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他三个问题,第一、走路膝盖是否回弯;第二、第二天是否沉睡一整天;第三、有没有什么特殊奇怪的癖好。
第一个是鬼上身,第二个是鬼夺人精,第三个是野仙串窍。
可邹川海她老婆奇了怪了,第二天像常人一样,没有任何征兆,至于是当时膝盖回不回弯,他说那天她老婆始终都在床上坐着,并没有下地走路。
具体事情还得等见过面才知道,当我答应了去他们家看看时,邹川海直接拎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递给我,恭敬道:“一点辛苦费,不成敬意。”
我接过来一看,好几摞,抬头正好与郑林目光相对,兜里沉甸甸的感觉,难不成郑林对他说过,我现在算卦要起价15万?不过瞧着数量倒也有可能,但我心里还是挺无奈的,茅山首要不留隔夜财,阿莲走了,把钱给二蛋和修缘?想想都不靠谱。
中午吃过了饭,至于二蛋和修缘他俩人竟然吃高兴了,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迟迟不肯走,后来也是没办法,由郑林留下,我拎着钱与邹老板一起离开。
他家的在四环以内,我俩打车到了一所洋房,在北京城住的起一梯一户、一楼三户的豪宅,身价自然可想而知,拎了拎自己的钱袋子,回想一顿私房菜剩下一大半的菜品,还真是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入了小区由于我们是打车来的,保安还过来盘问了一会儿,安保力量可见也是不错。
由于风水上讲,树大招阴,大树不易于密集种植在居住地,所以园区内也多为一些低矮的植物,零散的几棵树木也都是细干的银杏、黄杨等等。有钱人重视风水绝对一点不假,小区建造了流水环绕,因为曲水聚气,房屋需要建在内弯处属吉,但外弯为凶。包括道路也是以曲折为吉,倘若直冲则必须用植树化解。
而且有水自然要有山,但假山绝不可乱放,放正则管人丁管财,而且化煞,居住在假山后面的人家,少有横祸临门,放错了便会压财运,严重可能会伤人丁,不过邹川海家的洋房小区绝对是一等一的风水旺地。
随着邹川海将我引进了家门,屋内传来脆生生的女孩儿声:“回来了!”
邹川海应了一声,紧接着屋内跑出来一名穿着真丝睡衣,长发披肩美丽女孩儿,她身材高挑,虽说穿着长裙可给我的感觉,那双大长腿与我不逞多让,身材匀称,皮肤白皙,瓜子脸、杏核眼,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
起初我还想客气下说‘你姑娘长得真漂亮’,但俩人眼神有点不对劲,我就没敢多说,果然,女孩儿开口管邹川海叫‘老公’,我眼皮跳了跳,老邹虽说气度不凡,年轻时候也应该算得是英俊小伙,可现在小伙老了,那女孩儿最多20出头,甚至当老邹的女儿都显小。
邹川海给我介绍,那是她老婆,俩人刚结婚一年。
我礼貌笑笑,来人你情我愿,又没哪条法律规定超过年限不让结婚,咱们没必要打听人家的隐私,被请进了门,邹川海家装修的那叫一个富丽堂皇,欧式的风格,比起电影里面演过的那些王公贵族家恐怕也是不逞多让。
落坐在餐桌前,屋内温度适宜并无游魂聚集的痕迹,可等邹川海让她老婆去给我泡茶的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桌子中央摆放了一块儿玉制的花瓶,花瓶内放着一朵菊花,等我把花瓶握在手中,再看她老婆倒茶时,走路脚跟不沾地,心里有了眉目。
邹川海在我一旁恭维了几句,又聊了些许的家常,恰巧她老婆泡好了茶水走过来,当她把茶壶放在桌前,我瞪起法眼,一把抓扣她的手腕,吓得女子‘妈呀’一声。邹川海也怒了:“你这是干什么!把手放下!”
盯着女孩的双眼,我语气阴冷道:“你生机以绝,为何留恋凡尘不回阴曹!”
