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时,最开始话少是因为我想先了解你,想看看你会问什么,当然,也在看你是不是真如报纸上宣传那样,还是无头无脑。”赵帆将视线拉回来,看想我说:“要是无头无脑,我也就不用想的那么复杂了。”
“要是最开始由我去,估计很好搞定。”吴勇挠头笑了笑。
“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可惜我一直犹豫不决还抱有幻想,认为你们不会察觉出什么,是我多心了,所以便没有第一时间自杀。直到你们来敲门,才彻底将我得幻想打破,如果我在早哪怕半个小时下定决心,我们便不会再有这次谈话。”赵帆轻叹了口气,调整了下躺姿说:“我是做好了自杀打算的,一旦事情败露,活着只会更遭罪。”
“所以面对我时你才如此坦然,因为你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我摊了下手,随后说:“现在我们可以聊整件事的经过了吧?”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聊,你开个头吧?”赵帆看向我淡淡一笑。
“就从认识程子怡开始。”我说道。
赵帆视线看向天花板,缓缓闭上眼睛说:“我白天去歌舞厅时,基本会打扮成男人。那里灯光昏暗,我从未被拆穿过。那天她突然来到我身边,我以为是想邀请我跳舞,可她却凑过来趴到我耳边说‘我知道你是女人’。”
“这是程子怡失去生命的开始。”我垫了一句。
“我很好奇,就询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却说男人都会盯着女人看,而我却在盯着男人。”赵帆深吸了口气说:“确时,我过去当然是看帅哥了。其实歌厅人不少,她却注意到了我,这便是上天注定的。”
“那时你动了杀机么?”我问。
“大概两个月前,我就已经想要杀人了,这个想法已经萌生,只是……我在犹豫。”赵帆睁开眼,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程子怡很有心机,但同样也没有心机,只是一次见面,她便把什么都透漏给我了。包括她是偷跑出来的,她父亲控制欲很强,还多疑,她生活的很不如意等等……”
“她那时候或许也有自己的计划,需要尽快结交到一些朋友。”我解释了句。
“或许吧,后来我在路上又碰见了她一次,我们的交集仅限于这些。那次我也是打扮成男人摸样,就顺便捎了她一段路,一起去了歌舞厅。那天是她先离开的。”赵帆微微皱起眉头:“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在歌舞厅,然后摘掉了假发、胡子。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邀请我,他高大帅气,撩的我心痒痒,散场后就跟他离开了。他有个轿车,我们在轿车里疯狂的接吻,他想探寻我得身子,我同意了。那时我太过于放松,完全忘记自己不能让人看见隐私的部分。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看见了,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随后将我赶下了车。”
“在你昏迷时,我们已经委托了医生帮忙对你身体进行一次检查。”我深吸口气说:“你父亲的病,传染给了你?”
“不是传染,传染不会隔了这么久才发病。是基因里的东西,我怀疑属于遗传病,所以发病时间也不固定,据我了解,我父亲是四十多岁时才开始有症状,而我三十岁刚过,就有了症状。”赵帆咬了咬嘴唇,然后说:“我父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告诉我得是,我爷爷也是因这个病离开的。他当年并不相信自己也会得,直到发病。说白了,这是一种家族遗传病,像是某种诅咒。”
“还第一次听说有家族遗传性的疾病。”我深吸口气。
“是啊,听起来就有些荒唐,所以从那以后,我每一天都会仔仔细细检查自己身体,确认什么都没长出来我才安心。”赵帆再次闭上眼:“你应该懂得那种感觉吧?因为只要长出了东西,我便会走父亲的老路。”
“这种无形的恐惧更为容易让人崩溃瓦解。”我看着赵帆说:“第一个脓包长了出来,让你彻底崩溃,才决定要杀人的吧?”
“是的,我把目标锁定在了程子怡身上。”赵帆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现在更好奇冯巧。”我翻看本子里的记录说:“相同的杀人手法,可按照正常来说,那时你根本不在北都。”
“差点就忘记了这件事。”赵帆深吸口气说:“当年我们确实离开了家,但民国元年时,父亲偷偷带着我回来了,他想趁着刚改民国,混乱之际做一件事。我起初不知道什么事,后来才知道,父亲回家时翻看老宅的物品得到了一个偏方,或许能拯救他的病。父亲要做的事,便是杀人。”
“可是你们如何将冯巧引来诊所的?”我好奇询问。
“那个女孩来我父亲这里看过牙,所以父亲的问诊记录里有她的详细信息。冯巧与我也熟悉,父亲让我将其引来。很多事情是注定的,所以才会如此巧合,那日我过去时,本是想去家里,但却在途中看见了冯巧,她说自己刚跟朋友去郊游回来,我便告诉她,父亲让她过去,说是需要检查下补上去的牙齿是否有脱落,这次可以免费重新补救。更巧的是,冯巧补上的牙齿确时掉了岔子,正想着找一天去牙所补。她便欣然跟我回去了。”赵帆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可是我当时确实不知道父亲是要杀人的。”
“将冯巧引回去之后呢?”我问。
“父亲让我上楼不要下来,起初我还听见楼下有聊天声,后来就没了动静。紧接着父亲将冯巧背上了楼,直到那时我才直到,原来家里还藏着一个暗空间。”赵帆深吸口气说:“父亲将冯巧背了进去,不让我跟着。当时我还是十分焦急的,那时的我,也体会不上父亲的心情。直到半夜,父亲满身是血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对我说他也没办法,现在已经迫在眉睫,他只能尝试这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