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打扫干净了,江妜和傅珏去的时候,白檀正在给工人们结算工钱。
看着崭新如初的酒肆,江妜又有了月前酒肆刚开业的那股兴奋劲儿。
“太好了,咱们后头就可以开业了,这几日先把材料弄好。”
江妜招呼着傅珏坐下,说道:“世子,想吃点什么吗?”
傅珏来了兴致,“阿妜亲自下厨,吃什么都是好的。”
江妜就笑道:“那世子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做点吃的。”
白檀跟了进去,“姑娘,我来给你打个下手。”
两个人进了厨房后,阿文才犹豫着开了口,“世子,属下说句实在话,这江姑娘心里压根儿就没您,和太子殿下成婚也是早晚的事儿,您何苦这样委屈自己,在一颗树上吊死了呢?”
傅珏眸光骤然一冷,“阿文,愈发没规矩了。”
“世子,属下是真心为你好,不然也不会冒着不敬的名头来给您说这些。”
阿文和阿武自小跟着他一起长大,早已经情同手足,傅珏何尝听不出来他的苦心。
“既然是不敬的话,以后休要再说。”傅珏看着宽敞明亮的大堂,轻声道:“我已经将她让给他了,又何来一棵树上吊死一说?”
阿文一听就皱了眉头,“世子,您扪心自问,真的放下江四姑娘了吗?放下了,为何您总在日落时分拿出小时候江四姑娘送的那些物件,为何您总是会在院子里那架秋千下黯然神伤,为何您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去打探江四姑娘的消息?”
“阿文,”傅珏握紧了桌子的边缘,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凸显,似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他心慌意乱,语气也不由加重了些,“你今日已经够放肆了。”
世子这副样子,阿文心中就知道了,他根本就是放不下。
打着放下的名头,以另一重身份继续陪着江四姑娘。
如若他强求,以江四姑娘的性子,只会躲着他不见。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两厢情愿才能修成正果。
不是一个人的深情就能换来的。
世子这样,感动到的只有身边的人,却打动不了江四姑娘的心。
何苦。
阿文抿了抿嘴,长叹一口气,“是阿文的不是,回去阿文自会领罚。”
傅珏不语。
他看着外头,日落西山,淡淡的橘色的余晖映在大堂里的地板上,将他的身影拉的无限长,也无限的落寞。
阿文都看出来他根本放不下,他却在自欺欺人。
真是可笑又可悲。
“来啦来啦——”
帘子挑起,江妜和白檀一人端了一盘菜出来。
香味瞬间在空间中蔓延开来。
江妜快步走到傅珏面前,将手里的凉拌胡瓜放了上去,白檀端过来的是干煸豆角,虽然只是两道素菜,但是阿文也看的食指大动。
“店里没什么食材,这还是去后院的园子里摘的,将就一下噢。”
白檀转身进去端出来了粥。
傅珏微微一笑,“没关系,你为我做菜,我哪有嫌弃的道理,有的吃就很不错了。”
“哎呀!”江妜一拍脑门,“差点忘记了,我酒窖里还有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