“啥!师傅你说啥?开什么玩笑!我老婆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你看看,你喝的茶水也是他倒的,你别告诉我鬼也能拿东西,别,别闹了!”邹川海语气紧张道。
我没回答邹川海的话,鬼为迷乱他人心窍,所以邹川海实际上已经被迷惑了,而我进了房间也同样是被那朵菊花所迷,其原因主要在于玉器花瓶,墓葬玉为阴玉,多数资深收藏的顽主都不会收墓里的玉器,尤其瓶状的,更是藏污纳垢的宝物。
他花瓶颜色暗红,纹落之间有黑气流转,摆明了是‘阴物’,至于菊花,老百姓扫墓均是菊花代表哀思,他媳妇觉得花瓶该有花,所以情不自禁的让邹川海出去买来的句话。
至于何时而死,依我猜测多半就是在邹川海带她检查之后。话音落下,他老婆激动的喊:“我没死,我没死,我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死,这是我的家,你给我滚出去。”
连邹川海也开始撵我,他说我就是个疯子,大白天的说什么活见鬼。
“既然你不信,那我让你看看便知。”于是我深吸了口气,道衣呼出体外,凛冽的浩然之气瞬间弥漫了整间房屋,之后我左手掐金刚指,点向她老婆,耳畔只听‘噗’的一声,一切化为虚无。
邹川海眼皮子外翻,昏了过去,再观房间,到处摆放凌乱,地上布满了灰尘,富丽堂皇好的房间不见了,灯光熄灭之后,大大的房间内显得冷冷清清,唯一如故的便是那花瓶以及一朵黄色的菊花。
由于她老婆的魂魄被我打散,所以当鬼遮眼瞬间散掉时,普通人会有点受不了,于是我掐人中给邹川海救醒了,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当他环顾四周后,眼前的死气沉沉使他也相信了我的话。
看着年过半百的邹川海哭的像个少年时,我安慰道:“逝者已逝,节哀吧,你老婆的尸体不在这个房间,按照你给我所讲,她应该是被厉鬼所害,至于魂魄回到家中不散,除了因为她偏执的想要留在这里外,还有就是靠着花瓶,这花瓶最后的一次必然由她接过手,以至于人死之后,逃了一魂回家。”
“那,那你刚刚?”邹川海略显担忧,摆明了也是一个痴情种子,不过也对,那女孩儿那么漂亮,俩人又是新婚,感情深厚也是人之常情。
我告诉她只是散掉了她的魂,等于是送了她一张飞机票,让她回归本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女孩儿的尸体,事情很明显,她老婆的尸体绝对与厉鬼葬在了一起,等魂魄回归身体,指不定会受到多么大的折磨。
虽说我不知道这是多大的恨,连死后尸首也不放过,可这世上注定有因必有果,没有任何事情是无缘无故的发生。那邹川海倒像是个痴情郎,他激动的问我怎么办?
同样,我这个人做事也是有原则的,于是我严肃问:“你如实告诉我,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邹川海回道:“我老婆三年前宫颈癌去世,两个孩子在国外读书,我做的是IT行业,除了正常的商业竞争外,我敢对天发誓,绝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人正不正,主要看眼,眼为心窗,如果一个人平日里喜欢吃素,为人正直善良,眼神清澈,第六感往往会特别的准,他们会通过对方的眼神感知出对方的善恶,所以我断定邹川海并不是什么邪恶之人。
现在因为我无法确定谁对谁错,加上邹川海苦苦的哀求,看在15万的面子上,我捡起了桌前的花瓶,说:“行,我帮你找到你老婆的尸体,但有一点,如果是罪有应得,我不绝不会插手。”
第六百一十八章 工地诡谈
邹川海连连点头,他说相信他老婆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并且还愿意以命担保。既然帮人,那就要帮到底,至于如何寻找尸体,主要还得在桌子上的花瓶身上,毕竟那可是她之前的魂魄寄居所在。
于是,我拿六枚铜钱丢在瓶中爻了爻,得到的均为困卦,卦象在西北,上三爻是土,下三爻是水,为此我断定这是城市的下水道,毕竟以距离来看,北京城别说三环了,六环以内也没有谁家在屋里打井的。
当即带邹川海奔着西北方向走,由于是寻方向,开车的限制太多,所以我端着罗庚,以他们家为中轴线,奔着西北边一步步的寻找,大约走了有三五公里的样子,我们到了一处施工地。
眼前黄沙飞扬,许许多多的民工正忙忙碌碌的在人群中穿梭,当我二人临近工地时,有工人拦住:“没看见那有块儿牌子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呢么。”
我端着罗庚说:“我只是路过而已,求您行个方便。”
工人倒也明白,看我手里端着罗庚,忙道:“你是阴阳先生?”
