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个事后,梁俞也就能够做到苦中作乐了,先前心中的烦闷和沮丧之情,现在是荡然无存了。
可能越是着急,事儿越办不成。而越是不急,事儿就办得越顺利。梁俞放松了心态后,安心在河边垂钓,结果在四天之后的中午,和欧阳凝儿同时钓到一尾金色鲤鱼。
之前梁俞和欧阳凝儿,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当自己钓到金色鲤鱼之时,该会是多么的兴奋如狂,但现在真到将鱼钓到手里了,两人却配合得很好,很默契。
两人就像没做任何事似的,一点惊喜之意也没有,将钓上来的金色鲤鱼,安静地放进了各自早已备下的水盆里。
这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不管谁先钓到金色鲤鱼,都切切不可声张,不管对方有没有钓到,也都不可大声说话。除非四条金色鲤鱼,都已经在盆子里,那时再高兴也不晚。
所以,现在梁俞和欧阳凝儿分别将一尾金色鲤鱼钓到手后,谁也没有大喜大笑的,而是又将手里的鱼竿放入了水中,继续垂钓。
四条鱼已经聚在一起,这样一来,头两条已经钓起,剩下的两条居然并没有游开,而是像在寻觅另外两条似的,居然在原地如等着上钩一样。
片刻,梁俞和欧阳凝儿再次收竿,又是两条金色鲤鱼钓了上来。
将各自手里的金色鲤鱼取下来,放入水盆中之后,这样梁俞的水盆里有自己所钓上来的两尾金色鲤鱼,而欧阳凝儿也是一样,盆子里有两尾她亲自钓上来的金色鲤鱼。
现在来说,两人高兴已经不算早了,值得拍手相庆一番了。
“大哥,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呐!哈哈,四尾金色鲤鱼已经都钓上来啦,我们可以交差啦!”
欧阳凝儿现在总算是可以真正地露齿而笑了。
梁俞看到她脸上这个灿烂的笑,越发觉得眼前自己心爱的这位女子,是多么的难得。
梁俞一直以为,她是真不着急早一天将这四尾金色鲤鱼钓上来的。现在看到她欣喜若狂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很傻,完全相信了她表面的‘假意’,其实她也是极希望早一天把这四条金色鲤鱼钓上来的。
“凝儿,我真傻,我之前还以为你不急着看到鱼儿钓上来呢……”梁俞苦笑着,握住了欧阳凝儿的手。
欧阳凝儿那有些凉,又有些滑腻的小手,握在梁俞的大手里,感觉很舒服,就像摸着一块温软的玉似的,简直不忍放手。
欧阳凝儿微微一笑,说道,“要凝儿说实话吧,其实我是真不急着早一天晚一天钓上这四尾金色鲤鱼的。不过,我知道大哥你是很想很想早一天成功钓上鱼儿来的,所以,我想看到你成功时的微笑,因此我心里自然而然地,也就盼着早一天钓上来了!”
“这么说,凝儿你是为了我,才……”
梁俞说到这里,看到欧阳凝儿点了点头,自己也不用再往下说下去了,因为一切心在不言中,自己的意思,欧阳凝儿完全明白。而欧阳凝儿的意思,自己也是心领神会的。
梁俞心里一热,握着欧阳凝儿的小手,往自己的脖子上勾了起来,然后搂住她的细腰,火热的唇便吻到了欧阳凝儿那香嫩的唇上。
梁俞知道,欧阳凝儿在和自己亲吻时,总是喜欢用双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而让自己的双手,搂在她的腰后,这种姿势很投入,很舒服,吻起来很容易忘情,也很想让对方进入,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
欧阳凝儿很爱这种感觉,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并没有嫁给梁俞的话,她真会主动要求梁俞,给她一点实实在在的爱了。也就是床上的那种爱。
欧阳凝儿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而且是熟透了的女人,自然需要梁俞这种男人的滋润了。
“嗯,咳!”
就在这时候,梁俞和欧阳凝儿亲吻得正陶醉,彼此的舌头正在对方的口腔中,和对方的舌头激战着呢,突然一个咳嗽声传了过来。
梁俞大惊,立刻推开了怀里搂着的欧阳凝儿。而欧阳凝儿也是吓了一跳,倒不用梁俞去推,她自己先就挣脱了梁俞的搂抱。
“有人?”梁俞惊道。
“是老……老伯吧?”欧阳凝儿小声回应着,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示意让梁俞过去看下。
欧阳凝儿是一个女儿家,当然是不好意思过去一看究竟了。除非刚才发出咳嗽声的不是人,而是动物。
但显然,刚才这一声咳嗽,明明就是人发出来的。如果是动物的话,那这动物也快成精了。
梁俞拍了拍欧阳凝儿的肩膀,告诉她不要怕,没什么好羞涩的,哪个人没经历过这种搂搂抱抱的事情?不就是有些人总喜欢在谁也看不见的暗处,而有些人巧不巧的,喜欢在明处玩一把么?
