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者见郝运并未回应自己,于是便又说道:“哼哼!强者为王,适者生存,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总览整个宇宙,哪一颗星球不是被生活在其上面的最高智慧种族占为己有?你们众灵神界不也是在遵循这一生存之道?所以,我们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寻求生存机会的做法又有什么错?!”
“哼!遵守规则争取自己的生存权利的确没错,所以众灵神界才并未在一开始就阻止你们的恶行,而是任由你们继续自我成长。但是,你们错在千不该万不该成为霉灵能量的爪牙,帮助霉灵能量挑战众灵神界的权威,并给整个众灵神界带来难以挽回的浩劫!”郝运冷哼一声怒斥道。
“霉灵能量?它的确比我们马斯坦人更加邪恶。但也正是因为有了它,才让我们有机会认清自己的价值,知晓自己使命。只有霉灵能量才是最懂我们,也是最能接纳我们的存在。是霉灵能量赐予了我们争取生存权的力量,是它让我们有机会能够彻底摆脱众灵神界施加在我们身上的一切束缚,让我们有机会真正意义上掌控自己的命运。”毁灭者毫无顾忌地说道,丝毫不掩饰他对自己与霉灵能量融为一体而生出的荣幸和骄傲之情。
如若一个人天生就是心理扭曲的嗜血狂魔,那么不管你如何纠正、感化,他都不会真正放下手中的屠刀,这就是郝运在与毁灭者黑门进行了一番简单交流后给出的评价。既然双方的意识形态完全相互排斥,那么再继续辩论下去也不会让双方找到一个可以让彼此满意的平衡点了,反而还会进一步拉大彼此间鸿沟,增大双方的矛盾。因此,郝运除了摇头对毁灭者的看法表示否定之外,就也不想再跟他浪费口水了。
毁灭者见状也先是全无所谓地耸了耸右侧的肩膀,然后狡黠地打量着郝运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打了这么久的仗,也击杀过不少位神官。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没品尝过众灵神界神官的味道,想想倒还真是挺让我遗憾的呢!当然,由于那些家伙的形态太过特殊,我也的确对他们无从下手。然而你嘛——,你似乎跟其他神官有所不同。哼哼哼。既然你还有肉身,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通过侵蚀你肉身的方式,来品尝一下神官的味道了呢?这可真是件让我感到好奇的事情啊!”
在毁灭者说出些话的时候,郝运便感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看样子,毁灭者是准备对自己动手!于是,郝运也不再言语,而只是握紧手中的武器,同时命令霉灵能量追捕系统激活所有可以激活的作战辅助功能,准备与毁灭者进行一场恶战。
当然,郝运很清楚自己绝不是毁灭者的对手,但好在有地阴灵界战甲提供的防护罩,这才让他能在与毁灭者的对战中仍保留一份信心。反正打不过毁灭者,就利用防护罩硬抗他的攻击,并且坚持到刀老他们返回来营救自己就可以了!
毕竟根据之前的战斗情况来看,战甲制造的防护罩在抵挡马斯坦人攻击方面非常有效。地阴灵界战甲被动撑起防护罩抵挡马斯坦人攻击时的能量消耗,也远远低于郝运他们主动激活战甲飞行功能时的损耗。郝运并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也许是因为经女伯爵强化后的战甲具备了超乎想象的防御能力,也许是因为这些马斯坦人都属于霉灵能量一脉,用女伯爵改造过的战甲来对付马斯坦人属于专业对口,所以才导致马斯坦人的攻击对战甲防护罩造成的消耗可以微小到忽略不计。
毁灭者心里自然也很清楚,笼罩在郝运和另外两名神官身上的那层防护罩有多难对付。对他来说,郝运身上的防护罩跟当时保护铁柱父亲他们的防护罩一样坚固,这才导致他在当时实力小幅占优的情况下,却只能跟那名手持长枪的女神官打成平手的主要原因。
不过,毁灭者当然不会让郝运知道,他和他的手下都拿笼罩在郝运身上的防护罩没有太多的办法。毁灭者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利用自己在实力上的绝对压制力去摧毁郝运的心态,迫使郝运主动放弃抵抗,好让他有机会将自己的毒素注入郝运体内,并且尝试着去占领一下这位神官的身体。
想到这里,毁灭者便面目狰狞地再次从气势上对郝运进行施压,同时将整条右臂上的,如草芥一样的肌肉纤维打散并重组成一根酷似西洋剑的尖刺说道:“哼!既然你不愿主动投降,那就准备受死吧!”
