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练法与打法
“你……”
“你这……”
“你这就……”
玄武直接“好家伙”，妙变成结巴。
“……学会了。”
他连着吞咽了好几口唾沫，终于把重点吐了出来。
陈阳没有搭理他，眼皮都没有睁开，而是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右脚，重重地一跺。
“嘭！”
玄武再一次感受到了一阵轰鸣声。
这声音，没有震动一丝空气，而是如震动在他的骨髓，他的血脉，他的灵魂当中。
玄武后知后觉地发现，上一声轰鸣，其实也不是“真实”的。
正如真空中没有声音，宇宙环境下没有声音一样，声音本质上是震动了空气，空气再震动了耳膜，最后形成的。
可是玄武所听到两声，并不是这样。
那是，
地脉的搏动。
其他人察觉不到，只有地面水洼里的积水回应出了无尽的涟漪。
玄武之所以如耳边惊雷，其实跟他所修的功法有着绝大的关系。
在他恍然大悟的同时，在陈阳一脚跺下之后，比之前浓郁数倍的土黄色光辉，再次于陈阳的皮肤上浮现出来。
厚重、沉凝、承载……
“原来如此。”
陈阳吐出一口气，散去了周身浓郁如有实质的土黄色光辉。
“你这就学会了？”
玄武急切地上前，再次问道。
陈阳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很难吗？”
玄武:“……”
陈阳想到了什么似的，摆了摆手:“那不重要。”
他也是后知后觉。
他跟玄武是不一样的。
玄武，以及之前选去钻研参悟过这幅拓片的人，其实并没有理解其本质。
他们更像是靠天吃饭，靠磨，去求抓的那一丝的灵感。
陈阳则不然。
他从一开始就猜到，这拓片上的图画也好，文字也罢，不过是载体，真正的重点是里面蕴含着传承与意境。
想要承接这份传承，明悟个中意境，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龙门世界里，不管是阴神法术还是人仙武道的根本重点:
观想！
陈阳用观想法，将拓片里面的文字，尽数观想映照入了意识海中。
这就跟玄武他们有了本质的区别。
他们就像是拿着风筝，绑着铜丝，日日夜夜站在屋顶上放风筝，等着哪一天打雷下雨，正好劈下来落在风筝上，再电到自个儿。
陈阳的做法，则像是施施然地把手伸进了插排里。
“这拓片哪里来的？”
陈阳指了指桌面上的拓片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过陈阳的观想，拓片上的图案似乎模糊了一些，有种开了好几年的白色车子，经过多年太阳暴晒，上面白色的漆显得黯淡了一样。
陈阳问话同时示意玄武可以把拓片收起来，已经用不着了。
玄武小心翼翼地把拓片放回了青铜匣子里，再贴身藏好，回道:“差不多百八十年前，在那个动荡的年月，于殷墟出土的一块泥板上。”
殷墟？
泥板？
陈阳连连眨眼，诧异不已。
百来年前，神州板荡，风雨飘摇，英雄辈出，不管是军政，还是文化。
就有大学者，从中药材里面常见的龙骨上，发现了殷商时候的文字也就是所谓的甲骨文。
其后引起风潮，殷墟被大肆挖掘，不知道出土了多少东西，包括后世禁止出国展览的很多国宝级青铜器。
陈阳没想到的是，居然还出土了这种与那个时代严重不符的东西。
要是换成现在灵气复苏，神话归来的时代，陈阳也就不奇怪了。
玄武点头，道:“就是殷墟出土的几块泥板之一。
这些泥板比较古怪，每块只能拓一两次，就会无缘无故地粉碎。
刚刚那张拓片已经是绝品了。”
玄武苦恼地道:“把拓片复印也不行，味道就完全不对了。”
提到这个时候，玄武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彻底没法看了，皱成了一坨。
天知道为了这个研究，他被多少次关在小黑屋里面研究以及被研究，现在想起来玄武都是一哆嗦。
陈阳缓缓点头，他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无非是承载不住。
所用的材料，承载不住个中意境，以及，每一份传承，能复制的次数有限，超过极限后，里面蕴含的真意就消失了。
这点跟龙门世界里的观想法道理是一样的 。
满足了对拓片来历的好奇心后，陈阳神色古怪起来，问道:“玄武，在你心目中，这是什么功法？”
……这啥表情？
……总觉得怪怪的。
玄武心里发虚，但又不明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道:“横练护体神功。”
“你是这么认为的？”陈阳的表情愈发地古怪了。
玄武茫然地点头，道:“从我糊里糊涂地悟出了里面的功法后，同伴们就再也打不动我了。
青龙老大让我沿着横练方向发展，后来又兼修了龙吟金钟罩，虎啸铁布衫等国术硬功，每一样都是轻易上手，一学就精。
老大和凤舞他们都说，要不是我天生擅长横练功法，怕是也不能从这拓片里面悟出东西来。”
玄武说话时候不自觉地抬头挺胸，本就发达的胸肌挺得老高，就是骄傲。
只是说着说着，他看到陈阳的表情愈发地不对，像是在憋着什么，很痛苦的样子。
玄武于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怯生生地问道:“陈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哈哈哈~~”
陈阳终于憋不住了，放声大笑，倒不是笑眼前的玄武，而是远在四海龙宫，正在参悟金身诀的青龙。
这位千秋不死人，闹得好大笑话。
“当然不对了。”
陈阳笑够了，方才摇头说道:“这不是什么横练？
你压根从路子上就错了。”
“啊~”
“这是巫族的根本法门，名字随便取，可以叫大地之子，叫祖巫精血，什么都行。”
陈阳摆着手说话，掩盖不住眼中迸射而出的精光。
“它的本质是力量汲取。”
“不断地汲取地脉之力，积蓄在体内。”
“简单说，就跟国术一样。国术里面有练法，有打法。”
“你这个法门，本质上就是练法，你们将它当成打法来用，自然前面无路。”
陈阳还在说话，玄武整个人一震再震，脑子里面嗡嗡嗡的。
他听懂了。
原来，玄武就是缺一门真正能发挥出积蓄在体内巫族力量的战法。
巫族传承里面应当是有的，只是华国或者青龙、玄武他们并没有能得到，于是错把练法当打法在用。
就这么简单。
陈阳看玄武明白了，略一沉吟后，笑道:“
这门祖巫精血法，对我有大用。
这一次，算是承你的情了。”
“这样，我传你一门人仙武道的打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