的主公也很了解赤炭火龙驹,肯定会从你手上拿走的。那就遗憾啦。”
“怎么说?”
“想来,潘兄勇武才略兼备,却像绵羊一样被人豢养在高墙之内,实在可惜啊。”
“可是,冀州校场比武后,我就效力于主公,已经很久了。现在怕是无能为力啦。”
“无能为力?……果然如此吗?”
“我还年轻。也想大展雄才。可…… ”
“这就是了,潘兄。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日月易迁,空度青春时光难道不愚蠢吗?”
“嗯,嗯……那樊兄,就你所见,当今天下诸侯中,可称得上英雄的人究竟是谁?”
“英雄嘛,就是董卓将军啊。” 樊稠一语道出,
“要说敬贤礼士,宽仁德望兼备的英雄,天下间除了董卓,别无他人。将来能成大业的人,首先就数董将军了吧。”
“是吗?还是 …… ”
“潘兄认为如何?”
“哦,其实我平日也这么想来着。可是董卓跟韩馥关系不和,而且又没有缘分…… ”
听到这话,樊稠取出带来的宫中珍宝,道: “这就是董公送给你的礼物。其实我是来当使者的。”
“呃!无功不受禄,给我这些 …… ”
“赤炭火龙驹也是董公自己的爱马,是他秘藏的宝马,说是给他十座城池都不换的。董公倾慕你的骁勇,对我说,让设法送给你。”
“啊!原来董公如此厚爱潘凤啊。我拿什么回报知己的厚爱呢?”
“不,那很容易的。借耳一用。”
樊稠凑过去。
营帐风暗,夜已阑珊。兵卒坠入梦乡,只有不驯的赤炭火龙驹拴在马厩里,时不时用蹄子蹬踏地面,声音打破寂静。
“好吧……”潘凤用力点头。
在潘凤耳边低语片刻后,樊稠盯着他闪着怪异光芒的眼睛,离开他的身边,煽动道:“有道是好事宜速。如果决心已定,就请从速行事。我在这里斟酒,等着你的好消息。”
潘凤立即走出门去,来到大寨中军,窥视一下韩馥的帐中。
韩馥掌着灯,正在读书,感到有人进来,便道: “谁?”说着扭头去看。
看到潘凤面色怪异,拔出宝剑站在那里,愕然起身,道:“无双,这么晚来何事?怎么回事,你的脸色?”
“没什么事。我堂堂七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郁郁久居人下!”
“混……混蛋!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呢…… ”
潘凤一跃而起, 一刀砍向韩馥。
黑血扑灭灯火,夜惨然黯淡。
韩馥急中生智,用手臂去挡剑,命是保住了,却从此成了独臂人。
潘凤见韩馥没死,又要上来补刀,韩馥用尽力气将桌案掀起,挡住潘凤攻势,然后就地一滚,像皮球一样地滚出了帐外。
“来人啊!有刺客!”
潘凤追出帐外,却只见一年轻小将,手提大刀,将韩馥护在身后。
潘凤认出眼前的小将名叫张郃,河间人氏,是冀州崛起的年轻武将,武力仅次于自己。
放在平时,潘凤怎么都要和张郃斗上一斗,但是如今自己没有顺手的兵器,张郃却手持凤嘴刀。
好汉不吃眼前亏!
潘凤疯了一样,冲向中军,大呼:“韩馥背反朝廷!我决定弃暗投明,追随董卓!有志者跟着我,不服者离开我!”
他边跑着,边呼喊着。
中军骚乱起来。
离的离,跟的跟,混乱已极。
有一半人选择跟着潘凤。
樊稠拍手道: “大事成矣!”
未久,樊稠带着潘凤回到董卓营寨,报告事情经过。
“了不起,樊稠!”
董卓的欣喜非比平常。
翌日,董卓特地为潘凤举行盛宴,亲自迎接,款待有加。
潘凤骑着受赠的赤炭火龙驹,来到现场,滚鞍下马,跪地拜道:“人道是士为知己者死,今日是我弃暗投明的一天。潘凤飘零半生,始终未逢明主!如今得与公相见,无比高兴!”
董卓道: “今日,大业途中,得迎足下这样的俊猛之士加入我军,诚如旱地遇到及时雨。”
说完拉着潘凤的手,迎他入席。
潘凤忘乎所以。
作为见面礼,董卓又赠他黄金甲和锦袍。
可怕的酒劲上来,潘凤大醉忘形。
惜哉!好汉终为眼前欲望所惑,误践青云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