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降临的消息从高阶修士口中传出去以后,越来越多的元虚境强者涌入了城池中。
人皇用内地的人无法学习到的更加高深的元力使用技巧,功法,各种术法来吸引着元虚境强者前来这里,人皇欢迎所有愿意长期在这里驻扎的强者,但某个无形的门槛还是将许多实力不足的人挡在了门外,兴冲冲的来,失魂落魄的离开。
这个门槛就在于悟性。
城池中的宝库里所收录的要更高深些,步入元虚境以后就不能光看境界了,元力运用的越是得心应手的实力越是高强,如果真的要制定一个标准,那么只有元虚境五重才能算是真正掌握了摆在明面上的那些知识,如果连低层次的知识都掌握不了,根基不稳的情况下,向着高层次进发也不会有多大的提升,纯粹就是浪费时间罢了。
所以元虚境五重才有资格踏入这里也成了这座城池不成文的规定。
不过因为神君降临的关系,许多实力还没有达到的人也蜂拥而来,就为了一睹神君的真面目,算是给自己长点见识了。
实力已经达到元虚境五重的贾擎从自己认识的元虚境强者口中得知神君带来的消息后,一边想着去边境城池修行,一边想着带着自家两个新晋的元虚境去长长见识。
于是他喊来了贾红和贾仁。
贾红一身红衣似火,步伐迈得潇洒肆意,完全没有闺阁女子的温婉优雅,和她一同走来的贾仁步伐沉稳坚定,举止大方,两人眼神交汇间温情脉脉,远远的看着就是一对璧人。
“父亲岳父。”两人恭敬的向他行礼。
贾擎对这两人相当满意的,直接了断的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欲带你们去边境见见世面。”
“可是父亲,我听说那里只有元虚境五重才有资格登门。”贾仁和贾红一脸疑问。
因为两人都是初晋元虚境,所以对于在高阶修士中的不成文规定了解的不是那么的清楚,贾擎索性为他们解释了一番。
“如果只是去长见识而不是去修行,不必烦恼那么多,这一趟机会难得,若是有可能,说不定能同时见到人皇和这一代的神君。”贾擎说道。
贾仁和贾红脸上立即露出兴奋的神色。
“是人皇陛下吗?”贾红眼睛发亮,这位唯一的天元境强者一向是所有修士心目中的追赶目标,这位已经退居幕后上千年了,外面基本上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相貌,就连皇族中人也不一定亲眼见过,若是真能见到,这辈子也值了。
“据说每一代神君都能带来全新的修炼方法,能够让修士的整体水平更进一步,家主,请务必让我跟随你前往!”比起存在了不知道几千年的人皇,贾仁对于几百年就会出现一次,而且重来不会重复的神君更感兴趣。
贾红在旁边面色微异。
亲姐是神君的事情,因为没有得到钟蓝的同意,所以贾红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的丈夫,虽然钟蓝也没有说过让她保密的话,但是那天既然选择了只和她道别,就说明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他人的打算。
不过这种“我知道只有你们不知道”的心情意外的有些爽呢。
“既然没有问题,却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就出发吧,路途遥远,早点去也好早点回来。”眼看两人都没有问题,贾擎便放手让他们下去准备了。
毕竟是去边境,不多做准备是绝对不行的。
可以同时见到自己一直以来崇拜的人皇以及姐姐,贾红心情相当好,一路上都兴奋异常,贾仁和贾擎只当她是能见到人皇激动,没有多想,等他们到了边境以后看见“神君”的真面目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边境虽然让众人渴望,这也是十分的危险,既然是要带他们去长见识,那么就要先打好预防针,路上贾擎就把魔族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魔族?”贾红和贾仁同时对视了一眼,对于各种秘境中留下遗物的前辈用可怕恐怖等词汇描述过的种族也很关心。
“魔族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种族,他们以修行元力的修士灵宠的血肉和灵魂为食,靠着怨恨,愤怒,悲哀、暴虐等负面情绪增长力量,有的外形恐怖,有的无形无质,有的擅长蛊惑人心,有的擅长附身,在边境还没有建立好安全的防护之前,一直以来都是修士多心腹大患。”
“曾有喜好以人肉为食的魔族翻过来以后吞食了数万人口,将一座城池变成了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曾有占据了人身的魔族在天元境挑起事端,掀起了国一国之间的混战,导致生灵涂炭,有善于蛊惑人心的魔族诱使着修士杀死了自己身边的师长和亲人,让对方从精神上完全崩溃,还有魔族将人囚禁起来各种折磨,就为了能够吸收那些负面情绪……人族和修士几乎是魔族圈养的奴隶。”
关于魔族的种种隐秘从贾擎口中透露出来,贾红和贾仁只觉得冷汗涔涔,毛骨悚然。
“这样可怕的种族,他们是如何战胜他们,并且将他们拦在关外的?”贾红不禁问道。
“是因为神君。”贾擎用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狂热语气说道:“第一位神君下凡之后,便慷慨的将许多修行的方式交给了修士,传授了修士消灭魔族的办法,并且手把手地培养出了一位天元境强者,在边境筑起了高墙,将魔族死死的挡在了关外,才让人族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上万年来的休养生息,有些人族已经日益强大,并且创造出如今这般繁华安宁的盛世。”
贾红和贾仁同时沉默,没想到魔族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难怪那些前辈个个心中对此留下了心理阴影,甚至于不敢过多的描述它们。
“这么可怕的种族,为什么知道的人这么少?”贾仁问。
