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音这问题被一阵嘈杂声淹没,不知道哪来的狂风吹得人都站不稳。
如果不是白妙音念了定身咒,怕是也会被这阵狂风吹倒。她望着站在台上莲花瓣的女子们纷纷退回到中间,而方才的男子早就没了身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妙音四下看去并没有找到他的一丝身影。
莲花瓣居然缓缓合拢变成了硕大的花骨朵儿。
众人乱作一团,有人大喊:“黑风怪来了。”
白妙音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以为是蝶依并未在意,可当她飞在半空瞧着楼下正在焦急寻找她的蝶依时,她才抬头看去,缎子白衣……白色狐狸面具…他的身形真的好像涂天远。
又一次想到这个名字的白妙音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忘了他吧,再也不会相见了,不是吗?
“你就是住在顶楼的客人?”这时白色狐狸面具下传出好听的男人声音,白妙音有些失望:不是他。这男人的声音比他温和许多。
她挣脱了男人的手打开了房门:“是。”
没等男人再说什么她已经关上了房门,她来做事,不该招惹的妖魔人,懒得理会。
白青和白秋跑了过来:“师傅,这楼晃得厉害。”
“不怕,去睡。师傅在。”
“嗯。”白青和白秋揉着眼睛怕自己摔倒于是爬走,白妙音瞧着他们两个机灵劲儿,笑了笑很快恢复了冷漠,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警惕地问,“谁?”
“饮酒吗?”
是他,他还没走?这时候饮酒?白妙音带着那么一丢丢好奇心开了一条门缝,只见方才的男子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捏着两个白瓷酒杯站在门外。
白妙音开了门:喝就喝,谁怕谁?正好探点线索出来好找到这个世界的白止。
白衣男子犹如一阵风飘了进来,轻飘飘落坐倒好了两杯酒,白妙音盯着他的面具,心想看你是何模样。
男子右手轻轻碰了一下面具,面具便掉落,“当啷”一声酒杯亦掉落。
涂天远?白妙音惊呆。
尽管那瞳孔是静谧的深蓝色、眼尾处暗红的上挑眼线带着一丝魅惑,却是一模一样的面庞!
男子拾起酒杯,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魅惑优雅,声音是那般的温柔:“放心,酒没毒。”
白妙音试探着问:“涂天远?”
男子愣了一下一边放好酒杯又倒了杯酒一边魅惑一笑:“你怎知我名字?”
白妙音的心里仿佛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却只能面上沉稳如老狗,迈着小碎步走过去坐下,手紧握酒杯来释放紧张和激动:“一个故人。”
“哦?我活了几千年也没听说有妖魔人与我同名同姓。”
几千年?白妙音差点忘了自己来到的世界是个怎样的世界,差点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神特么好喝!比青丘的桃花千年醉还好喝!
“倒是难得的爽快,想必今晚来这里的也并非只有人。”
“当然,你不也不是人。”
“……”白妙音还真的无法反驳,骨子里或许她并非常人,但是她此刻还真的是个人!“相对你来说,我是人。”
“哈哈哈哈”涂天远这妖娆的笑声,笑得白妙音心寒,他不是他。
是她想多了。
涂天远猛然凑近:“贵客来这到底所为何事?居然有仙界的通行证,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妙音暗自骂系统骂仙界:就不能做得巧妙一些?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一边是和上个任务一模一样长相的“老相好”一边是暗戳戳不靠谱的复仇任务,她真的有那么一刻想要失忆,想要忘记白止和她之间的恩怨。
“寻人。”
“是吗?”涂天远看似要给白妙音倒酒却捏住了白妙音端酒杯的手指,白妙音知道他在试探她的内力。
还好,她隐藏的完美。
涂天远突然松开了白妙音的手:“欢迎贵客。”
“天快亮了,下个月见。”白妙音垂眸看向杯中酒,好家伙,给她下毒?那她是不是要配合一下才是?
白妙音端起酒一饮而尽:“好酒,干杯。”
说着她直接拿起涂天远带来的酒壶倒灌着,喝完还打了个酒嗝。
涂天远似有些嫌弃般捂了捂口鼻戴上了面具,起身要走:“你那对紫色玉镯不错,我喜欢。”
而此时的白妙音虽然听到了涂天远的话语但是却倒头在了桌上。
涂天远转了身摘了面具望着“中毒”的白妙音:“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拦我的主人成就大业。”哪怕是再尊贵的贵客亦不可。
他离开了顶楼房间飞身而下一层一层收集着各种颜色的灵气。
直到最后一层,蝶依见到他立刻低头后退,他此刻的面具已经换成了黑色狐狸:“看好她,务必让她以为这里就是外界。”
“是。”蝶依跪下应声。
涂天远走到门口停了脚步转头看向最高处: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主人未曾告知过自己。
当涂天远带着这疑问回到大漠妖魔域询问此问题后,被凭空打了一巴掌,一个如同地狱来音的声音低吼道:“吃了这解药,不准再问。”
一颗金色的药丸在涂天远膝前闪现,他拾起吞下起身弯腰告退。
他离开大殿后蝶依闪现:“主人,他似乎不太对劲。”
“看紧他,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和我汇报。下个月十五月圆之夜,各界大门打开,醉吟楼就是我重生之地不可出错!”
“是,主人。”蝶依突然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脸,一半的脸开始变得狰狞黑色筋暴起,有些暴起的皮肤如同鱼鳞一般一点点翻开,“啊!”
不多时不仅是半边脸如此,蝶依的半边身体亦开始变得如此,她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祈求。
“可知错在哪里?”地狱般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
蝶依哭泣痛苦难当:“我不该对白公子动恻隐之心。”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还不长记性?”
“是,我错了。”蝶依痛得手指扣地,硬生生将石板扣掉一块,这时一颗黑色的药丸出现在蝶依眼前,她想都没想抓起来就吞下,很快她的身体恢复了原样,她有气无力地叩谢:“谢主人。”
这时大殿瞬间消失,蝶依才发现自己站在悬空的一块巨石上,她慢慢转身,望着眼前一块块悬空的巨石,小心翼翼跳跃着离开。
每次都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赌,她有时候恨不得想要直接跳下这悬崖了事。
蝶依离开之后,涂天远一身黑衣现身,他第一次好奇地留了下来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打开自己的左手,手掌心处正是那颗金色的药丸,他轻轻攥紧手掌,金色流沙般的碎末从他的指缝处流下,散落在风中。
忽然一阵黑风袭来,快到他身前时骤然停下化为一袭黑纱裙的女子,递给他一白色流光的灵石:“今晚收获颇多。”
涂天远手指轻触,灵石便与之合一,他冷冷地问:“给了她多少?”
“您方才带过去的只是其中五分之一。”
“好。”涂天远右手凭空取物般变出一颗白色珍珠般的药丸,“离开大漠吧。”
“谢谢您…”黑衣女子吞下药丸后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涂天远返回了嘉安城,大步迈进高门槛的时候,他好像感觉门牌“涂府”两个字闪过了琉璃光,他退出来再看却未见有何特别,这时管家上前询问:“您看什么?门牌匾是有什么问题吗?”
“脏了。”
“我立刻找人擦干净。”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向门牌匾,挺干净的说,一个时辰前才找人擦过。
涂天远,你这个大尾(yi)巴狼!居然不记得老娘,还说老娘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