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夜半惊魂

唐石头在白玉堂家里吃了一顿好吃的,不过听说展昭和白玉堂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关键是展昭还完全不反驳,他即便再呆也知道这是真的了,因此更加郁闷。。

小四子见他被自己弄哭了,就过去拍拍他后背以示安慰。

唐石头还是心情不好,小四子说要介绍石头姑娘给他认识,唐石头稍稍提起了些兴趣,问小四子,“石头姑娘很漂亮么?”

“嗯!”小四子自然点头,爪狸里面石头可是大美人,“九九说的,石头属于珠圆玉润丰乳肥臀……”

话没说完,后头庞煜也惊了,包延跳着脚道,“九王爷怎么搞的,教给小孩子这种淫词滥调!”

唐石头轻轻一皱鼻子,“那……她有心上人了没有?”

“有啊。”小四子点头,“剪子是她相公呀。”

唐石头叹了口气,“我早点爬上来就好了,天下的美人儿都被人抢走了。”

庞煜在一旁听着想笑,问他,“唉,你这么快就放弃啦?”

“放弃什么?”唐石头不太明白。

“放弃你的梦中情人啊。”庞煜说着,往后头指了指。

就见白府大院里大片大片的铁梗海棠开得艳丽,海棠**中,展昭坐在围栏上,白玉堂靠着围栏,两人手里端着茶杯正在闲聊着什么。此时白府院中日光充足,花开得也好,两人一蓝一白,就跟蓝天白云似的那么契合。

唐石头看在眼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套脏兮兮的行头,又叹了口气。

包延和庞煜见唐石头伤心,刚想开口安慰他几句,突然,唐石头却猛地抬起头来,“做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展大哥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我也放心了!”说着,他嚯地站起来,冲到白玉堂和展昭跟前。

唐石头十分之认真地对白玉堂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展大哥,如果有一天你移情别恋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玉堂愣了良久,点头,“哦……”

“展大哥!”唐石头又一脸伤心地对着展昭说,“那我不喜欢你了哦!他以后要是移情别恋,我如果还没喜欢上别人,到时候你记得来找我啊!”

展昭张了张嘴,半晌,笑着拍拍他肩膀,“不会的。”

白玉堂略带吃惊地看了展昭一眼,低头笑着饮茶,心情大好。

唐石头看看白玉堂,**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白玉堂如今心情十分之好,完全不在意这朵楞桃花……

“讨厌鬼你功夫不错啊。”唐石头说。

小四子不解地问唐石头,“你不是不喜欢喵喵了么,干嘛还说白白是讨厌鬼?”

“那一日为情敌就终身为情敌么,做男人要爱憎分明,我不会忘记的!”唐石头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玉堂,“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就事论事!你功夫还是比我好的。”

“糖糖你好有男子气概!”小四子向来崇拜那种豪情万丈的伟男子,抱住他大腿,“小四子也要跟你一样!”

包延和庞煜差点笑喷了。

等唐石头洗漱一下换了身衣服,众人回开封府,路上,就看到越来越多的武人聚集到了开封府。

唐石头不愧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又或者是在深山中生活了太长时间,比较天真,很快就被开封府的热闹吸引了,东瞧瞧西看看,小四子都拖不住他。

状元庙的香火不再燃烧之后,那些失心疯乱杀人的考生也都变得温和随意了,开封的治安明显好转。

展昭和白玉堂走在后边,看着前边包延和庞煜,小四子和唐石头开开心心地逛街,连糖葫芦都是四个人一起吃。

白玉堂忽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展昭看他。

“没什么。”白玉堂问展昭,“过阵子跟我会陷空岛?”

“去干嘛?”展昭接过小四子跑回来递给他们的甜糕,边咬边问白玉堂,“过节啊?中秋不是说好了去逍遥岛给小四子过生日?正好去陷空岛。”

“嗯,二哥说想在陷空岛养些大狗,从西域那边买了几只獒犬过来,刚断奶,据说很可爱。”白玉堂一说完,展昭立马高兴起来,“好啊!我之前也想在开封府弄些獒犬,一来好看家,二来抓犯人的时候它们很管用。

“那让二哥再买几条,要白色的。”白玉堂应了一句。

“是哦,白色好看……”展昭说完才觉得不太对,回头,就见白玉堂保持着笑容。

前头包延庞煜回过头,就见两人轻松惬意地边走边聊,神情自在,怎么看怎么配。

庞煜用肩膀蹭蹭包延,“看到没小馒头,那才是绝配。”

“这倒是!”包延点头,“我以前一直觉得两个男人谈情说爱好像有些不妥,不过如果跟展大哥白大哥似的心心相惜,也是可以接受的。”

“啧啧。”庞煜伸手一搭包延的肩膀,“我说小馒头,你也太书呆子气了,要不这样,小爷带你见见世面去,晚上咱们逛窑子咋样?找些漂亮姐姐做陪?”

