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月没出声,她有些搞不懂六子的状况了,听大伯的意思,这六子应该和这位女同志关系很好才对,可六子眼中却看不到任何恋爱甜蜜的气息。
安七月看到的只有隐忍和不耐,这就有意思了。
安文六没好气道,“当然是我家的。”
卫娟被这话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你,你家的?”他家不是只有他和安大叔嘛。
安七月觉得好笑,这女的一副被骗的样子是闹哪样?
她越来越好奇了。
安文六没说话,直接接过安七月手里的篮子就开始给自己倒糖水。
“没白疼你,还知道给哥哥送糖水,嗯,凉的。”摸这触感就知道,大热天的,来一碗凉丝丝的糖水那是一种享受啊。
“呵,那六子哥哥可要多喝点,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呢。”安七月边说边看向卫娟,她期待她的反应。
安文六被安七月的反应弄蒙了,她叫个哥哥?这可真是二十来头一次啊,还有这是啥语气?
再一看安七月的表情和眼神,哦懂了。
“好,哥哥肯定全部都喝完的,哦对了,老头子喝了没?”总得给他留一碗的。
“当然喝了。”这小子想啥呢,怎么说也得先顾着大伯啊。
“嗯,那就好。”那他就不用留了,小七月端出来肯定都是给他和爹两个人的。
卫娟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个透彻,“六子,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同志吗?”
“同志你好,我是六子的对象,我叫卫娟是为下乡知青。”
卫娟自说自话又走进了一步,也不管六子会不会回应她。
“哦,我知道了,”安七月无所谓的道。
本来她还想着好好看看这人的,但从六子的眼神和态度看来,这其中有故事,瞬间没了啥应对的心思。
安七月猜想,无非就是几种,比如这个知青设计了六子,两人无奈只能绑在一起,又或者,英雄救美不得已得负责,再不是就是挟恩相报,亦或者六子心善心软被迫接受,总之不像是两人看对眼正常相处就是。
就是不知道大伯知不知道其中内情,可从大伯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不知情的。
哎,算了她还是不干预的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人生。
六子说不定有这一遭呢,又或者六子心里有自己的计划也说不定,六子也不是傻子,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卫娟见六子没反应,这个女同志又是一副没将她看在眼里的样子,气的直跺脚。
“哼,六子,你还不赶紧干活,一会工分不够了。”要不是看他能帮她干活又有粮食接济她,她才不会理这种泥腿子呢。
“放心,不会少了你的工分的。”哎,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那晚的人了。
“知道就好,还有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对象的人,和其他女同志应该保持相应的距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她不稀罕他,但现在他名义上可是自己的对象。
安文六斜眼看了一下卫娟,“呵,管的挺宽的。”烦死了,早知道那晚就不上山了。
安文六三两口喝完手里的糖水,对着安七月,“赶紧回去,外头晒。”
至于同样咽了好几次口水想喝的卫娟,安文六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是答应过给她粮食,可没说过额外的。
“行,中午早点回来吃饭。”这女的确实一副刻薄样,要不她抽个空问问这位“深陷沼泽”的少年?
安七月收好碗转身就走了。
而后面六子和那个叫卫娟的知青之间又说了些什么,安七月不知道也没兴趣。
安七月不知道的是,她的到来给安文六人生带来了怎样的改变。
“卫同志,我希望之前说好的话你能够遵守。”安文六不喜欢这人对他的所有事指手画脚的。
“安六子,我是你对象!”她怎么就不能管了,还有刚刚明明糖水有多的他居然不让她也喝一碗。
“对象?不是你相处的吗?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这女的和那晚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他都怀疑自己找错了人,可是他问了知青院的人,那晚她确实是出去了。
也许那晚她是装的,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吧。
安文六自从认识了卫娟,才发现女人真的很烦也很麻烦!无理取闹居然是常态。
他就不应该是找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
是的,那是一个夜黑风高夜的晚上,他和往常一样独自上了山,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的他会被一条毒蛇给咬了,因为天太黑他也没看清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蛇。
没多久他的意识就开始涣散了,本以为他即将栽在这里的时候,她出现了。
不知道是天太黑还是他意识不清,他只记得他问了一句,“你是谁?”
她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听到了“知青”两字。
等他第二天在山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被清理的伤口,想到她是一个知青,所以他就找人打听了一下。
确定这天晚上只有一个叫卫娟的女知青出过知青院,所以他就找上了她。
在她救他的时候,他就决定了一定要报答这位救命恩人。
所以在卫娟也没否认的情况下,她说要他做她名义上的对象,还有就是帮她上工,甚至要包她每个月口粮的事,他都同意了。
在安文六看来,没有她的出现自己说不定早在那晚死在了山里,甚至有可能会被山里的动物吃了也有可能,所以这些要求在安文六看来都是应该的。
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安文六觉得这个叫卫娟的女知青实在是,算了,不提也罢。
反正他会办到自己答应的事,其他的他没答应自然不会做的。
家里老头子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但他又不能将那晚的事说出来,所以事情就这样了。
“我想怎么样?安文六,你也说了,那晚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卫娟知道安文六是个守承诺的人,所以她一步步在探安文六的底线,也不怕他不做已经答应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