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两眼都快望出毒来了:“妹妹何必多此一问,这不明摆着嘛,我也真是想不明白,怎么嫡福晋反倒要讨好起向氏来了。”
耿格格叹道:“嫡福晋讨好的不是向氏,而是主子爷。”
“哼!看她向海棠能得意到几时!”
宋格格狠狠磨了磨牙,恨不能将向海棠磨碎。
转眼,又是几天。
这天晚上,忽然一道霹雳打下,似要将天劈成两半,轰轰雷声随之而来,震耳欲聋。
雨却一直没下,天气益发闷热了。
狗儿将邬先生一直送到了济南城才回来,原本邬先生身边早就安排好了人,不需要他送,他只是打听到济南有个姓刘的人,在鸭子河捕猎到一只海东青带回了济南。
他正好顺便过去瞧瞧,不想十三爷竟然出了事,他急着就赶了回来。
回到秀水阁回话时,浑身都快被汗湿透了,垂头丧气的嘟囔了一句:“好好的,十三爷怎么会中毒?”
向海棠脸色顿时一变:“你说什么,十三爷他中毒了?”
“是啊。”狗儿万分不解,“明明都已经听了向格格你的话,对呼塔布万分防备,他根本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可是十三爷还是中了毒。”
“这……这怎么可能?”
向海棠自己也想不明白了,一颗心惶惶乱跳。
难道不管她如何努力,前世之事都无法改变?
那她,
会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灰败。
“向格格,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向海棠只觉得心口忽然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又不能跟狗儿说明原委,只脸色惶然道,“我只是想不通,对了,四爷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只是主子爷一时半会怕也赶不回来,不过邬先生……”
他顿了顿,又没说,只劝慰道,“向格格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主子爷和十三爷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事情还不至于让二位爷乱了阵***才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吧。”
待狗儿走后,向海棠一下子瘫坐到椅子上,心里突突乱跳着,哪里还有心思入睡,两手托着腮帮子想起前世种种。
不一会儿,润云备好了洗澡水过来唤她洗澡,直到走进浴房,将身体浸到浴桶里,她的心才略微平定了些。
若按照前世轨迹,至少十三爷的性命暂时是无碍的。
“主子,水要凉了,要不要加点热水?”
这时,润云捧着睡袍走了进来,见水不冒热气了,生怕她受凉。
“不用了。”向海棠将满头青丝用簪子绾在头顶,半闭着眼睛依在浴桶边上,雪白的脸蛋被水汽蒸的通红,又道,“这大夏天的,我还嫌热呢,即使用凉水洗也不防事,这水温正好。”
“可是主子,你忘了上次是怎么受了风寒的?”润云实在不能放心,又伸手摸了摸,“这样凉的水再洗出病来可怎么得了,奴婢这就去拎一桶热水进来。”
向海棠无奈道:“你这丫头忒多事了,算了,随你吧!”
润云将睡袍搭在了木施上便出去了,她一出去,窗外闪过一道暗影,那影子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偷偷躲在窗外,用手指沾了口水戳破了窗户纸,透过破洞往里边瞧。
屋内,烛火幽幽,随风摇曳。
他一眼看见如玉般,弧度完美的颈背,几缕垂落的散发湿漉漉的蜿蜒在雪白的颈背上,他心中顿时一跳,仿佛揣了万千只兔子,又仿佛有无数只猫儿在挠着他的心肝。
血气上涌,冲得他脑子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