“啊呸!”包延踹了庞煜一脚,“我才不跟你去那种地方。”

包延这一脚踹过去,庞煜当然要躲了,往后一蹦,一下子撞到了身后一辆正好经过的板车。那板车是独轮的,推车的是个中年汉子,车上堆满了稻草,看来是送去喂马的。连车带草,被庞煜撞翻了,庞煜也仰天摔了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见出事了,赶紧就过去帮忙。

庞煜让稻草盖了个满头满脸,心里就一个念头——血光之灾该不是要来了?

原本以为肯定脑袋先着地摔个半死,没想到一落地,感觉身后倒也不是那么硬,好像还有人扶了自己一把。

“庞煜!”包延也吓坏了,赶紧过去扒拉稻草。可抓了一把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抬手一看,满手血。

“啊!”包延大叫一声,心说完了完了,流了那么多血庞煜不死也要重伤了,自己下手太重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看到包延手里的血也是一惊,按理来说不至于啊。

白玉堂伸手拨开稻草,却感觉抓到了什么软呼呼的东西,还会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手里好几条胖乎乎的蛆虫,正扭着身子蠕动。

白玉堂愣了愣,蹦起来到一旁,抓了凉茶铺子的水壶就往手上浇凉茶。

唐石头在一旁看到稻草堆里有血有蛆,啧啧两声,“都长蛆了?”

话刚说完,身边小四子跑过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长蛆呐!”边说,边跑上去扒拉稻草,看到蛆虫动来动去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边跟一旁看到蛆虫直皱眉的白玉堂说,“蛆蛆不脏的!胖蛆蛆会吃伤口上的脏东西,爹爹还用它来救人呢。”

展昭对一旁铁青着脸的白玉堂挑了挑眉,白玉堂尴尬,甩甩手,但刚刚那种痒痒的感觉还在,别是爬进袖子里去了?一这样想,立刻浑身痒起来。

“哇!”

正在众人为庞煜担心的时候,他突然蹦了起来。“什么东西啊!”

见他说话中气还那么足,应该就是没事了,众人松了口气。

可再看庞煜,只见他伸手指着地上的干稻草堆,里边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那是个二十多岁成年男子的尸体,穿着普通的灰色布袍,全身发青,脸色灰白微微张着嘴,他的胸前有几处伤口,满胸都是血,脑袋上也有,蛆虫就是在血里。

“怎么有个死人?”包延见庞煜边蹦跶边拍身上的蛆虫,问,“你没是?身上的血……”

“不是我的。”庞煜摇头“那位老兄的,可不就是血光之灾了么,真倒霉。”

街上的人自然也发现了情况,纷纷尖叫围观,展昭则是抓住了那个准备逃跑的车夫,“跟我回趟开封府说说明白?”

那车夫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边指着自己的嘴巴。

展昭将他张嘴的时候,舌头似乎是有残疾的……原来是个哑巴!

那哑巴慌手忙脚地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来,边指了指后边,比划着。

唐石头皱眉,“他是哑巴啊!”

“他说有个人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把这车稻草送到开封府去。”白玉堂忽然开口。

展昭惊讶地看他,“你明白他说什么?”

“嗯。”白玉堂点头,“大嫂收留了很多聋哑人在陷空岛做事,我大概能明白。”

唐石头很在意地看了看白玉堂,低头,再一次自叹不如起来。

“小四子。”庞煜见小四子伸手去搭那个死人的脖颈,脏兮兮都是虫子和血,他漂漂亮亮一个胖娃娃在里头有些不舍,赶紧说“别弄了,一会儿交给官差,你看他脸都绿了,肯定死了很久。”

“对啊。”包延也点头。

小四子不解地仰起脸看众人,“他的样子是好像死了很久,可是为什么还在流血啊?”

众人都一愣。

白玉堂蹲下,看了看血的粘稠度,还能揉开,如果真死了好几天,血早就凝固了,的确很蹊跷。

这时候,远处张龙赵虎已经接到消息,带着公孙来了。

公孙到了尸体旁边一看也是一个愣神,“邪了门了。”

“是,爹爹?”小四子手里托着一条胖乎乎白花花正在扭动的大蛆虫,“你看,蛆蛆像是长了两三天了,可是血还在流哦!”

公孙蹲下接过蛆虫,碾碎,黄白一大团。

展昭几乎已经听到了身旁白玉堂反胃的声音。

公孙抬起头,“这些蛆虫至少长了三天了,但是尸体的确死了很久,也就是说……”

展昭眉一挑,“血不是这死人的,还有别的死人或者重伤的。”

“给你车子的人什么样子,在哪儿给你的?”白玉堂问那哑巴,“详细说一下!”