说完,毁灭者挥舞着右臂的尖刺刺向了郝运,郝运也不再考虑自己在实力上的劣势,挥动着速度与激情之刃迎了上去。由于这是郝运加入众灵神界以后,首次在没有刀老或梦佳的帮助下,单独应战霉灵能量的融合体。所以,在没有后盾和退路的情况下,郝运也在战斗中变得前所未有地专注。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陷入孤军奋战的他已经不起任何一点闪失了,他现在唯有全力应战方能让自己保留一份生存的希望。
“该死!这家伙的实力太强了!”在郝运将身体超过载的状态下发动的迷踪刺再次被毁灭者化解后,不禁在心中怒骂道。
不过郝运在与毁灭者过了几招后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毁灭者之前被猎杀子弹击伤的左侧身体上的伤口虽已基本愈合,但猎杀子弹对他造成的内在损害却依然存在,并且严重限制了毁灭者的实力发挥。当然,郝运也同样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即便毁灭者现在伤势,但郝运也依然无法与毁灭者相抗衡。
随着战斗的深入,郝运综合战斗实力不足的问题也开始显现出来。由于郝运的攻击手段匮乏,且战斗经验不如毁灭者那么丰富,就导致郝运在面对毁灭者多变的进攻招数时,逐渐陷入了疲于招架的局面,并且越来越多地只能依靠地阴灵界战甲的强悍防御力化解毁灭者的攻击了。不过,由于毁灭者对地阴灵界战甲防护罩的消耗如同隔靴搔痒一般,几乎取得不了任何成效。所以毁灭者也只能在占据了场上优势的情况下,颇为无奈地暂时停手并且重新跳回到了巨型狮鹫的身上。
“哼!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霉灵能量追捕神官,只能躲在法术屏障后面苟延残喘!你也不怕被别人笑掉大牙!”毁灭者用恼怒又鄙夷的语气说道。
“切!说得好像你很光明正大一样!你要不是拥有了霉灵能量的力量,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要不等我帮你把体内的霉灵能量抽取出来之后,咱们再打打看?”郝运也是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道。
“哼!死到临头了还胆敢亵渎伟大的霉灵能量?!看我卸掉你的防护罩之后,你还有没有能耐再跟我嘴硬!”毁灭者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便命令包围在四周的马斯坦人对郝运发起了毒刺攻击。
郝运对这一幕自然非常熟悉,因为当时在国王大殿里的时候,他就见过马斯坦人以同样的方式对付防护铁柱队长的父亲一行人。所以,面对如暴风骤雨般朝自己袭来的毒刺,郝运非但没有感到任何惊慌,甚至还从容地收起匕首并干脆原地坐下,就那样看着敌人对自己发动的攻击。
由于刚才在与毁灭者战斗的时候,郝运有意将战场一直保持在地面上,所以他的战甲只需要开启防护罩来抵挡毁灭者的攻击,而不需要开启飞行模式来额外且大量地消耗战甲的能量。这就使得战甲的能量在抵挡毁灭者攻击的同时,只是微乎其微地消耗了一丁点能量,却在对几块神能模块的充能中再次让战甲能量余量得到了小幅上升。
根据系统给出的估算,郝运身上那几块神能模块至少能让战甲的能量值恢复到百分之十。这样的话,战甲的防护罩就能在毁灭者和马斯坦人的攻击下,甚至是更为极端的状况下坚持至少十天的时间。郝运看着系统做出的预测心情非常复杂。因为从一方面来说,郝运现在至少是安全的。可是十天之后呢?如果刀老他们不能在十天内回来营救自己,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郝运也由此对铁柱队长的父亲拥有的那件战甲产生了好奇。因为根据铁柱队长的说明,他的父亲应该已经被困在永星体上很长时间了才对。可是,为什么他那件战甲制造出来的防护罩却能够支撑那么长的时间呢?这样来看,铁柱父亲的那件战甲应该比自己这件还要强大。很显然,铁柱父亲那件战甲肯定也接受过改造。那么,帮他改造那件战甲又会是何方神圣呢?
算了,现在再去想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用了!我还是赶紧想办法冲出敌人的包围圈,然后找个地方躲一下为妙!不然等到十天之后,事情可真就不太好说了!郝运晃了晃脑袋,以便自己的思路能在此时保持足够的清醒。
“住手!黑门,我命令你住手!你们也都给我住手!”就在郝运再次抬头看向周围的敌人,寻找可以从敌人的包围中突围出去的机会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饱含着痛苦和威严的怒喝。
随着那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出现,将郝运团团包围的马斯坦人便全部看向了站在巨型狮鹫背上的毁灭者,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是否该停止对郝运的攻击。毁灭者此时的表情也是极为难堪。只见他在听到那个声音后,一脸厌恶又有些无奈地咬了咬后槽牙,然后才很不情愿地朝一众马斯坦人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服从命令,立即停火。
“怎么是你?”郝运则是在看清了来人之后,很是惊讶地问道。
此时此刻,一只跟毁灭者的骑乘的巨型狮鹫提醒相当的狮鹫已悬停了在郝运的头顶上。所以郝运能够清楚地看见,坐在狮鹫上的是一位头戴王冠,身穿戎装,且面容虽已彻底纤维化,却并没有惊悚之感,反倒是尽显威严的永慕星人。不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永慕星的国王厄尔·风。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郝运极为困惑地问道。
因为在郝运看来,厄尔国王现在已不再是马斯坦人的俘虏了,而是成了马斯坦人的寄生傀儡体。可是为什么,他还能对马斯坦人和马斯坦人的领袖毁灭者黑门大呼小叫地发号施令?而且郝运能够感觉到,毁灭者对厄尔国王突然出现且强行阻止他们的攻击自己的行为非常不满,可不知是因为什么,毁灭者却又对此厄尔国王的举动敢怒不敢言,只是边生着闷气,边默默地执行了厄尔国王的命令。
“这位勇士,哦,不对!是这位神官大人,他们没有伤到您吧?”厄尔国王在命令巨型狮鹫缓缓降落到郝运身边后,立刻跳下狮鹫对郝运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用十分谦和的语气询问道。
“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郝运并未回应厄尔国王,而是紧皱眉头,用既困惑又警惕的语气问道。
郝运当然知道站在自己眼前之人就是永慕星的厄尔国王。但在此同时,他也无法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厄尔国王,还是一具被马斯坦人操控的,长有与厄尔国王相似容貌的傀儡体。因为郝运能够感觉到,在厄尔国王身上有着明显的生命气息。这让郝运产生了一种,厄尔国王只是肉身被转化了成了恐怖的草芥形态,但心智却并未因此而被彻底吞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