当下,梁俞迈开步子,很坦然地走了过去。
这声咳嗽声,距离此处并不远,估计也就五丈多远的样子。但梁俞走过去后,放眼一瞧,周围视线可及之内,却没发现有人。
不过,当梁俞再抬眼一望时,却是看到了一个人影。
不出梁俞和欧阳凝儿的所料,这个人影,果然就是那位老伯。
说起来,梁俞和欧阳凝儿,跟这位老伯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现在看到这老伯的身影,梁俞心里并没有什么不爽的意思,反倒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来。
就像是两个不知所从的人,在这河岸边上等啊等,终于等来了认养自己的人,这有一种归属感。
而这位老伯早不来,晚不来,梁俞和欧阳凝儿刚钓到了四尾金色鲤鱼,这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正要弹冠相庆呢,这老伯就像幽灵一样,及时而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老伯,多日不见,一切还好吗?”梁俞很有礼数,脸上可没有他坏自己和欧阳凝儿的好事的不悦之色,相反,语气间还有一种多日不得相见的渴盼之感。
“还好!”
老伯点了点头,脸上对梁俞也是相当满意的样子,他一边走了过来,说道,“四尾金色鲤鱼,都钓上来了吧?”
“嗯,承蒙老伯指点方位,我们两人就在老伯指明的这两个地点垂钓,今天终于钓上来啦!”梁俞满脸的喜色,说道,“说来也真巧,您没来这里的时候,我们从早到晚,每天都空手而归,钓不上鱼来。而现在你刚一露面儿,那鱼儿就送上门来啦,呵呵!”
梁俞这番话,说得也真是够艺术。先把自己苦守了这些天,终于好不容易钓上鱼来的功劳,一丝不剩地,全归到老伯身上,是因为老伯有‘指明钓鱼地点’的大功劳。同时说到老伯来得很巧,其实话里也有讥笑老伯,故意捉弄人的意思。
当然,就算是讥笑,那也是善意的玩笑,最多说这个玩笑颇有些大了点,并不是那种看上去很不爽的讥讽。
老伯又点了点头,说道,“好,说得很好!这样,你们把这四尾鲤鱼,带到我家里来!快点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是,是!老伯您说得对!”梁俞连连点头,当然知道,老伯所说的正事儿,就是带自己上白冥山,或者指点自己入山的法门。
当下,梁俞和欧阳凝儿也是没有半点儿迟疑,立刻将水盆里的四尾鲤鱼端了起来,跟在老伯的后面,直接端到他的家里。
这十几里的山路,本来就不太好走,端着一个装了不少水的大木盆,再走这么难走的山路,其实也是个不小的罪过。
不过,梁俞有意表现出自己能吃苦耐劳的品质来,所以明明脸上头上,都是大量的汗水,欧阳凝儿几次表示要两人轮流端着,或者一起抬着木盆,但都被梁俞谢绝了。
这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走得要慢,大约半个时辰的工夫,梁俞才端着木盆,累得气喘吁吁的,勉强来到了老伯的家,也就是那个农陆院之外!
“来,把这四尾金色鲤鱼,都放到缸里!”
老伯让梁俞和欧阳凝儿一起进了农院,院中有一口大缸,老伯指着大缸,向梁俞说道。
梁俞点了点头,便将手里端着的大木盆,直接倒入了大缸中。
哗的一阵水雾溅起,溅得梁俞满头满脸都是水。
端着这么重的水盆,一连走了十几里路,梁俞的胳膊,这时已经是酸麻不堪,只是硬咬着牙在坚持着而已。
所以到这里,看到鱼儿已经倒入水缸之中,梁俞心里松了口气,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手中的大木盆,直接摔在了地上。
“要不要歇一歇?”
老伯看着梁俞喘气喘得如此厉害,询问着梁俞。而他这问话的语气,好像是直到现在才发现梁俞已经很累,很需要休息一下似的。
“老伯,不要紧,不用!”梁俞闭着眼睛,长长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跑了万里的马子似的,说道,“我,我能行!咱们……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