哑巴就比划了起来,白玉堂帮着解说,“他说,在前边的一条巷子里,给他东西的是个书生,样子看不大清楚,带着个斗笠。

展昭等到了巷子没看到人,就让人把石头剪子带过来。

很快,石头剪子来了,它俩嗅着血和板车的味道一路找过去。

傍晚的时候,众人在开封西城门外,三里地左右的一个小山坡停了下来。石头和剪子爬上山,站在了一个破旧的小庙门口,回头看众人。

剪子向来很乖,对着展昭和白玉堂晃晃尾巴,示意——这里!

石头在一旁挠痒痒边东张西望,一脚踩住一只从眼前跑过的小老鼠。

“老鼠嘴里叼的什么?”

白玉堂正好看到了,皱眉问了一声,众人一看都是咧嘴——是一截人的手指头。

“进庙里去看看!”展昭一声令下,众衙役到了破庙门口,见门窗紧闭,就要推开,但门上钉了很多木板。

赵虎抬腿一脚踹过去,门“哐”一声打开……众人立刻捂鼻子往后退。

展昭和白玉堂他们隔着挺远就已经闻到血腥味了,还有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了。快速走了过去往里一看,白玉堂扶了扶额头,看来连着三天不用吃饭了。

只见破庙里头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当然了,还有那种白花花的蛆虫和满地鲜血,好些衙役都受不了,到一旁呕吐起来。

公孙拿出帕子捂住口鼻往里走,“死了至少三天,可能还有伤者没死,进去看看!”

展昭也跟进去,对跟在后土进去得白玉堂指了庙宇的后殿,“我前你后,小心点。”

白玉堂点头,分头行动。

唐石头忽然问,“展大哥好像不是很喜欢白玉堂……不是,是讨厌鬼啊?”

“哈?”包延和庞煜同时转回头。

小四子本来卷裤腿准备进去帮公孙呢,听到了,也回头不解地看唐石头,“怎么会啊?喵喵对白白最好了!”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那白玉堂,不是,讨厌鬼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好像很怕脏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他刚刚沾到蛆虫的反应了!可是展大哥还让他穿过那么多尸体走到后头去……”

“你小子懂什么。”庞煜瞥了他一眼,“总之……白玉堂性格很古怪的,展昭那样做他才会高兴,小毛孩子别乱猜!”

小四子和包延都点头,“就是就是!”

“猫儿。”

这时候,后院传来了白玉堂的声音,似乎有了发现,展昭赶紧就跑了过去。

此时外头,张龙和赵虎指挥众衙役包围庙宇开始巡山。众人行动迅速,而且大批衙役训练有素,唐石头看得睁大了眼睛,“哇……这些都是开封府的人么?好神气哦!”

“那是。”包延觉得很是自豪。

“爹爹,箱子!”小四子见公孙走得急还有一个箱子留在外边,就捋胳膊挽袖子,拿着箱子要跑进去。被庞煜一把提住后脖领子,将他提起来,扔给了身后的包延,提着箱子进庙了。

“那个庞煜很勇敢啊!”唐石头问包延,“我原本以为他是那种纨绔子弟呢!”

“他不算哦。”包延帮着庞煜说话,“他还算好的了,作为一个小侯爷来说……”

“哎呀!”

包延夸庞煜的话还没说完,庞煜进去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狠狠摔了个四脚朝天,压死了蛆虫无数,又沾了一身血。

“嗯,不过很笨,手脚不协调。”唐石头摇了摇头,包延和小四子对视了一眼,皱眉——真没出息!

……

展昭到了后院,看到白玉堂站在那里。

“怎么了?”展昭走了过来。

白玉堂对他伸手一指远处的林子。

只见在林中一片阴暗处,站着一个人。如果白玉堂不指,展昭应该不会发现了,因为竟然全无气息。只见那人和仇朗行长得有几分相像,他现在的举动更加古怪,半悬在空中,看着两人,双眼一眨不眨,似虚似实。

展昭脑筋一转,问白玉堂,“那晚杏花树下的就是他?”

“嗯。”白玉堂点头,这时,一阵山风过……只见那人随着被狂风吹起的树叶,随风消散了。

“没了?”展昭一愣,白玉堂拉了他一把,“上次就是这样。”

展昭也没见过这种轻功,换句话说,这根本就不是轻功……装神弄鬼?

两人随着那阵风追入了林子,也没什么目标,只好顺着风跑。

刚跑了两步,就听到“吱吱”几声。

白玉堂和展昭一愣,原来是石头和剪子嗖嗖地跑到了他们前边,给他们带起了路来。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对啊,味道总不会飘走?!另外,石头和剪子为什么会追?它们也看到了么?

