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叔,就我现在这样能干什么呀,这好奇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沈放打哈哈道。
卫叔看上去也没信,冷哼一声,带着沈放往城门口走去。
“你不是想看看出城有什么后果吗?瞧着吧,总有两个不死心的想出去。”
沈放这一路看过来,只觉得这鬼城真的是鬼城,铺子是空的,行走的人要么像行尸走肉,要么就突然大吼大叫狂躁起来,要不是卫叔在这沈放真感觉自己可能被人像之前那个路人一般打死。
到了城门口附近,沈放被卫叔带进了一间铺子坐下,这铺子刚好可以看清门口的情况,这城门口果然是堆着不少尸体,看那样子都是刚死不久还没有腐烂发臭,大概是起到一个警示作用。
沈放在那一具具尸体里看见了个熟面孔,竟是刚刚那被打死的路人,他不知为何突然想吐,卫叔见状递给他一个葫芦,沈放拿过来喝了一口。
“咳咳,这酒真烈,卫叔,我可消受不起。”
沈放被这酒呛着了,咳的眼泪都出来了,真是好久不曾喝过这么烈的酒了。
“知足吧,年轻人,你好歹还能尝尝,这酒在这可是禁品,喝了会死人的,老夫这一壶可是一口没敢尝过。”
卫叔对着沈放翻着白眼,小心翼翼将葫芦扣好。
“这酒还不能喝了?这是什么规矩。”
他心道这鬼城里的规矩真多,却见一马车想要出城,不对呀这卫叔不是说不能出城,这马车是怎么回事,沈放离得远看不真切,只瞧着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拿了个令牌给那守门的侍卫看。
侍卫并没有立马放行,而是去了一旁拿了几张纸,才回到马车那,看那架势是要让马车上的人下来。
马车上那人似乎是不愿意,那侍卫没有纠缠而是离开,不一会带着一身穿道袍的人折返回来,那道人对马车施了一礼,看样子还是请那人下车,估计是不想承担什么后果,一会马车上下来一男子。
这道人拿过纸看了看男子的脸又看了看纸,并且伸手在男子脸上摸了摸,大概是在核对画像,核对完了之后,那男子想要上马车离开,那道人摆了摆手,让侍卫制住了那男人,并派人去车上查看。
那男子见状开始挣扎反抗起来,沈放不知那道人说了什么,男人停止了挣扎。
侍卫竟真的从马车上带下一人,那男子见人被发现了立马向那道人跪地求饶,被侍卫带下来的那人竟然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那男子身上,挣脱开侍卫向城外跑去,那些人就眼看着这人跑出去。
那人跑出城去,眼见着获得自由,变故却在此刻生出,城楼上射来乱箭,这人被乱箭穿身,沈放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不过却知道他脸上一定是喜悦之后的绝望,虽然倒地那手却是伸向前方,甚至想挣扎着向前,只不过绝无可能了。
那道人见了这场景拍手叫好,吩咐侍卫将那男子带下去,转身离开。
“怎么样,年轻人,还想跑吗?能跑的过那箭吗?要我说跟我留在这苟活也不错。”
卫叔对这场景没有多大触动,大概也是见惯了,只是沈放却是有些恍惚,这是个什么人间地狱,一时间他竟然感觉还不如死在那河水里,卫叔见沈放没接他的话,将酒壶递给沈放。
“喝口压压惊,算是便宜你了。”
沈放接过那酒壶猛灌一口才感觉自己三魂七魄归位,又是猛喝一大口。
“哎,给老夫我留下点,老夫还指望闻闻这酒味过过瘾呢。”
卫叔见沈放跟喝水般喝酒,忙将酒壶拿走。
“卫叔,你怎么甘心留在这里,这是人活的地方吗?”
沈放实在不能理解。
“小子,人各有各的活法,谁人能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卫叔显然不服。
“卫叔,你可知道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人人都能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而不是这种不要说自由,连命都在别人手里。”
沈放喝了烈酒脑子都有些不怎么清楚。
“那你生活的地方既不是这鬼城,也不会是这大唐,该不会是做梦做傻了吧。”
卫叔听着沈放的话哈哈大笑,甚至想打开那酒壶喝上一口。
沈放此时酒劲一上来,也不知今夕何夕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住处,他口渴的厉害起床去找水,那茶壶却是空的,不得不出门找水,去厨房的时候,却听见一些奇怪的动静。
他听那动静是从后院传来的,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撞击着墙壁,还夹杂着铁链子拖动的声音。
“卫叔,卫叔,是你吗?”
沈放试探喊着,之前卫叔说过不让他晚上随便去后院,该不会是这后院有什么秘密吧,卫叔没有应他,他该不该去看看。
正当他犹豫着,后院那传来一声嘶吼,那声音分明就是卫叔,沈放当机立断跑向后院,万一是卫叔出事。
沈放到了后院,见那声音是从一间上锁的屋子传来的,那屋子是从里面锁上的,离得近了他才知道那屋里一直有低吼地声音,加上那撞击墙壁的声音和铁链拖动声,沈放都感觉这屋子里的该是一头野兽。
他转了一圈才发现这屋子是完全进不去的,不仅是门锁上了,那窗户也是封死的,沈放想起来之前他所短暂接触那粉末的感觉和那个道人喝下粉末的反应,还有那每人身上挂着的红色瓷瓶。
这个粉末大概是一种类似神经药物的东西,可以通过吸入和服用进入人体,让人变的狂躁,这也就解释了今天那街道上的一幕,还有这些人不怕冷的体质,这些人大概会经常用这种东西,长此以往体质也改变了。
沈放估计这卫叔是不想伤人,所以把自己锁进了房子里,等那药效过去,他一时心情格外的复杂,怪不得这人说无法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这样被药物控制的人生如何自由,这鬼城果然名副其实。
他就靠在门口,和卫叔隔着一个门板,以此来陪伴这位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