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大宋妖物手札》全本免费阅读
那一道妖力在公孙悠的血的刺激下在黑暗中发出光来。
血的味道没有再继续变重,公孙悠抬起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热热的。她抬起手用手背的凉意冷却着唇上的热度。
随后她一直握着白玉堂手腕的手指触到了有力的脉搏跳动。
公孙悠松了一口气,积压的疲倦这时候才涌了上来。
她的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几乎是在公孙悠倒下的瞬间,白玉堂伸手扶了一把公孙悠的肩膀让她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白玉堂的耳边是伴随着公孙悠的呼吸奔涌不息的地下河水。
明淼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无聊的欺负着地上的蚂蚁。
不屿在院子里扎马步,这是他每天的功课。
闵秀秀是医药世家,只是嫁给卢芳之后不怎么外出走动了。她此时正在厨房盯着下人煎药,妖毒的影响已经被清除,但他们落在岸上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这会煎的是驱寒的药。
卢芳坐在屋子里,正在听着白芸生和卢珍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他们的经历。
“然后那位前辈手里的匕首在五叔的手中变作了一把苗刀。”卢珍的手臂伸开,脸上满是兴奋,“轰的一声我们头顶的石壁就被劈开了。”
卢芳很像甩手出门,他以为两个孩子吃了不少苦,但现在听着卢珍手舞足蹈的讲述他反而觉得他们乐在其中。
“也不知道那位前辈用了什么术法,原本还从劈开的缝里灌进来的河水生生被挡住了。”白芸生在卢珍喝水的间隙接过了他的话,“在之后我们就被五叔扔出来了。”
狼妖的听力出色,明淼坐在门外也能清清楚楚的听见屋里的话,她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屋里的三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卢珍隐隐约约想起来那个一直黏在自己母亲身边的深色皮肤的姑娘,隔着一扇门他都感觉到了那如有实质的怨气。
“你哼什么?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只是感叹你们两个运气好,遇见了公孙悠,不然现在只怕是在那毒气里化作虚无了……”
“明淼!”展昭适时打断了明淼的话,看着那双冷漠的灰色眼眸他觉得有些头疼。
如果不是公孙悠将不屿留下,这个小祖宗也轮不到自己教训。
“不要说这样的话。”展昭指了指尚在厨房里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闵秀秀,明淼梗着脖子扭过了脸去。
屋里卢珍被这句话气到一口气没喘匀咳嗽了起来,白芸生则抓住了明淼话中的重点,原来那位前辈姓公孙啊。
苏皖南偷跑之后闵秀秀也不再想着将她放在城外了,而是直接带到了府里。她端着煮好的药汤走进了院子里,她刚迈过一只脚就察觉到空气了气氛的不对劲,她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不是来的不太是时候?
不过,她手中托盘里的两碗药是卢夫人盯着厨房一上午的结果。
“我来给两位小公子送药的。”
苏皖南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想要帮大家做些事情。
卢芳起身拉开了屋门,明淼站起身看向屋里,那两个少年身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发现明淼正在看自己的卢珍朝着她做了一个鬼脸,气的明淼差一点就要冲进去。
明淼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从公孙悠那里学来的面具一样的微笑问道:“她可有交给你们什么东西?”
卢芳摇了摇头,白芸生却想起来那只手好像确实讲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伸手去够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因为害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们的衣衫被换下来之后只是放在了一旁。
白芸生勾起自己的外衫,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他弯腰准备去捡就看见那块东西从自己的眼前飞过落在了站在门口的姑娘的手里。
“多谢这位公子了。”
明淼将东西拿到手里就知道它是什么了,是公孙悠上次去妖域的时候挂在腰间的那一块楼主令。
乌木镶金的令牌一拿到手里明淼就感觉到自己被它所排斥。她冷哼了一声,手中妖力注入到令牌之中。
乌木令牌颤抖了起来,远在汴京的雪雪大叫一声跑到了牡丹的屋子里,眼泪汪汪的哭道:“牡丹姐姐,雪雪好难受。”
牡丹看着雪雪红红的眼睛和脸颊,伸手摸上了她的额头,随即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是姑娘在叫我们。”
她站起身准备去找红俏,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向坐在凳子上揉着自己的脸颊的雪雪,她是在楼主令的催化下才提前化形的,姑娘为了稳住雪雪的人形特意将一半楼主令留在了雪雪的身体里,所以另一半令牌的异样回传到雪雪的身体里。
明淼并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公孙悠那个人类就算了自己现在寄人篱下,父亲说有的时候不得不低头。
卢珍对自己的无礼她也可以看在闵秀秀的面子上不予计较,现在这块破牌子也敢这样对自己?
直到楼主令安静的躺在明淼的手心里之后,她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点。
“师父。”不屿微微喘着气站在展昭面前,明淼想起来以前不屿都是只会在自己身边的。
手里的那一块令牌好像又变得碍眼碍事了起来。
她将手高高的举起想要将手里的楼主令扔出去,就听见耳边传来公孙悠的声音:“淼淼,等牡丹到了你带着他们去许家。”
来金华的路上,她一个人睡在马车里,想要去客房里都必须翻窗户或者让公孙悠带着变回原型的自己。
那天晚上她闹脾气不愿意偷偷摸摸的去屋子里,宁愿在马车里坐一晚上。
公孙悠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做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赌气一晚上,公孙悠就陪着自己一晚上,她说:“小殿下,没有谁会永远只看着一个人。今天我可以偶尔容忍你的任性,以后呢?也许不屿可以,但他是人类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当你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做?”
“我永远不会一个人的。”
明淼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她的,但是话说出口之后她又有一点后悔。
那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