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易古也难以释怀。
他永远忘不了,白恩弈那一双恶魔一般的眼神,一想到那件事,就不禁汗流浃背。
似乎在白恩弈的眼神之中,就写着挡我者死四个字。
六年前,还只是一名特战先锋官的白恩弈就敢和自己拼命,而现在,白恩弈已经继承了老战王的位置,并且受神农皇室赐予一字并肩王爵,手握八十万重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是势力滔天!
如今别说是他易古了,就算是南赡战王在白恩弈的面前,也要礼让三分。
“易副帅,这个家伙杀了岳落星,还公然侮辱我南赡神武卫,千万不可轻饶了他。”
“易副帅,现在就让他瞧瞧您的手段。”
段月泽和窦建房走上前来,一脸猖狂地说道。
“不开眼的狗东西!”易古赫然转头,满脸皆是怒火,怒斥一声:“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西牛战王!”
“什么!”
“西,西牛战王!”
……听到这话,段月泽脸色骤变,窦建房吓得瑟瑟发抖。
西牛战王可是神州四大战王之中,实力最强的,旗下的铁血战团更是神州大陆的战力天花板,令异域他国闻风丧胆,恐怖如斯!
他们两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招惹的居然是西牛战王。
不过好在有易古这根定海神针在此,他们两个也不至于吓得直接跪下磕头道歉。
“易古,你们南赡的小喽啰,可是一个比一个猖狂啊,头跳到白某的头上来了。”白恩弈语气阴沉,杀气侧漏。
“战王阁下放心,这些不开眼的狗东西,我自会处理。”易古是发自内心的害怕白恩弈,由于是两年前西欧战役,白恩弈以一己之力对抗八方战神,恐怖如斯,强大到已经不是人类可以与之对抗的。
“处理!”
“易副帅,您,您请我解释……”
“闭嘴!”
听到易古说自会处理这几个字,段月泽和窦建房自然是知道处理代表着什么,一时间是吓得魂不守舍,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但是易古一声怒喝,两人别不敢在发出半点声响了,只能是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汗珠如雨点般从额间滑落,一颗一颗又一颗,连绵不断。
“还有,白某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撤兵,滚!”白恩弈忽然语气加重几分,呵斥道。
“这!”易古深呼吸一口,陷入了犹豫之中。
“你敢犹豫!”白恩弈眼神瞬间凝固,杀气锁定在易古的身上。
此时别说了段月泽和窦建房两位统领,即便易古也难以承受战王阁下的如此威压。
强大的王者气息,压制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南赡副帅之首,易古易副帅也是让冷汗打湿了后背。
“尊敬的西牛战王阁下,十分抱歉,恕易古不能从命。”易古一咬牙,心一横,艰难地说道:“除了撤兵,战王阁下提出任何要求,易古绝不推辞。”
“你说什么!不能从命!”白恩弈一拍桌子,桌子瞬间粉碎,他赫然起身,一把掐住了易古的脖颈。
白恩弈震怒:“这个码头,本就是贺州的土地,你带兵封.锁这里,当着本王的面,居然说不能从命!”
易古是南赡部洲的副帅,自然是听命于南赡战王,白恩弈的命令,还不能够调遣他。
“战王阁下,这个事情,不是我能够做主的。”易古额间青筋暴起,艰难地说道。
“哦?照你的说法,领兵跨境,封.锁码头,是拓跋罗什的意思。”白恩弈缓缓道。
“不错,正是南赡战王的意思。”易古即将断气。
“本王不管是谁的意思,现在,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一分钟,带着你的人滚,否则,死!”
白恩弈松开手,开始调表倒计时。
一分钟。
“咳咳咳!”易古大口喘气,不是他不想反抗,也不是他不敢反抗,只是因为他深刻的知道,自己和战王之间的实力,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六年前,他可以跟白恩弈打个一百多招,但是现在他在白恩弈的手上,连一招都躲不过去。
“战王阁下,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面子,就这一次!南赡战王有令,必须封.锁啊!”