“嘶……轻点。”

庞煜被包延拽到破庙旁边的一个水潭旁边,坐在石头上,他刚刚摔跤的时候胳膊肘蹭破了,小四子正给他洗伤口和包扎。

包延和唐石头在一旁等着,正看得专注,忽然就一阵狂风吹过。

“噗通”一声,什么东西跳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泼了庞煜一身。

众人愣了,包延问,“什么东西?”

“像是个人?”唐石头刚才感觉似乎有人擦身而过,不过这速度……怎么那么快?

小四子盯着水面半天,“什么跳进去了啊?“

“噗。”

这时,庞煜张嘴,一口水喷出来,甩了甩满头满脸的水,“我今天看来又不顺了!倒霉到现在!”

小四子伸手用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水珠,这时候,后头又一阵风裹着两个人影和两只爪狸过来了。

不过这次能看清了——是展昭、白玉堂,石头还有剪子。

石头剪子跑到了水潭边就沿着河岸溜达了起来。

“展大哥!”唐石头叫了一声,展昭站在原地四外看,“人呢?”

白玉堂也问,“有没有看到个人过来?”

众人听到这里,同时伸手一指水面,“进去了。”

展昭皱眉,看白玉堂,“你学会游水了没?”

白玉堂摇头。

众人面面相觑,小四子脱外套,“我会!”刚想往水里窜,庞煜包延同时抓住衣领子将人提上来,让他乖乖站在后头不准动!

不一会儿,展昭找来了衙役,因为情况不明,特意先找了几个熟悉地理的山民来问了问。

山民一看这潭水,就来了一句,“这里进去不得,有水鬼的!”

“水鬼?”众人都一惊,那些原本准备下水打捞的衙役赶紧往后退。

“千万别下水,下去一个淹死一个!”那些山民都摇头,“以前有几个书生,考试落榜了想不通救在这里投河自尽,从此之后这一带就失常有水鬼出没了!”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这么说,刚刚那个也是水鬼?

白玉堂无奈摇了摇头——青天白日的,有些难以想象。

不过没有完全把握展昭也不想让人下潭冒险,还是先处理山上的尸体。

掌灯的时候,众人终于是将庙里的尸体都抬下了山,运进了开封府的仵作房。

开封府的居民正好晚饭时间,见衙役兵丁们抬了那么多尸体下山,都议论纷纷,知道出了大案子了。

等尸体都放好了,事情说清楚,众人坐下来喘口气想起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掌灯了。

展昭见白玉堂没胃口连晚饭都没吃,就悄悄跑了趟皇宫,让御膳房的厨子帮着做了一道甜品,端着盅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午夜。展昭跟白玉堂分着,边吃甜羹边聊獒犬的事情。

正说着,就见庞煜和包延在门口,往里张望,身后还跟着唐石头。

“哇!”庞煜闻了闻,“王大厨拿手的雪蛤鸭梨煲啊!展兄面子真大,我磨他好久他都不给我做来吃。”

展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玉堂嘴里的甜羹莫名不甜了,瞄着展昭。

“咳咳。”展昭琢磨过味儿来了,瞪他一眼,“王大厨快六十岁了!”

白玉堂脸色才好转,甜羹里的那股子酸味消失了,展昭望天——醋耗子!

“这么晚了不睡,来这里干嘛?”白玉堂看了看三人。

“嗯……”庞煜有些犹豫。

包延说,“哦,他刚刚进庙里不摔了一跤么,匕首掉了,刚刚一个衙役说捡到了,以为是庙里的东西,所以和尸体一起放在仵作房了。”

“然后?”白玉堂庆幸自己已经将最后一口甜点吃了,问三人,“不让拿回来?”

“让是让。”庞煜小声道,“不过那里面有二十具尸体啊!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

“唐石头说陪我们去,不过庞煜说人最好多点。”包延说着,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

两人立刻明白了过来,无奈一笑,原来是胆小,不敢进仵作房拿东西。

“好。”展昭跟他们一起往外走。

庞煜小声问,“你不拿剑啊?”

展昭想笑,白玉堂摇了摇头,拿了展昭的剑扔过去,跟他们一起走了。

到了仵作房,众人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门口桌上庞煜的匕首。

庞煜伸手拿了,一转身,同时,他感觉余光瞥见了什么,右后边第二排的某一具尸体,好像动了一下……

“拿了还不走?”包延不解地看他。

“呃……”庞煜抬头,就见展昭和白玉堂,还有唐石头也在看着那张床上,盖着白布的尸体,他们刚刚清楚地看他,似乎真的动了一下。

庞煜回过头,忽然,“嚯”一声,那尸体一掀白布,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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