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是在白天的话,人虎相斗,人便可以完胜。
梁俞连连点头称是,又问道,“大姐,敢问用什么东西才可以驱除龙眼洞口那浓重的雾气?”
“显然是火啊!”
村妇说道,“不过不是寻常的火,要用白冥火!去白冥山上,砍些白冥树的树枝来,点出来的火就是白冥火了,用这白冥火,就可以驱除龙眼洞洞内外的浓雾。雾气一除,子夜虎就好杀了。”
“白冥山,白冥树!大姐,谢谢你!我记住了,我现在就动身……”
梁俞心急火燎着,真像位急公好义,急等着除虎害的侠士似的,片刻都不敢歇息。
“大兄弟,你别急啊!你这么急匆匆的去哪?你知道白冥山在哪里?你知道那白冥树要怎么砍法?”
村妇看到梁俞这急急忙忙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大姐,你看我一时情急,居然忘了请教这个问题呢。”梁俞自己也笑了,道,“白冥山在哪?还有那白冥树,难道也不是容易砍伐的吗?”
“白冥山就在龙石山的南侧,你看到那座大山了吧?翻过这座山后,就是到了白冥山的山脚下了。从山脚下看山上,白花花的树木,就是白冥树,这就对了!”
村妇好像非常熟悉这方圆一带的情况,说道,“至于砍伐白冥树,那要用葛先生亲手打造的五花斧才行!一般的斧子,把斧子砍烂了也砍不断白冥树的!”
“原来是这样!”
梁俞听了村女这一番话,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惆怅。欣喜的是,事情是一点点有了眉目了。而惆怅的是,这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呢,一步步的,就跟前世玩网络游戏做任务似的,还真是有点闹心。
“那么这位可以打造出五花斧的葛先生,又住在何处,怎么联络上他呢?这事儿少不了他帮忙哦!”梁俞向村妇说道。
“这位葛先生,说好联络就好联络,说难联络也难联络。”村妇像打禅机似的,“葛先生最大的一个爱好,就是喝酒!有好酒的地方,就不难找到葛先生的人影!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呵呵!大姐,我带上好酒去找葛先生,这就可以吧?就是不知道,酒的种类如此众多,葛先生喜欢喝哪种酒呢?还有,这方圆一带,哪里有好酒啊?”
梁俞感觉,自己还是要寻求于村妇,哪怕是这个小问题。
“酒的种类并不多啊!”村妇说道,“世上永远只有两种酒,好喝的和不好喝的!你把好喝的酒给他,这就给对了。而当你能够得到好酒的时候,你就不会再问哪里有好酒这话了!”
“哦?大姐,您说话很有意思,哈哈!”
梁俞听着听着,大笑了起来,当然梁俞不会是那种冷笑或不以为然的笑。
“大姐的话也够明白了,快去吧!祝你们好运!”村妇说着,向梁俞和欧阳凝儿点了点头,便转过了脸去,意思是不再多说什么了。
梁俞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接下来的事情,要自己去摸索着做了,如果一切都问好了布置妥当了,那自己不成提线木偶了吗?
当下,梁俞和欧阳凝儿拜别了村妇,也知道在这里没有久留的必要了,便沿着来时的山路,又原路折回去。
“大哥,这个村妇挺有意思啊!”
两人走在出村子的山路上,欧阳凝儿笑着向梁俞说道,“特别是后面她说的话,听上去还真是位高人的声口呢!你说是不是?”
“嗯,我当然听出来了!我一开始就觉得,这村妇好像不简单的样子!”梁俞说道。
“对了大哥,我想问你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哦。”欧阳凝儿突然说道,脸色很郑重的样子。
“什么话啊?说吧,我一定如实相告!”
“其实也是小事一桩。”欧阳凝儿说道,“就是刚开始见到这位村妇时,她飞掷出来的鞋子击到了你的身上,当时我看你满面春风,好像花朵落到了你身上似的,完全不以为忤,大哥,敢问你当时真没动怒吗?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怒气?”
“呵呵!”
梁俞也已经猜到,欧阳凝儿想问并且让自己老实回答的问题就是这个问题,当下长叹一声,说道,“凝儿,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当时肯定动怒了。而你故意忍着,把心底的怒气收敛得干干净净的,对不对?”欧阳凝儿说着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看着梁俞的眼睛,生怕他不老实回答自己似的。
“你说的,一点不错!”
