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待得闷了,向海棠便想叫上钱格格一起去花园里逛逛,不想钱格格身子不爽,向海棠便带着润云出去了。
花园里,姹紫嫣红,蜂蝶飞舞。
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草香袭来,顿觉心旷神怡。
向海棠绕过结满紫藤果的篱笆墙,穿过涛涛竹海走到柳堤,找了一个石凳子迎风坐下。
润云见向海棠静静坐在那里呆望着一池水,似有忧愁之态,便想逗她说说笑,一解烦恼,顺手摘了头顶柳枝笑道:“主子,要不要奴婢编个花篮给你?”
向海棠知道她的手很巧,编出来的花篮比外边买的还要精致,唇边勾起一丝笑容点头道:“好,再多编一个,送给钱姐姐。”
“嗯。”
说话间,柔韧的柳枝在她灵巧的指间来回穿梭,不一会儿花篮就编好了一半,虽然仅仅只有一半,也可见别致精巧。
“哟!这不是向格格吗?”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刻薄尖锐的声音,“这些日子没见,你倒清减了不少,比往日更楚楚动人,我见尤怜了。”
向海棠回头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正是宋格格,她和耿格格以及几个丫头正簇拥着李福晋走来。
李福晋冷冷的看向她,眼里几乎毫不避讳的露出嫉恨和轻蔑。
什么盛宠?
不过几句话的事,就让这个顶会装柔弱装可怜的贱人从高处重重跌下。
没有主子爷的宠爱,区区一个向海棠根本什么都不是。
向海棠见她来了,正要起身行礼,就听到了宋格格尖刻的声音再度响起。
“贱人就是喜欢装模作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还当自己是根葱呢,见到福晋来了,连规矩礼仪都忘了,礼都不行!”
说话时,还不忘摸了摸发上簪着的金镶玉步摇,得意的冲着向海棠挑了一下眉毛。
这支金镶玉步摇可是年福晋昨儿刚刚赏她的,极为贵重,入府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得到这么好的赏赐,自然要露一露脸,否则怎能显出她的地位早已超越了向海棠。
润云气道:“主子是最守规矩的了,只是她的行动再快,也比不过宋格格你嘴快!”
宋格格顿时大怒:“你个贱婢——”
李福晋眼睛依旧在盯着向海棠,话却是对着宋格格说的:“你跟一个奴才计较什么!若奴才不好,交给管事嬷嬷责罚就行了。”
“李福晋说的很是。”一向沉默的耿格格终于开了口,又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宋格格的衣袖,“宋姐姐你也太肯动气了。”
宋格格不敢拿李福晋怎么样,只对着耿格格翻了一个白眼,冷笑道:“你倒会装好人,奴婢坏了规矩,难道做主子的还不能教训一二了?”
“怎么?”李福晋顿时拉下了脸,看向她:“你这话含沙射影的是在说谁呢?也是,本福晋到底多事了。”
宋格格脸上立刻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李福晋这是动得哪门子气呀,妾身是最懂尊卑礼仪的,断不敢冒犯李福晋,妾身是在和耿妹妹玩笑呢。”
“……”
耿格格翻翻眼,冷笑了一声,没有再接话。
李福晋脸色稍霁:“我知道宋格格是最懂规矩的,断不会像有些不知尊卑的贱丫头,见到主子连礼都不会行。”
话音刚落,向海棠已经走过来忍气吞声的行了礼:“妾身见过李福晋。”
李福晋睥睨着她:“我还当向格格仗着主子爷从前的宠爱,已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目中无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