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伍 女的?!

天气越发冷了,雪,不停地下,若是没有满地疮痍,倒也是美景一副。

那日大战后,世人都传:

先前夏国大战,原先东晋的平阳太守薛辩之子薛谨带路立了大功,拓跋焘与将军素和隽自领数万大军,直取统万城。

那可是隆冬时节,黄河封冻。随即英明的皇帝陛下便带了两万轻骑兵冲过黄河。

赫连昌打了败仗,慌忙退回城内。

拓跋焘身边的卫士豆代田乘着城门来不及关闭,带着一批人冲了进去,把西门给烧了。

陛下进了城大肆抢掠,给赫连昌留下了一座空空荡荡的国都。

拓跋焘同时派出几路兵马,其他两队人马意外地顺利,首都统万被攻破,蒲坂、陕城等地的夏国守将全无战心,都弃城逃跑,达奚斤收到信件之后乘势攻入长安,同时养兵蓄锐,待等赫连昌的反扑。

而拓跋焘手下大将军周几却是不慎病死于军中。

而西秦、北凉以及仇池等小国听说北魏进入关中,纷纷派使者,向拓跋氏归附。

从这场战役能看出,拓跋焘的头脑是绝对保持清醒的,在崔浩武威等人是干扰之下竟然还能迅速考虑到了各种情况,暗地里暗戳戳分三匹人,一批人便是一万多人,尽数是军中佼佼者,胜算会大很多不说,还会让这些兵得到锻炼更加精益求精。jiqu.org 楼兰小说网

拓跋焘没有听从崔浩的建议,少部分人数去便可,嘴上答应,却是派出三拨人!还搭上了一个将军周几!崔浩为此气了半天:“这个陛下我可管不了了,翅膀硬了,太硬了!”

拓跋焘其实心中有自己主意的,他很尊重崔浩老先生,但是不代表崔浩能成为他的大脑,主意还是他自己拿的。

袁纥南还是在照顾花木兰,在夏国国都呆了几天之后便准备回黑山大营,但是花木兰这身子骨,只怕是熬不过去的,所以袁纥南和花木兰被恩准在夏国伪装成平民百姓,待等伤好了,立刻回营,随即又给他们找了一家没有人的房子,让他们搬进去。

别人自然没这么多面子,但是皇帝陛下的话可是无人不听,许多愤愤不平的伤兵看向花木兰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嫉妒。

花木兰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又招惹了这许多的嫉恨,她仍然昏睡着,烧是退了,就是醒不过来。

若干等人见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只得先行跟着大部队回营,临走前再三嘱咐着袁纥南,石兰颇有也想留下的欲望,他总觉得让袁纥南照顾火长,是个烂主意。

袁纥南望着大部队都走了,随即看向了屋内花木兰,他又望了一眼身上的皮甲,叹了口气。

这家屋子的主人大约是逃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连衣服大多也都带走了,只剩下几件扔在地上的女装,袁纥南拧紧了眉,一脸嫌弃,女装?

但也没有嫌弃的资格了,只得自己换上了女装,他在铜镜前面望了半天,觉得终究是寡淡了些,他又望向了花木兰,拿起一件襦裙往木兰榻边走去。

袁纥南将木兰给托了起来,将襦裙放在了木兰被子上,想着给火长换上,但是一想火长穿着女装的样子,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算了吧。

他纠结许久还是决定换了,毕竟他们穿得都是鲜卑战服,自己带的衣服又都是鲜卑的,若是在夏国要活下去,若是穿鲜卑的衣服,怕是会被立刻抓起来提审。

他思忖良久,还是决定帮火长换上,穿汉人衣服至少不会被怀疑。但是襦裙实在是不配自家火长英武的气质,随即他在房间里找着适合自家火长穿的衣服,死活就只找出来一件,束腰长裙,男人穿起来也是可以的,只是偏女性化一些,里面穿一条颜色差不多的胫裈就可以了,正巧花木兰有一条颜色差不多的,他从花木兰包袱里给拾倒出来了。

【魏晋以后,袴、裈二字合同,合裆之裈既可称“裈”,也可称“袴”。】

他帮花木兰小心翼翼换上长裙之后,开始帮火长换裤子,脱到一半却是怔在了那里。

火长下面很是平坦,并没有男人的那个东西。袁纥南心里咯噔一下,抬眼望向了沉睡着的花木兰,他颇是不相信,手往花木兰下方探了探,的确没有,他颤颤巍巍地收回了手。

火长……是女的?

袁纥南回想起了许多事情,包括战场上花木兰为什么经常捂着肚子,为什么火长脾气不像我们那么暴躁,原来,因为她根本就是个女的!

难怪每次叫火长一起洗澡她总说自己洗过了,还有陆泊秋走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一席话,他终于把所有事情给理清楚了。

他理了理情绪,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花木兰的裤子褪了下去,随后拿起了一旁的白裤子,抬起花木兰的腿,套了上去,花木兰体温让袁纥南的手打了好几个哆嗦,俊美的脸上迅速漫起了一层红晕,把裤子提上去之后,他猛地转了身,往外面跑去,结果跑的时候太过慌张,忘了睁开眼睛一头撞在了墙上。

“啊……”袁纥南退了好几步,缓缓睁开了眼睛,捂着快被撞断的鼻子,心底暗暗骂着自己是个蠢货,跑步都能闭着眼睛,随后便觉得鼻下有两股热流涌出,用手一摸,他怔了半晌,流血了……

花木兰只觉得耳边一直有人在哀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腔,迷迷糊糊之际睁开眼,只瞧见里自己不远处有一个身穿胡服的小姑娘蹲在那里支支吾吾,似乎在哭。

这个姑娘生得也颇为高大,蹲下来还是能瞧见这姑娘上身修长,一头的红发倒是很美,光照下宛若着起来的火。

“姑娘……”花木兰轻声道。

那“姑娘”还是捂着自己的鼻子,背对着花木兰,发出不住的哀嚎,花木兰只得又大声点:“姑娘!”

却不想这一喊牵扯到了她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闷哼了一声。

袁纥南没听见身后花木兰叫他姑娘,倒是听见了花木兰抽气的声音,他立马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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