梁俞点了点头,坦然承认当时自己心中的感受,说道,“我堂堂太平寨一寨之主,被村妇的鞋子击到胸口,岂能不怒?但,莽夫和豪杰的区别就在这里了。有怒即怒是莽夫,有怒不怒就是豪杰!记得《劝忍百箴》中说得很明白,说是‘为人结袜者廷尉,唾面自干者居相位’!想古来历代豪杰强者,无一不是忍术之通达者!你说是吗?”
欧阳凝儿点了点头,这番话足见梁俞颇有才学,颇有大见识,说道,“是啊,高祖刘邦,光武帝刘秀,都在忍字上有着极高深的造诣!古来的政治家,军事家,能在忍字上做好功夫的,基本都是成功者。而忍字上欠通达者,就算之前有过功业,最后也多半都以失败告终。”
“嗯。”
梁俞深深地点头,完全认同这个说法,一个人毕生的成就,跟他在忍字上所下的功夫,其实是大有关联的,所谓的‘血溅五步,天下缟素’之语,那都是匹夫之言。
“那么,咱们现在要去哪找好酒,又去哪找那位可以打造出五花斧的葛先生呢?”
欧阳凝儿问道。
“这个容易。去龙石镇上的小酒馆,找好酒的人问!越是好酒的人,越知道哪里有好酒,而村妇大姐也说了,有好酒的地方,就不难找到葛先生的身影!”
梁俞虽然也不知道葛先生现在人在何处,不过却是胸有成竹,挺有把握的样子。
此时,梁俞和欧阳凝儿已经过了那浮架在大溪上的木桥,算是出了庄子,便又骑上马,奔着十几里外的龙石镇行去。
十几里之遥,转瞬即到。
回到镇子上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个酒馆打听下了。
“掌柜,店里有好酒吗?”
梁俞和欧阳凝儿来到酒馆门口后,立刻下了马,梁俞便向掌柜问道。
“呵呵,好酒是有的!”掌柜看着梁俞,说道,“有天、地、人这三个档次的好酒,也就是第一流,第二流,第三流这三种好酒,客官想要哪一流?”
“当然是第一流了!”梁俞痛快地答道。
“抱歉,客官。第一流的好酒,已经被人包下了。客官最多可以尝到第二流的好酒!”掌柜说道。
“哦?居然是这样?”梁俞一怔,说道,“我就要第一流的好酒!第二流的不要!你说吧,第一流的好酒,开价多少钱一坛?”
“不是钱不钱的事!”掌柜微微笑着,看梁俞确实是一副欲求好酒的样子,笑道,“是这样,小店已经答应一位高人,在三年内专为他酿造第一流的天档酒!换句话说,对除他本人之外的其他客官来说,第二流的地档酒,就已经是最好的酒了!”
“呵呵,是这么回事嘛?”
梁俞笑了,心想那你这话就没味了。既然对寻常客官来说,根本无法染指第一流的天档酒,那还故意说天档酒干嘛?直接把地档酒说成天档酒不就得了?
梁俞想了一想,说道,“敢问掌柜,这位包下贵店三年天档酒的高人,是哪一位,可否见告?”
掌柜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客官,此事恕难奉告。”
“呵呵,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这位高人是谁。”梁俞一边说着,走到掌柜的身旁,低声说道,“是葛先生吧?”
掌柜微微一怔,说道,“不错,正是葛先生。客官从何得知?”
“我不但知道是葛先生包下了贵店三年的天档酒,还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呢。”
梁俞一边说着,看掌柜微皱着眉头,又是好奇又是警惕的样子,微微一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看到梁俞在掌柜的耳边低语,一旁的欧阳凝儿没听到梁俞在跟掌柜说些什么,心里很是奇怪。
梁俞说了三言两语,轻轻拍了拍掌柜的肩膀。
“原来如此!”掌柜听梁俞说了这几句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略沉吟了片刻,说道,“客官,请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梁俞点了点头,说道,“不急,掌柜自去不妨!”
当下掌柜匆匆而去,梁俞便坐在了桌前,脸上悬着一丝微笑,好像事情已经迎刃而解,梁俞胸有成竹似的。
“大哥,你刚才跟掌柜说什么啦?说来听听!”
欧阳凝儿也坐了下来,向梁俞请教道。
“天机不可泄漏!”梁俞微微摇了摇头。
欧阳凝儿没想到,梁俞竟然不肯相告,说道,“天机不可泄漏,那是对外人而言。我算外人吗?连我都不能知道?我就不信,你还能跟掌柜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