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直接走到案边,然后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看着向海棠道:“给爷磨墨。”
向海棠乖乖巧巧磨墨,四爷也没看她,只专心提笔作画,脸画到一半,向海棠才看出来,原来画的是她。
她奇道:“四爷不看着我,怎么能画得出来?”
四爷这才转过头,含笑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笔杆轻轻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不用看,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向海棠脸色晕起一层红云,心里甜丝丝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四爷说起情话来,很撩人。
说完,四爷又专注的作画,当画到衣服时,这才注意到衣服上的花样,刚刚他一来光顾着注意她的美,忽略了细节。
他脸上笑容顿时一凝,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搁了笔,将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柔声道:“你若喜欢金陵云锦,赶明儿我让苏培盛挑几匹好的来,这件衣服就不必穿了。”
向海棠微微蹙起秀丽的眉头,故作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四爷刚刚不还说妾身穿这件衣服娇艳又好看吗?”
四爷想了一下:“才发现这衣服上的花色不大好,很是突兀。”
他不是不明白后院女人之间的各种争斗,不过年忆君刚入府就着意针对海棠,实在有失身份。
他早就认识她,对她的性子还算了解,说得好听叫率性而为,说的难听就是嚣张跋扈,嫉妒心重。
他刚刚还奇怪呢,依她的性子怎好好的送金陵云锦给海棠,她连福晋都不太放在眼里,原来竟是此意。
向海棠抿抿嘴,有些委屈道:“好吧,那就依四爷所言,妾身这就将这件衣服脱下。”
话虽如此,她从未主动在四爷面前解过衣衫,因为她一直都是个名不副实的侍妾格格,唯一一次还是昨晚被强迫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旗装上的蜜蜡扣做的大了些,还是向海棠面对四爷太过紧张,一时间她竟未能解下蜜蜡扣。
“我来吧。”
瞧她笨手笨脚的局促样子,四爷主动走过来帮她。
蜜蜡扣解到了一半,他的手突然停住了,一双幽深的眼睛别有深意的凝视着她:“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
向海棠不知他这故意究竟何意。
他俯过身,凑到她耳边低低道,“故意勾引爷。”
他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耳畔,传来一阵微痒之感,向海棠只觉得耳朵根子跟着一起发热,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声如蚊蚋:“妾身不敢,真的是这扣子太难解开。”
他低低笑了一声,笑的有些暧昧:“就算你是故意的,爷也不会罚你。”
她还想解释,真不是故意的,他突然一下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不,四爷。”
虽然,她一心想挽回他,可是如此亲近,她还是不太习惯,本能的感觉到惊恐。
“怎么,你所有的示好都是假的?”
“不是的……”
“那你不喜欢爷?”
“……不,不是的。”她的脸红成了煮熟的虾,舌头打结,“妾身……喜欢爷。”
他一下子松开了她,双目热烈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呼吸有些重:“那爷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你为什么如此抗拒?”
“……啊,爷你只是要抱抱我,而已?”
“那你以为呢?”他又轻笑一声,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真不知你这小脑袋瓜整天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呃。”
到底是她自己会错了意,还是爷故意让她会错了意?
反正怎么解释,她也解释不清了。
三下五除二,四爷就帮向海棠脱了旗装,然后将她一个打横抱起,朝着床边走去。
“四爷,这不合规矩。”
向海棠虽然愿意让四爷留下,可是她只是个侍妾格格,根本没有资格也不敢让四爷在这里留宿。
昨晚的事非她所愿,她实属无奈。
作为身份低微的侍妾格格,只有被传的份。
最主要的还是两个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