易古故作十分为难地恳求道。
“如果不给呢?”白恩弈看着手表,开口道。
“这,回去之后,我没法交差啊。”易古心急如焚。
“那是你的事!与本王无关。”白恩弈继续看着手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易副帅,要不,要不咱们还是……”
“撤!”易古一咬牙,一挥手,大喝一声。
哗啦啦啦……
最后十秒,一阵阵哗啦啦的撤退声窸窸窣窣。
八百多人,在十秒之内,悉数撤离都江堰码头,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因为,即使没有见过战王的手段,也自然是听说过,神州大陆建国以来,历代战王个人的综合实力,扔到战场上,至少都是以一敌六千存在。
不是以一敌百,是以一敌六千。
也就是说,战王的实力,一人可杀六千敌。
古武界有句话叫做:宗师之下皆蝼蚁。
军团之中也一直有一句话,叫做:战王之下皆蝼蚁。
何况这次他们南赡只有八百多名神武卫,白恩弈若要动手,八百名南赡神武卫根本不够看,几分钟就会全军覆没。
所有人都跟逃命一般,疯狂撤离,甚至有的人连军靴都跑掉了,都不敢回头捡。
狼狈至极。
南赡神武卫的面子丢了一地。
……
“易副帅,咱们就这么撤兵了,王座那边该如何交代?”
“是啊,不如我们现在即刻调兵,直接从云岚调十万神武卫过来,大军压境,白恩弈不死也得脱层皮。”
段月泽和窦建房一人一句,开口说道。
“啪!”
“啪!”
易古抡圆了胳膊,啪啪两个响亮至极的耳光抽在了他们的脸上,骂道:“蠢货!无知!白恩弈此人城府极深,不但个人实力强大,而且用兵如神,战场之上更是一生未尝败绩,心狠手辣只是常态,做事情不考虑后果,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别说是我一个副帅了,今天就算是咱们王座亲自前来,白恩弈也不一定会买账,我们今天能够活着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们两个存活还准备回去找面子?傻逼!蠢猪!”
易古气急败坏,说实话,他可是被白恩弈打服了,哪里敢跟白恩弈硬着干?敢跟白恩弈硬着干的人,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无知的人,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
都江堰码头。
“魏龙泉,通知诛仙,调集铁血战团,亲自镇守。”
“遵命。”
安排好这里的事情,黑色的悍马商务车直奔渝州方向而去。
……
秋风瑟瑟,明月高照。
“爷们,天凉多穿点。”白恩弈坐在阳台,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徐念奴从后面走来,给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还没睡呢?”白恩弈微微一笑。
“嗯,集团最近在忙着收购蜀地那边的一些企业,还有一些文件需要处理,所以加了会儿班,看见你不也还没睡吗?”
“蜀地商界的水很深,阿奴,能不参与,尽量不要参与。”白恩弈听到徐念奴说集团准备收购蜀地的企业,于是便开口提醒道。
因为他知道,地方上的豪强犹如雨后春笋,拔掉一撮,又会长出新的一撮,昔日的蜀地三大家族消失了,用不了多久又会有新的豪强崛起。
然而这其中伴随的风险也是很大的,至少对于徐念奴来说,风险很大。
蜀地可不像渝州这巴掌大点地方,水浅王八自然也就被捉得差不多了,但是蜀地这个地方藏着的深水王八,还有很多。
陆家就是一个例子。
陆家的实力,白恩弈派人调查过,财富实力足矣和京城三大财团相抗衡,但却低调,闷声发财,而且还是鸿蒙会旗下的外围家族。
鸿蒙会势力的强大,不言而喻,连陆家都仅仅只是外围家族,在陆家的头上,还有三大家族,南宫世家,拓跋世家,东郭世家。
这三大家族的实力,属实很强。
“爷们,其实说实话,我觉得我不能够太过于依赖你,既然你帮我打着了恩念集团这么好的一个平台,我想放手去干。”徐念奴坐在白恩弈的怀里说道。
“嗯,那好,既然是你想做的,那你就去做吧。”白恩弈点点头,眼神坚定。
徐念奴是不想让陆丞燕看扁了,白恩弈宠爱妻子徐念奴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徐念奴想参合蜀地的深水,那么他就做那个救生员,时刻看着她的安全,让她放手去游!
