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凑上前一点,故意放低了声音,但声音又恰到好处的飘到四爷耳朵里。
“向格格她根本无意留在王府。”
“……”
四爷脸色僵了僵。
李福晋故作疑惑道:“此话怎讲,难道她还嫌闹得不够吗,得亏主子爷能容得下她,她还不知足,还想逃?”
“也不知那外面到底有什么好,勾得她几次三番想要逃离王府,这不,上次逃跑失败,她没了法子,只能千方百计的先讨好主子爷,待取得主子爷的信任后,再哄主子爷许她出府,到时她才能借机逃跑。”
“这怎么可能,你可不要胡说八道,爷那么宠她,若听到你在背后嚼她舌根,看爷怎么收拾你。”
“妾身可不敢胡说,是她身边两个丫头嘀咕时,被院子里的妈妈听到了……”
四爷越往下听,脸色越黑。
……
秀水阁。
向海棠担心小格格,也睡不着,便起床坐在灯下绣起了香囊。
以前做侍女时虽然也为四爷绣过香囊,但心境不同。
那会子是尽侍女的本份,并非是为自己男人所绣。
这一次,她真心实意为自己男人绣香囊,一针一线,格外尽心。
祥云刚绣了一小半,四爷去而复返,进来时屏退了屋内所有丫头。
向海棠连忙放下香囊,起身迎了过去:“小格格她怎么样了?”
四爷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审视了她一眼,声音意味难明:“你对小格格倒是很关心。”
向海棠觉得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过小格格病重,他脸色能好才怪了,所以也未多想他的话。
替他掸了一下肩膀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一枚树叶,老实答道:“小格格还那么小,又那么可爱,妾身喜欢她,自然是关心的。”
四爷眉色动了一下,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深深望着她:“是不是因为他?”
“谁?”
“那个孩子,你思儿心切却又见不到他,所以才会将小格格当成了他。”
“……”
向海棠咬咬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脸上露出生气的神色,不过很快就平静如常:“其实,这也不能怨你,你若真狠心的连孩子也不顾,我也不会……”
一个女人,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还能指望她去爱谁。
一个心中没有爱的人,又怎么值得被爱。
他既介意那个孩子的存在,也介意海棠每每因为那个孩子要逃离他身边,却也知道一位母亲的心。
倘若额娘当初能多给他一点点爱,哪怕就多那么一点点,他的心里也不会那么苦,更不会羡慕,甚至是嫉妒老十四。
向海棠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先是见他生气了,以为他气她想孩子,后又见他脸色突然又变好了,她心里微微一松,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
“四爷还没告诉妾身,小格格到底怎么样了?”
“烧退了,这会子没什么事了。”
说完,他径直走到榻边,盘腿坐了下来,手撑在榻上小几上,有些疲倦的半合上双眼。
“四爷,尝尝这牛乳。”
向海棠见他累了,也不敢十分打扰,默默出去做了一碗简单的牛乳端了进来,进来时,四爷已经坐在那里看书了。
四爷转过头一看,见牛乳如凝脂白玉一般细腻,上面还铺着一层红豆,两朵玫瑰花瓣,瞧着就很有食欲,再一闻,香气浓郁,奶味极浓。
他奇道:“从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牛乳,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