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了,盯着忠哥。
其他人也没说话。
一时间,这里的空气都像是凝结了一般。
我和忠哥的视线在空中交火。
他要搞死我!
这是我和他对视的过程里发现的。
因为我感觉到了他眼底浓烈的杀意。
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忽然,我笑了,“我说了,忠哥怎么说就怎么做!既然让阿猛负责,那我也没有二话,您说吧!是杀是刮?”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忠哥冷笑着,看了眼在座的人,尤其是松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重重放下,“你就陪祖哥去吧!他一个人在那头挺孤单的!”
果然!
松哥的脸沉下来了。
“忠哥,这不合适吧?”
“因为他是你的人,你不舍得?”
松哥眯了眯眼睛,“忠哥,你是清楚的,祖哥的人都是他带来的,也是他自己管理的,我都没有插过手,阿猛更不会了!”
山哥见他们两个有些针锋相对,赶紧出来说话。
“我说,那个捅了祖哥的小子不是抓起来了吗?到时候给他点天灯,就在祖哥灵堂前,也算是给祖哥一个交代了,硬要把阿猛拉上,真的有些不合适。”
忠哥哼了一声,“别人我不清楚,但是他对祖哥做过什么,他心里最清楚!是不是他心里早就不服气,想要弄死祖哥,随便找了个人当替死鬼,你们谁知道?”
我都被这话气乐了,“忠哥,我敬您是前辈,但是事不是这么做的,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和祖哥之间是有些小问题,那也是因为他想要染指我们培养的金猪!”
“金猪呢?”忠哥反问道,“我倒是想要看看金猪到底长什么样,会让你对祖哥不敬!”
说到这里,我已经想通了。
陈耀祖这家伙,肯定把我搞他的事情全都跟他说了。
不然他也不会抓住我不放。
松哥也看向我:“张晓丽呢?”
我叹了口气,“松哥,这事儿说起来,真的是我的错了!我以为把张娇丽送到赌场给梅姐培养一下,就能让祖哥忘了她!谁知道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去赌场碰到张晓丽,然后……”
“然后怎么了?”松哥表情严肃起来。
松哥对张晓丽也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张晓丽培养好后,不会比梅姐差。
“他被祖哥给……”我故意停下不说了。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松哥忽然发火了,把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
我知道,他这个火一半是假的,可也有一半是真的。
我只好继续说道:“等梅姐上楼去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祖哥说要带去看医生,我们不好拦着,现在我们也不清楚人到底在哪里?”
这话,我在把张晓丽送去缅北之前,就跟梅姐他们都通好气了,不怕松哥带人去问。
松哥明显压制着火气,冷眼看向忠哥。
忠哥也没有想到这一茬,只是不太相信。
“就算如此,也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他果然老奸巨猾,居然又绕回来了。
看来,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弄死我。
“是,所以我认!”我干脆光棍儿起来,“就是不知道,这种矛盾,怎么会让忠哥如此铁了心地让我陪葬?这么说的话,松哥是这里的老板,是不是也要一起陪葬?还有这里的所有看守保镖,对,尤其是祖哥那三个保镖,是不是更要负责?不是我阿猛怕死,死了就死了!而是我阿猛不服气!”
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忠肝义胆,黑白分明!
简直太赞了!
但是,我低估了忠哥想要弄死我的决心。
“你的错,干嘛要拉上别人?”他又不阴不阳地说道,“阿松把事情交给你去做,没做好,只能是他识人不明,看守也要听你办事,他的保镖怎么会预知要发生的事情?别狡辩了,免得到时候受苦!”
我笑了,看向松哥,“松哥,我可是你的人!”
我是你的人,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弄死吗?
松哥的怒火已经要压制不住了。
弄死我是小事,落他的面子可是大事。
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他最能干的手下弄死,不等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按在地上用脚踩吗?
他可以弄死我,但是别人不行。
他冷着脸,往沙发上一靠,也不说这个话题,直接跟我说道:“阿猛,你去看看祖哥葬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回头给他磕个头,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他原谅!去吧!”
“阿松!”忠哥高声叫了他一声,“你就这么放过这个小子了?”
松哥没搭理他,而是看着我。
我立刻点头,“我这就去!”
说完,我转身就走。
管他什么忠哥不忠哥的,松哥不想动我,你还能自己动手?
可今天这事,没完!
你不能动我了,我可不会把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
“阿风!”在楼下,我叫上秦风,“走了!”
我大步往前走去,秦风小跑着跟了上来。
“猛哥,我在二楼都听到了!”他说,“那个叫忠哥的什么来头?”
“要饭的!”我哼笑了一声。
“要饭的还这么嚣张吗?”
我停下脚步,问他:“前几天你对陈耀祖保镖动手,什么时候能出效果?”
“就这两天吧!怎么了?是不是时间太长了,要不我……”
我笑了,“不用,最好在葬礼上死在他们面前最好,走,找阿莱去!”
我们在大门口,叫上几个看守,开车离开了。
阿虎、保罗他们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我随便出门。
可我现在烦不了了,爱谁谁,谁想弄死我,我就先弄死谁!
悬赏什么的,去他妈的吧!
杀手要杀我是不?
那就来吧,回头最好连那个忠哥一起干了!
我们开着车,直接开到了赌场。
保罗看到我后,还吓了一跳,赶紧跟在我身边,“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出来吗?怎么又出来了?”
“还不是有人在园区里也想要弄死我嘛!”
“是谁?”
“走,去楼上办公室,我慢慢跟你说!这话说起来太长,正好陪我喝一杯!”
我们三个去了办公室,阿梅听到消息也过来了。
秦风倒了酒,我们就坐在办公室里,开始说起来。
实际上是我一个人在吐槽。
听完后,保罗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个忠哥以前和祖哥关系最好,山哥他们全都是后面认识的,松哥算是最晚认识的。”
阿梅问:“那也不能把这事儿赖在阿猛头上啊!又不是他弄死的!”
“现在问题不是谁弄死他的,而是那个忠哥想要弄死我!我就搞不明白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难道真的就是因为跟陈耀祖关系好吗?”
“我看未必!”保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