“爷们,你太好了,我爱你。”徐念奴直接在白恩弈的嘴上亲了一下。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我再坐会儿。”白恩弈微微一笑。
“嗯,好,那你早点回来休息。”
……
徐念奴回卧室休息。
白恩弈也终于等到了诛仙的电话。
“王座,都江堰的码头下,藏着一座古建筑遗址!”
“果然不出我所料!”白恩弈沉声命令道:“加派人手,尽快发掘出来,本王给你一周的时间。”
都江堰码头下面发现了古建筑遗址,这就是鸿蒙会要争夺都江堰码头的原因。
东达山古墓已经给鸿蒙会做了嫁衣,那么,这一次都江堰码头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明白!”
这一次,诛仙统领,亲自带领铁血战团发掘,确保万无一失。
白恩弈自然也不会干等着,一觉醒来立刻奔赴都江堰码头。
……
第二日,中午。
都江堰码头。
“王座,我已经挑选一百名有潜水经验的战士,一周之内,保证可以发掘出来。”
诛仙跟在白恩弈的身后,信誓旦旦地说道。
“很好,记住,这段时间发现任何有问题的人靠近,直接抓起来。”
“明白!”
“行了,你先下去吧。”白恩弈一挥手,走进了西牛神武卫驻扎的营帐之中。
“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出来吧。”白恩弈开口说道。
“呵呵呵,白老弟,你的铁血战团,比以前更强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虎背熊腰,从后面走了出来。
“没想到,区区一个码头,竟然能够引起南赡战王的注意,实在是令白某惊讶。”白恩弈看着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站在白恩弈面前,负手而立的男人,正是南赡战王,拓跋罗什!
“白老弟,本王的实力,相信你应该情况,若是方才出手的话,你的铁血战团,至少损失一半的兵力。”拓跋罗什呵呵笑着开口说道。
“照拓跋兄的意思,白某是否应该感谢你手下留情?”白恩弈是清楚拓跋罗什的实力,如果他若想以武力占领码头,铁血战团根本拦不住他。
“感谢倒还不至于,你不也没有出手动易古吗?这算是扯平了。”拓跋罗什知道这里的西牛贺洲的地盘,可还是派人来占领码头,这的确是不合规矩的,拓跋罗什也清楚,所以白恩弈没有出手揍易古,已经算是很给拓跋罗什面子了。
“说吧,拓跋兄此次亲自前来,所谓何事。”白恩弈不喜欢啰嗦,直接开口问道。
“白老弟果然是爽快人,那本王便直说了,这个都江堰码头,借本王一周,一周之后不论如何,一定归还。”拓跋罗什负手说道。
“如果不呢?”白恩弈开口问道。
“呵呵呵呵,白老弟,本王知道你手段硬,实力也很强,这个神州大陆难逢敌手,是千古难得一见的人才,但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拓跋罗什忽然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白恩弈平静问道。
“因为你还不明白一个道理,本王觉得好笑。”拓跋罗什道。
“什么道理。”白恩弈继续问道。
“身为王者,位居顶峰,最忌讳的就是羁绊,一个王者如果一旦有了羁绊,那就是有了软肋,它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很快就会从王位上跌落。”拓跋罗什坐在了白恩弈的对面,看着白恩弈发笑。
“这个羁绊指的是……?”白恩弈没太明白拓跋罗什的意思。
“这就是你的软肋!”拓跋罗什扔出了一叠照片。
看到这些照片,白恩弈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阴沉得可怕。
这一张张照片都是和白恩弈有关的人,徐念奴,徐幽兰,江晴,小蝶……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就连白恩弈也没有想到,堂堂南赡战王,竟然可以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拓跋兄,你在威胁白某?”白恩弈语气低沉。
“如果白老弟愿意借出码头一周,便不是威胁。”拓跋罗什笑呵呵道。
“如果不呢?”白恩弈盯着拓跋罗什。
“如果不,那这些照片,就会是威胁。”拓跋罗什气定神闲。
“威胁,也要有能耐才行,就凭你拓跋罗什,还威胁不到白某。”白恩弈面对这样的威胁,心中自然是愤怒无比,他最不耻的就是用别人的家人作要挟,此刻白恩弈甚至觉得跟拓跋罗什同为战王,是一种耻辱。请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