“为了不引起恐慌,人皇特地封锁了消息,关于魔族的存在只在高界修士中流传,而我刚刚告诉你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在边境里知道的。”贾擎早在实力还未达到元虚境五重,在得知边境的存在时,年轻气盛的他便迫不及待的去求证了一番,虽然没能领悟那些高层次的修炼方法,却也对魔族的存在了解了许多。
“真难以想象,若是没有神君,人族还能不能继续存活下来?”得知魔族的可怕程度之后,贾红感慨了一句。
“其实在神君下凡之前,修士也不是没有对付魔族的方法,只是条件太苛刻,付出的代价也太大。”贾擎回想起自己曾经在边境的人魔对抗早期历史中看到的内容,不由轻叹。
“是什么?是什么?”没有到在神君还没有施以援手之前,修士们已经摸索出了对付魔族的办法,不由大感吃惊。
“兵、器。”目光沉沉的看了两人一眼,贾擎欢欢吐出的这两个字。
“是什么样的兵器?世上居然有这种武器吗?”两人惊讶至极。
“是以人为兵器。”贾擎表情凝重的说道。
贾红和贾仁脸上的表情同时僵硬了一瞬,回过神来以后幽怨的看了贾擎一眼。
“父亲!”两人当时对贾擎卖骗人的行为相当的不满。
“没跟你们开玩笑,神君的出现一直都没有规律,所以这个办法一直到现在都延续着。”贾擎语气极为认真:“以人为兵器,作为兵器的人要抛开人族所拥有的七情六欲,无论如何都不会为外物所动,相当的冷酷无情,只要是敌人,哪怕对面是自己的至亲也能够毫不动摇的刀剑相向,不会有任何来自于心灵上的弱点,内心空洞却又强大无匹。”
“这样的兵器想要训练出来相当困难,在这个过程中有无数修士半路夭折,但是存活下来的必定是能够和魔族抗衡的绝世强者,这样的人目前不超过五个。”贾擎伸出一只手巴掌向两人示意。
贾红和贾仁对望后同时咽了咽口水,对于“兵器”肃然起敬的同时心中又有些惧怕。
这样的人和魔族差不多,本身就很可怕了,难怪能够和魔族硬扛。
……
边境,钟蓝有幸见识到了“兵器”中的其中两位——绝情、断欲。
“左边这位是绝情君,右边的是断欲君,一直以来都是边境抵抗魔族的顶尖力量,战功赫赫,大半想要偷渡的魔族都是被他们解决的。”人皇向钟蓝介绍着出关回来的两个元神境巅峰强者。
摈弃了人族的一切杂念之后,只会对抗魔族和修炼的“兵器”也是无匹的强大,那怕只是面对面看着,两人身上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意,以及那充满杀气的眼神都让人胆寒,即使面对被冠以“神君”之名的钟蓝也没有任何的惧色,眼神锐利的看着钟蓝,用视线都能够冻住人。
阎小鱼往钟蓝的怀里缩了缩。
这两个人是人形造雪机吗?这么冷!
“辛苦二位了。”得知这两人出关是为了打探魔族的情报,钟蓝也不禁对两位重视起来,能够跑到魔族的地盘上增长一分,还能够安然回归,这份胆量和实力不由让钟蓝侧目。
也难怪人皇会亲自将两人介绍给她了。
早听楼主说过这个世界上的土着要找到了对付魔族的办法,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同对方一样泯灭人性的做法。
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情感,却还保留着自己的思考,但是除了杀敌和修炼,对世上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眼前的两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兵器”。
“兵器的训练选拔,据说相当的残酷,被挑选出来的天赋极佳的孩童就有一万多,最后活下来的只有那么几个。”送走了那两位“兵器”后,人皇如此说道。
简直造孽。
感情上很想让人皇停下这种不人道的训炼方式,但是理智上钟蓝却相当的清楚,这是天元境的修士们为了抵抗魔族所能尽到的最大的努力。
一昧的依靠外人是永远不可能独立自主的,这个道理人皇再清楚不过,所以哪怕知道“兵器”的训练方式相当残酷,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要是有一天能够将魔族消灭殆尽就好了。”钟蓝感慨,这样一来那些为此无辜死去的孩童也能够免一劫。
“还有别的方法吗?”钟蓝问。
“有的。”人皇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我活了这么久,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钻研新知识新事物,因此对于历代神君们传授下来的知识都非常珍惜,并且创造出了一种能够克制魔族的术法。”
“什么术法?”阎小鱼问。
“神君大人看到那几位正往关外走的修士来吗?”人皇伸出手按照钟蓝的肩膀上,一阵宣传,两人便已站在了面对魔族的高墙上,人皇遥遥指着前方被萧索又决绝的几位老者。
“我发明的那种术法,其实是无可奈何之下同归于尽的一种选择,将术法直接刻印在修士的身体和灵魂中,这种术法可以让肉体和灵魂全面升华,让他们无法被魔族吞食吸收,还能在遇到魔族的那一刻提前发动,能够瞬间吊起起全身的元力,死死的锁定魔族,将对方杀灭。”人皇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术法的效果和意义。
钟蓝一阵沉默,果然是同归于尽的术法。
“那几位是元寿将尽的修士吗?”钟蓝问。
“是啊,就因为是同归于尽的手段,所以为了最大不白白丧命,大部分修士都会选择在死前与魔族同归于尽,这样好歹能在大战到来之前提前削弱一点魔族的实力,实现自己最后的价值,或许没有多大的效果,但总归是有用的。”人皇如此回答。
修士的寿命终归是有限的,在寿命到来又进阶无望的时候,就只能慷慨赴死了。
天元境的修士们在对抗魔族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决绝手段让钟蓝和阎小鱼都不由侧目,开发出了这么强大术法的人皇让钟蓝和阎小鱼也相当的敬佩。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只有走出来才能够发现。有人能够为了活下去付出多少?又能够做到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