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打来澳洲后就没闲着,除了在餐厅做做蛋炒饭,还四处游历出去见了世面。听到澳洲水果农场很赚,他就跑到了边陲小镇的农场去摘蓝莓,结果没摘几天就闷了。听说屠宰场也很赚,于是又去农村的屠宰场切鸡。可是他的厨刀不一般,杀鸡焉用宰牛刀。很快他又回到了悉尼城里。
岁月不知不觉的流逝了。来到澳洲这里干一阵子,那里干一阵子,省吃俭用,厨师的收入还是很高的;周末别人休息出来聚餐吹吹海风却正是他要加班的时间。当时的澳洲与中国的经济差异还是很明显,一澳币能换好几块人民币。经年累月一个人倒也攒了点钱,可以说买房首付是够了。同期来的焊工、木工、电工早已在悉尼远郊买了二手房,开着二手车周末去海边吹吹风去了。王武眼看着就要成了人生赢家。
他做了一个决定。他攒了点钱没有去贷款买房,他决定去盘下一个餐馆。他要把地道的中餐味道开到悉尼来。
厨师开餐馆,真是手到擒来。本来他爹给他的任务就是出国去开个餐馆的,自己家都是开餐馆的,何必给人家切菜打下手。?
他麻利的在一个地下美食城大排档盘下了一个档口:北方菜馆。到如今,他每每路过唐人街,x想起当时当地的各国食客的待餐胜景,都难免唏嘘一番。那并不是一个很打地下美食城,也就几百来平方米的场所。来唐人街的各国游客们在商业楼入口处左拐下了台阶就是地下的美食城。点餐前先把各家档口盘点一点,有马来快餐、咖喱印度餐、辣味泰餐、日本寿司、广东茶点、西北拉面、火锅煲仔、铁板烧、越南米粉等,还有一家奶茶店。不久叫号领餐的声音在各个档口随着夹杂着各种口音的英文此起彼伏。坐下来的食客们更是开启了八卦模式,交谈着工作、交通、学校、交友、房子和票子。如今这里的地下美食城旧址已经空空如也,悄无声息,早已拆迁,徒留下了回忆。当初档口的商户们,要么已经迁走,要么已经改行,要么已经关店。老街的地下美食城已经没有了影踪。
“老板,来一份铁板牛柳,糖醋里脊,生煎包,东北大拉皮。”
眼看着这位爷岁数不小,但胃口很大啊,一个人一下子点了三个人的量,看来今年收成不错啊。
好嘞!一共五十五块!找您五块。拿好票!回头叫您。
王武抬头看了看这位点餐的顾客,感觉怎么这么眼熟呢?悉尼本来就是一个小地方,华人的数量少圈子也小,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位还真是一位熟人。
张叔!您是张叔吧?我是小五,小五啊!老王家的小五。
那位大叔听到这里,楞了一下,顿了一顿,看了又看,眼角都笑了:
哎呀,王家的小五!还真是,这孩子,你啥时来澳洲了?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王五一下子认出了这就是他爹老五的发小张发,她的女儿先出的国,后来把老两口都带到了澳洲,好多年都没回国见过面了。她女儿叫什么来着,对了:张佳。
阿姨和佳姐,还好吧?
都还好呢。你小佳姐就坐在那边呢。小佳,过来过来,这是你老王叔家的老二。
其实他只有幼时对这女孩的印象,后来大了上学了,两家隔得远了,也并没有多少来往。再后来就是听说这女生出国留学了,再往后这独生女把父母都接到了澳洲。
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逼近了王武身前,浑身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那气息里似乎还混合着一点迷人的味道。只是眼眸里,似乎有一点游离和闪烁。
从那一刻起,王武打算今晚和她喝一杯,拿出他后厨最好的酒,他乡遇故知,今晚与老熟人不醉不归,必须喝一回,喝到打烊关门。
可是他太高看了自己的酒量。或者他太轻看了他老爹发小的酒量,又或者美酒佳人让他醉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