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回答:「我比你大一岁,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地方可以找我。」
祁扬站得挺拔,微低头看着比他小了一个头的小姑娘说这么正经的话语,也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一点,他说:「我不会叫你姐姐的。」
「下次见。」他转身,大步离去了.
陈青芒连着两天加班加到十点半,才调到了两天休去参加徐宛儿的婚礼。
连夜订机票,做准备工作,等第二天起床时,看着镜中的那个自己,重重的黑眼圈,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只熊猫。
无奈只好涂了很厚的遮瑕,因此妆也浓了些,口红配的是正朱红色,浓妆之下,明艷动人。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大像她了。
她穿了件黑色长裙,及脚踝,八厘米的细高跟踩着有点硌人。带了件换洗的长裤和牛仔外套,便出了公寓门,直奔机场而去。
两个小时的飞机,她闭眸休憩了一会,醒来时发现面前的小桌板上有几张彩色的卡片,她打开一看,发现是几个电话号码,抬眼正巧对上了几个小伙子期待的眼神。
陈青芒柔柔笑笑,任卡片放在桌上没去管了。她透过窗户看窗外云层翻卷,阳光灿烂温暖,是很好的天气。
下飞机时,手机一看机,就冒出好多徐宛儿催促的消息,现在刚过十点,还很早,但宛儿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发了个定位过来,陈青芒记住了那个地址,然后在机场外搭了辆计程车,半个小时后,到达了婚礼地点。
是一家颇具艺术风格的酒店,陈青芒出示了徐宛儿寄给她的请柬,很顺利地进去了。
酒店二楼,场地很宽阔,陈青芒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她掏出手机给徐宛儿发消息,【宛儿,我到了。】
徐宛儿立刻回:【我十一点入场,你现在随便吃些蛋糕甜点吧,这么早来,肯定早饭都没吃吧,揉揉。】
陈青芒弯上唇角,轻笑回:【遵命,宛儿大人。】
耳侧刘海滑下来,她伸手撩起,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青芒?」
她侧过身,入眼的是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眉眼漂亮,面庞却还相当稚气。
陈青芒看着他,滞了一瞬,隐约觉得他有点熟悉,但一时没想起他是谁。
「青芒学姐,我是陶锐安啊。」他声音有点低,语调似乎带了委屈。
陈青芒看不得软软的小奶狗,连忙站起身,微笑着回:「是安安学弟呀,我一直记得你的。」
陶锐安听见这句话倒是笑了,笑得腼腆摸了把脸,有点害羞,「记得我就好,当年你不声不响地离开,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啊。」
陈青芒红唇弯上,笑得温柔,「没什么事。」
陶锐安就近选了个座位,坐在她的右手边。他身后又跟来了个姑娘,有些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座位的旁边,看着他叫他,「陶博士。」
陈青芒眨眨眼,博士了,这小孩应该才二十四吧,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她作为炮灰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有点饿,陈青芒起身去酒水区拿了瓶鸡尾酒和一碟小蛋糕。
刚坐下,看见陶锐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大眼睛清亮得很,很是期待。陈青芒无奈,微笑起身又去端了叠蛋糕,刚转过身准备往回走,走了几步。
听见皮鞋踏着瓷砖的声音,几个人影投了下来,她陷在来人的阴影里。突然觉得现场的空气都安静了不少,似乎目光全聚集到了此处。
后知后觉地抬头,眼眸撞进了一双冷淡漂亮的眼睛里,桃花眼狭长,眼皮淡而薄,薄情寡义的距离感透了出来。
陈青芒后背一僵,浑身绷紧,手背有冷汗往外浸。她后退半步,直直地看着那双冷淡薄情的眼睛,鼻凉右侧的那尾痣清冽如往。
鼻尖萦绕的气息全是关于干净,像薄荷,是独属于男性气息,但带着无法消除的陌生感。
呼吸不稳,心脏像要跳出来似的。
而面前高挑英俊的男人,垂眸淡淡地看着她,眼底寒凉得不带一丝情绪。
他像不认识她似的,很清淡地移了眼,抬头,喉结滚了滚,他抬步,迈开长腿往前走。
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人,也都是高挑帅气的男人,站姿笔挺,走路都是一种严肃的军人气质。
陈青芒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看了三秒钟,移开眼,勾唇轻笑。
她端着蛋糕回了自己的座位,把蛋糕推到陶锐安的面前,而后掏出手机,低头也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她胡乱地滑动屏幕,心绪冗杂。
陌生人,就是这种感觉吗?心脏绞着疼,缩成一团。
她缓和情绪缓了很久,才敢抬眼,在人群中寻找喻钦的身影,他们这一排最前面,离她最远,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他背对着她,只留了一个背影和后脑勺,英挺帅气。
陶锐安见这状况,也安静了,倒是他身旁的小姑娘助理一下一下地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陈青芒用力拧开鸡尾酒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送到唇边,咕噜咕噜全喝光了。
又低头,她给宛儿发信息:【你没告诉我他也会来啊。】
泪意止不住了,陈青芒放了酒杯,仰头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觉得有点晕。
而现场开始热闹起来,婚礼进行曲的音乐也响了起来,她侧过身,看见粉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徐宛儿挽着杨数的手,从楼梯转角处在众人的簇拥下踩着红毯一点一点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