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跟着南衣无疑是苟延残喘,自己时刻得提心吊胆,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着,它什么都能忍。
这般想着,系统坚定了一下决心,便对南衣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什么任吉不靠谱,商人之子,其貌不扬,才疏学浅,给你提鞋都不配!”
“再看看你先前遇到的人,现在对你呵护有加的人,任吉在其中实在是渺小得不行,这会儿更当着所有人的面踩你的脸,简直不识好歹。”
“就这么一个啥玩意儿都不是的人,你确定要为了他放弃一切,放弃大好的前程,还有,你怎么能肯定他真的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要知道,很多时候掐着时机出现的人往往是错误的,那种误认白月光,误认救命恩人的虐恋情节,你看得还少了?”
说完,系统也是服了自己,这劝说的话语,这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那些苦心竭虑劝闺蜜和渣男分手的大冤种。
明明它是拥有庞大力量的系统啊,本该领着大杀四方,一路爽气到底的剧本,摊上南衣后,愣是演上了八点档狗血言情剧,说都没地说理。
在系统一边想要努力活下去,一边又控制不住的自闭的时候,听得它话的南衣皱了皱眉,看了李小寂一眼,眼神复杂。
见此,系统不由得恢复了几分精神,看来,它还不算太怨种,起码南衣听进去了,这所谓的“真爱”也很快会变成一口浓痰给吐掉了。
但就在系统面露笑容,满心以为解决了南衣为爱放弃一切远走高飞的危机时,她却在对上李小寂的视线后,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的摇头了。
“我相信任郎!任郎一定有他的理由,在他解释之前,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动摇对彼此感情的信心。”
回应完系统,南衣眉眼舒缓,看着李小寂笑了下,她命定的爱人怎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渴求了那么久的真爱又怎会像其他人那样辜负她?
所以,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此刻的内心还不知在经受着怎样的煎熬呢。
“……”系统嘴巴张大得足以塞下一颗鸵鸟蛋,它这次是彻底的震惊了,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南衣。
这人是在它眼皮底下被换魂了吗?
南衣这个女人向来爱计较,稍微有点不顺心便要抓狂,哪哪都觉得委屈,看她先前和孟国皇帝置气,前不久又和旻国皇帝生气便知道了。
她绝对不是一个懂得包容体贴的人,只会要求全世界都围着她转,一切的出发点都建立在让她舒服的基础上。
结果这不知所谓的“真爱”都当众打她的脸了,她不生气不说,还忙着帮对方找理由?
这不是换魂了,是什么,难不成这才是真实的南衣,一个十足的恋爱脑?
先前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所以才未显露她的本性,这会儿遇到了,她就彻底暴露了?
想到这里,系统绝望了,但看李小寂的时候,眼里又透着几分不甘心,不行,它绝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解决了他。
再怎么爱,在遇到现实问题时,仍会是自私的本性占上风,南衣也不会例外的,便是不例外,等人都死透了,她又能怎么爱?
虽是这般想,但系统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试探性的问了几句,“你既然爱他爱得入了迷,那可是已经做好了独取一瓢的准备?”
“这孟国的皇帝,旻国的帝王,洛锦等等,是不打算要了么,不觉得很可惜吗,为一个资质普通的人放弃一整片森林。”
南衣愣了下,很是稀奇的看着系统,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只要任郎一个了?虽说我最爱他,待其他人都没什么感觉了,但不表示我就会弃他们于不顾。”
“等我成了女帝,把他们全部收进后宫,许他们富贵荣华一生,也算全了一场情谊,任郎作为我的真命天子肯定是不会介意的。”
“他会是我最好的贤内助,替我打理好后宫的一切,那些男人乖巧便好,若敢不乖,就不怪我不顾旧情了。”
系统只觉得头顶挨了一拳,特么的,是它高估南衣了,就算她再怎么恋爱脑,也还是改不了风流的本性,想得真是美啊!
说什么愿意抛下所有,带着李小寂走,果然只是随口说说的,哪怕真的走了,过后也会回来想办法一起要。
既如此,它对李小寂就不用客气了,把计划做得好一点,实施的时候周全些,不让南衣看出破绽便行。
此时,南衣似乎察觉到了系统对李小寂的不善,不由得警告了它一句,“别有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系统顿觉胸口一堵,却也不再说什么,说多无用,行动才是王道,待它弄死李小寂,南衣再如何跳脚也只能接受现实。
横竖她的选择那么多,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抚平“伤痛”,真爱到最后也终究是死掉的白月光,不能提起的过去。
而在南衣和系统于众目睽睽之下“友好互动”却不被人察觉的时候,旻国皇帝收回了打量李小寂的视线,轻笑一声,举起了茶杯。
扬声道:“任吉是吗?朕记住你了,接下来便请尽情的欣赏歌舞,品一品这宫里的茶,看味道如何。”
“草民谢陛下抬爱!”李小寂也笑了,再次行礼,在众人因他得到帝王的青睐而神色各异的环境下,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杯示意。
宴席进展到这里,也到了告一段落的时候,在旻国皇帝的眼神示意下,乐师停止奏乐,舞姬缓缓地踏着舞步,分作两列安静退场。
南衣回过神,见快结束了,不由得松口气,看了旻国皇帝一眼,又看了李小寂一眼,似乎在考虑是留在宫里还是出宫。
大奸臣系统瞧着这个发展趋势,不免有些失望,道:“就这样,你和旻国皇帝的
李小寂有些好笑的道:“急什么,没听说过快结束的时候才是好戏真正上演的时候吗?”
是以,在旻国皇帝无所谓南衣的去留,正想摆驾离开,去书房批阅奏折的那一刻,便听得李小寂开口说话了。
他说一介卑微之身,得见圣颜乃三生有幸,祖坟冒烟,奈何自己才智所限,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感激圣恩的心情。
思来想去,似乎只能舔着脸现场作一幅画献给陛下,还望陛下以仁爱宽容之心接纳他的这份浅薄之礼。
“好,朕且等着。”旻国皇帝盯着李小寂的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临时改变主意,决定暂缓批阅奏折的事,等着李小寂的大作。
南衣见过李小寂画画,画的很好,但这个时候,他不赶紧离开皇宫,却要当众作画给旻国皇帝,究竟意欲何为?
是一时兴起,还是因为不想输给旻国皇帝,想要在她面前展露才华,让她明白他才是最配得上她的人?
这般想着,南衣开心了,眉开眼笑的捂着嘴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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