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马永德摘掉口罩,对女孩笑了笑。
女孩出门坐上了轿车,直到轿车开走我才说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个事儿,能看看你跟何林的往来信件么?”
马永德摘掉口罩,听见我这个请求微微一愣,随后皱着眉头说:“昨天我说过了,这是属于我们的隐私……”
“我不看内容,只看信件。”我严肃地说道:“虽然提出这个请求有些唐突,不过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昨天我确实说对了,你并未解除我身上的嫌疑。”马永德将刚才洗牙用的工具收拾了一下,随后说:“随我上楼吧,信件都放在卧室。”
我与马永德上楼来到卧室。卧室床边有两个大箱子摞在一起,他打开上面的箱子,随后说:“都在这儿。”
箱子里确实放了很多信件,都是放在信封里的。我随便抽出一封,上面的邮票已经被取了下来,不过地址信息还在,上面写着北平城隍街625号,而邮寄地址确实是何林牙科。为什么明明有信过来,可投递员小伙子却说从未送过信件来此呢?
我并未打开信封,而是放回去后又随机拿出几封,都是同样的地址,而且都被马永德编了详细日期,写在信封背面,比如我此时拿起的这封,写着的是“1922年3月5日”。从眼前这上百封信件来看,何林确实是存在的,也确实是在跟马永德信件来往。
这就有些奇怪了。我微皱起眉头,记下了信件里的邮寄地址。“我不知道何林与你调查的案件有什么联系,她从未来过北都,肯定不会与北都的案子产生联系。”站在我旁边的马永德说道:“信件里的内容,确实不方便让你看见。”
“如果是正常内容,不可能每一封都有秘密吧?”我仰头看向马永德。
“你会扒光衣服裤子给陌生人看么?”马永德深吸口气说:“这些信件你可以当它们是我的衣裤。”
我不再坚持,而是将信件放了回去。离开卧室时,我特意打量了一下,床铺上的被褥叠着,床头放着一本百草大全,应该是睡前偶尔翻看的。兜兜没在楼上,我们上楼时并没有看见它。
从楼上再次下来后,我看见了兜兜,它正在刚才马永德给女孩洗牙的隔间里,见到我后便吼了两声。我走过去,蹲下身查看凳子底端,竟然看见了一抹血渍。马永德这时也走了下来,见我蹲下身,他也蹲了下来:“在看什么?”
“你看这里……”我指了指椅子下方。
马永德朝我指的方向看去,似乎并未看出什么问题,于是说:“那是什么?”
“血。”我起身走到背包前找到一个小的证物袋,随后询问马永德:“可否借一把小刀给我?”
马永德起身找了找,随后递给我一把刀。我小心翼翼的将干涸的血渍刮下来,刮到证物袋中,然后伸手摸了摸兜兜,小声夸了句“做得好。”
“我不知道这儿为什么会有血迹,也许是拔牙时,牙齿流血不小心弄到这上面的。”马永德起身摊了下手说:“你不会认为我在这儿杀了人吧?”
“我们警察局有自己的法医,让他们鉴定下就知道这个血渍是否与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我走出来,将证物袋放进背包看向马永德。马永德眼神躲闪了一下,于是我继续说道:“你似乎有些紧张。”
“没什么可紧张的,我只是在想会是谁留下来的血渍。”马永德微皱眉头:“最近我并没有给人拔牙,最近一次还是上个月,是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或许是她的血不小心蹭到了椅子底下。最近的话,都是在洗牙。”
兜兜不会对别人的血液出现反应的。我心里这样想,但并未说出来,而是让兜兜进入到背包,将背包背在身上,对马永德说:“要是血液对比跟我们调查的案子无关,警察不会冤枉你的,请放心。”
“我什么都没做,根本不会担心。”马永德淡淡一笑,看向我说:“我只是希望自己不要被冤枉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的话,我还会来的。”说完我走出了牙医诊所。与上次一样,马永德依旧没有出来送我。
我骑车来到最近的警察分局,将证物袋交给了一名警察,让他跑一趟总局。随后我让人用电话联系了北平城隍街附近的警察,让他们派人去625号调查一下,看是否有个叫何林的人住在那边。
调查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便在此等待。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北平警察来了电话,分局有人接起后转到了我手上。拿起电话,对方便说:“你们让调查的城隍街625号确实住着一家姓何的,不过你们要找的何林是个男的,而且已经在十多年前死了。”
“死了?”我倒吸口气。
“是的,他母亲说,死在了国外,好像是什么校园暴动,挨了枪子儿。”电话里北平警察回答道:“当时是这个何林的弟弟,叫何笙跟父亲一起去国外,将自己儿子的遗体接回了国,在国内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