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金妍,她怎么在这?怎么这么巧合?
林义麻着心思问,“你怎么在这?”
金妍也问,“你们是...”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林义看了眼刘荟,就说,“这是我们中大的学姐,今天碰到了就一起吃顿饭、看个电影。”
金妍以极快速度打量了一番刘荟,说,“今天我舅舅生日,所以我来陪他看场电影。”
说着,金妍还示意了一个方向。
十米开外的样子,金寿正在拿个手机贴墙打电话,而不远处站着他秘书。
不过这秘书的注意力并不在金寿身上,而是时刻关注着金妍,想来是这个时间点,人家担心金妍的安全。
当林义望向金寿的时候,金寿也刚好看到了他,于是放下手机朝他走了过来。
林义和金寿寒暄一番,说了些好听的话祝人家生日快乐。
客套完,金寿就问,“你开车来的没?”
林义摇摇头,表示偶然才来的这边。
金寿说,“那正好,我也要送妍妍回学校,一起。”
林义把视线转向刘荟,后者笑吟吟的说,“我家离这里不远,走路回去就好。”
见状,金寿只是笑着对两人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对金妍说“妍妍,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学校”,然后就走了。
金妍嗯了一声,也是跟着走,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头问林义,“你今晚不回学校?”
金妍的脸色平静如水,没有波澜。但林义知道,她这话是为艳霞问的。
于是说,“回。”
丰田车走了,载着金妍父女和秘书走了。
目送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林义心头忽然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两人沿街从电影院慢慢走到了之前用晚餐的地方。
左边临街,刘荟仰头张望着三楼,发出邀请,“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
林义也跟着抬头瞧了三楼一眼,委婉拒绝道,“不了,都10:27了,我得尽快回去。”
听到这话,刘荟把视线从三楼收回,对着他甜甜的一笑,“小气先生,你要是送我上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林义盯着她看了会,蹙眉问,“什么秘密?”
女人没回答,只是往楼道走。
林义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可能是新房子的缘故,楼道比较宽阔,还有楼道灯。
弯弯曲曲,两人拐个弯,又拐了几个弯,在“踢踢踏踏”声中终于来到三楼。
刘荟从包里淅索一番,掏出了钥匙准备开门。
林义立在一侧问,“说吧,什么秘密?”
女人第一时间没做声,等到门开,进去后才回身说,“进来吧,小气先生。”
“算了,我怕进去就走不出来了。”
女人抿个嘴笑,也不强迫,只是留个门不关,就往里边去了。
娘希匹的...
就知道会是这样。
林义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书店三楼座机,响了6声,没人接。
接着摁断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看来大长腿不在书店啊,那金妍会不会把今晚的事告诉她?
虽然自己和刘荟在电影院没啥,但林义本能的察觉到今晚的金妍有点不对劲。
在他思索片刻的功夫,刘荟倒一杯茶出来了。还特意换了林义喜欢的钴蓝色衣服。
接过热茶,林义的视线在她身上游了一圈,问,“你什么时候回的羊城,怎么家里还备有热茶。”
刘荟说,“昨天傍晚回来的。”
“昨天?”
“是的,本来想后天参加完婚礼再去找你的。”
“别,我最怕你找我了。”
“小气先生,你这样说话很不负责。”
林义晕头,“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和负责有关系了。”
“有的,你当初不碰我,后面什么事都不会有。”
“你是说亲你的事?”
“是。”
“噫!多稀罕,被我亲吻过的女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也就你没完没了。”
“这么多?”
“差不离。”
“既然这么多,那你再亲我一次吧。”
正在喝水的林义一呛,咳嗽几声,顺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忽悠我上来,绝对不安好心。”
刘荟浅个小酒窝一直笑,末了问,“这么晚了,真的还要回去?”
“不回去,难道留你这?”
“我这房间多,小气先生。”
“不是和你睡?”
“也可以的,只要你娶我。”
顺着林义的话,没脸没皮说到这,刘荟也是忍不住笑了,“你把这杯热水喝了吧,暖暖身子,喝完我告诉你秘密。”
林义瞅了她眼,仰个脖子一饮而尽。
还别说,这么个大冷天,喝杯热茶浑身都透出一股暖意。
接过空杯,刘荟慢慢摩挲着白瓷壁,开口道,“其实,我一进电影院就看到了刚才的三人。”
林义问,“也是看“甲方乙方”这电影?”
“是的。”
“他们坐在哪?”
“就坐在我们后排。”
“就是紧挨着我们的后排。”补充说完,刘荟欢快地问,“你是不是麻烦大了?”
林义脸一黑,“你很开心?”
刘荟用笑避开了这个回答,“其实在影院门口,那个男人根本没在打电话,只是做个样子。”
“啊?”林义有点不敢相信,堂堂一个深城大领导,还去配合着金妍玩这套路。
“嗯,他的手机从打电话到挂电话,一直都是黑屏的,所以是我推测是在做样子。”
林义有点想撞墙了,“那这么说,你在影院对我耍流氓,也被人家看个明明白白了。”
“小气先生,请注意措辞。”刘荟一本正经的指出问题,然后又假装歉意地说,“我的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三个和你认识。不然我豁出老命也要让他们误会的更深一些。”
林义,“......”
...
走了,喝完热茶、无言以对的林义踩着夜色走了。
刘荟双手捧着白瓷茶杯立在窗前,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了茫茫黑暗中才转身回屋。
关门,洗漱一番。刘荟接到了以秀的电话。
当了解完今天的事情后,以秀的反应是“哈哈哈哈...”
对这个乐于玩死自己女儿的塑料母亲,刘荟果断地选择挂了电话。
来到书房,女人又同以往一样写起了日记:
我又来羊城了。是的,假面女王又来了。
我给自己的理由是,不是我想要来,是我必须得来。因为好朋友要结婚了。
可我知道,这理由太他妈牵强了,因为没有它,我也已经蠢蠢欲动,谋划许久了。
为了赶趟儿。
我会经常在夜里一张张地翻阅我们曾经的照片。回味他的每一句有滋有味的话,包括我表面深恶痛绝、而内心却意动不已的亲吻,过去的一点一滴扎堆挤在我这小小的脑袋里,满了也舍不得删。
试图从这些记忆碎片里找到他的弱点,攻击他的弱点,最终独自享有他。
他今天提出和我睡,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我刚才“一点都不当回事儿”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砰砰砰乱跳的心。
还好,他没真的要和我睡;可惜,他没真的要和我睡。
作为资深的假面女王,如果他真的要和我睡,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打死我也不会同意的。除非他强迫我,让我找到借口“他力气太大了,没办法了”。
写到这,作为一个外人眼里知书达理的我,是不应该这么没羞没耻的。
可是也有理由吧:你看,我都25了,快26了,就算为了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更好地去创作,也可以肉麻一点。反正在自己的日记里,谁也不知道。
...
他问我,什么时候来的羊城,我回答说是昨天傍晚。我要对23岁的刘荟说,对不起,我撒谎了,其实我都在校园里、在他上课的教学楼里溜达两天了,期间幻想着各种方式以期能“偶遇”到他。
当爱情和自尊心狭路相逢时,我总是居心叵测,妄图鱼与熊掌兼得。
真的活的好辛苦。
对了,在日记的末尾,我得批评一下他。
他竟然问我“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