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归来之序曲
陈氏大楼的顶层，
唐婉抱着宝宝，有些迷惑，更有些期待。
就在一个小时前，
本来表现出来恋栈不去，任凭直升机在升降台徒劳地旋转机翼，哪怕唐婉已经问完了所有问题，还是在倔强地等着陈阳交接的玄武，
突然告辞离开了。
转变是如此的突兀，以至于唐婉和陈芳全都诧异得跟扭到了腰似的。
因为玄武特殊的身份，唐婉和陈芳倒是没有多想，只是以为灵气复苏以来，多灾多难的世界上，又有哪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个想法，这个猜测，在又过了半个小时后，如泡沫被吹碎。
陈芳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原本脸上不耐的神色，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陈芳此刻还能通话的手机，是特殊的灵气卫星版本，只能在特殊的区域保持通讯能力，也只有通过特定的卫星波段能打进来。
在这之前，能打进陈芳电话的只有她的下属。
陈芳在手机响起来的第一瞬间，焦躁不耐烦的情绪瞬间如火山喷涌。
最近她在女人每个月被激素影响，本就焦躁易怒的特殊日子里，更是在等待陈阳归来的关头，她在接电话的瞬间，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
谁敢拿鸡毛蒜皮的事情在这个当口打扰她，就直接收拾铺盖滚蛋。
电话里面的声音刚一传出，陈芳神情就是一变。
卫星，终究是华国的卫星。
除了陈芳的手下之外，某些能动用特殊部门权能的人，
自然也能打进来。
“好的。”
陈芳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侧身回避唐婉的目光，回应完后等待了两秒钟，等对方挂断了电话，她才迎上唐婉的目光，解释道:
“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下。”
唐婉面露古怪之色，还是点了点头。
母女两个，就这么齐齐目视着陈芳上了电梯，快速离开陈氏大厦。
电梯的门刚关上，
唐婉脸上的古怪之色还没有散去，
她就感觉到衣服的下摆被拽了拽。
“嗯？”
唐婉低头看到陈宝宝用小手攥着她的衣角，仰着小脸，期待地问道:
“妈妈，妈妈。”
“是爸爸回来了吗？”
宝宝空着的那只手，指着刚刚合拢上去的电梯门。
唐婉侧着身子蹲下来，笑着问道:“妈妈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呀？”
宝宝瘪着嘴巴，一副“我长大了你不要骗我”的表情道:“姨姨怪怪的，就像是偷偷藏了蛋糕。”
唐婉莞尔一笑。
陈宝宝说的是她之前生日时候，唐婉和陈芳明明前面几天一直提醒她，等到了宝宝生日当天，又假装忘记了，等宝宝都开始生闷气了，唐婉才拿出礼物，陈芳拿出藏起的蛋糕，给了小丫头一个惊喜。
没想到陈宝宝记到了现在。
“是呀。”
“有人想给我们母女，一个惊喜呢。”
唐婉抱着宝宝站起来，在落地窗处，眺望下方好像永不停歇的喧哗、抗议。
看到这一幕，之前无数次的焦躁，自然而然地就化为了淡然。
土鸡瓦狗罢了。
只要那个男人回来了。
唐婉嗅了嗅女儿满满都是发香的鬓角，笑着道:“妈妈也很期待呢。”
宝宝用力地点着小脑袋。
同一时间，下江老城区。
老城区种满了芒果树作为景观树。
在这个时节，正是芒果树上挂着累累的芒果的时候。
树上挂满了青中带黄的芒果，它们重重地垂下来，到了伸手可摘，车顶擦过时不时就会搁上几颗芒果。
“嘭嘭嘭~”
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擦着累累果实停下来的时候，车顶上已然落了七八颗青中带黄的果实，散发着淡淡的芒果香气。
在劳斯莱斯停稳的同时，车门还没打开的时候，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捻起一颗芒果，熟练地拨开，露出里面带着纤维感的果肉。
“还是本地芒果好吃。”
“是吧，陈芳。”
陈阳扔下果核和果皮，扭头笑着说道。
陈芳双手交叠在腹部，从车门打开，到含笑看着陈阳吃芒果，全程激动的笑容就没放下过。
闻言她用力地点头，一如此刻在陈氏大厦顶楼的宝宝。
“我回来了。”
陈阳拍了拍陈芳的肩膀，“你做得很好。”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路边一处茶摊上坐了下来。
茶摊极老。
折叠桌的桌面掉漆，塑料的低矮靠背椅又脆又硬，发黄变质，老式的红色塑料外壳热水瓶，搭配着更显得老旧充满了使用痕迹的软木塞。
桌面上，粗糙的瓷茶盘，上面摆放着的白瓷盖碗和小杯子，一套加起来就几块钱的样子。
这，加起来就组成了下江市旧城区最常见的茶摊。
陈芳不知道陈阳放这高端的茶室，顶级的名茶不喝，非要跑这个小茶摊，喝着一斤几十块钱撑死了的劣茶干嘛，但她还是安静地陪坐下来，主动地帮忙泡茶。
陈阳小口抿着劣茶，生生喝出了母树大红袍般的惬意享受劲儿。
陈芳泡完茶，同时也平复了时隔三年，重建陈阳的激动心情，本能地观察周遭环境。
这一下，她顿时发现了之前漏过的一些细节。
这个小茶摊是在一处老旧别墅区，当年印尼排华时候，归国华侨所见的，数十年光阴冲刷早就显得老旧不堪，于是大部分都租出去当成茶摊在用。
平日里，这里人声鼎沸，南方城市人闲适慢节奏的生活习惯体现无遗。
今天，在陈阳来到这里喝茶后，这里显得安静得诡异，人也少得诡异。
陈芳细看之下，顿时就看出了不同。
那些喝茶的人着装都比较正式，不像下江本地人般大裤衩背心踩着脱鞋就出来喝茶，反倒是衣冠整齐，有的腰间还鼓囊囊的。
他们选的位置也比较特殊，隐隐地将陈阳拱卫在最中间，背对着他，面朝着随时有人能过来的方向，典型的守卫节点。
“这是主上的护卫？”
陈芳心中有数了，又隐隐地有点失落，以前陈阳的护卫工作可是向来都是由她安排的，这些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是玄武的人？
陈芳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到陈阳惬意地方下茶杯，问道:“你来的时候没有遇到玄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