“算是吧。”我说。
谁知道那工人显得特别兴奋,他说总算找到一个阴阳先生了, 瞧他的态度摆明了有情况,于是我问他怎么了?
工人叹了口气,面色稍显恐惧,低声在我耳边说:“师傅啊,我们这儿闹鬼啊,今天警察都来了,可还是没个眉目,要不是老板欠了钱不给,我早就特么不干了,现在也是没办法,硬生生的在这儿挺着呢。”
之后他给我讲了工地闹鬼的事情,他叫刘大地是在工地的钢筋工,手在前些日受了伤,老板就让他来打更,他说自打一周以前,工地每天晚上都听到小孩子哭,起初工友都以为谁家丢小孩了,还连夜发动了人去找,结果找了半宿也没个眉目。
后来,白天刘大地和他活计在干活的时候,突然间他伙计问他:“有没有听见小孩子哭?”
大地说没听见,劝他别瞎想,结果他工友挂安全带的时候,又说:“你好好听听,真的有人哭。”然后他抬头左右寻找,脚下不慎,就这样坠楼而亡,刘大地因为本能的救人,也被划伤了手,他说他工友死时候的样子极其凄惨,头朝下,整个人脑袋都摔碎了,满地的鲜血,他们清理了两天才算是刷干净。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当天夜里,工友开始丢钱,起初以为人的恶作剧,但每个人都丢,有的人丢一百、有的二百、也有的人全都丢了。
大家认为这是工地闹了小偷,于是自发组织捉小偷,结果到了后半夜,还真有人进了工棚,一下子,所有人都急了,毕竟分分毛毛都是实打实的血汗钱,如狼一般的工友开始去追,那黑影就距离大家五六米的样子,可是怎么追也追不到。
终于,经过大家的前追后堵,见到那工友跳进了下水道里,于是大家伙拿起了手电,有几个胆大的自告奋勇下了下水道深坑,不一会儿,下面的人吓的嗷嗷直叫,仓皇的爬了上来,疯疯癫癫的折腾不到半个小时便纷纷昏倒在地,直到现在人一直还在医院里昏迷着。
工友们害怕,就报了警,夜里警察也没敢下,等到了白天大家顺着下水道一看,下面到处都散落着百元人民币,许许多多的钱粘着血,最下方躺着两具尸体,工友都们说撞了鬼。老板为了稳住人心,压了的工人的工资。等警察来取尸体,结果却是一样,那尸体就像是钉在地上了,谁也取不出来,并且下去的人,只要是在里面出来,第二天准会昏迷不醒。
为了等有关专家的到来,采取了封锁现场,可工地里到了晚上,小孩子哭声依然会在,大家伙也都会丢钱,如今整间工地吓得已经现在没人再敢在兜里装一分钱。
随着刘大地的叙述,邹川海激动的问我是不是和他老婆有关?依我看,倒是十有八九我们是找对了地方, 听着工地依然运作的搅拌声,那刘大地还告诉我,这两天已经死了俩人了,均都是莫名其妙的,还有一个非说搅拌机里有钱,把伸进去时,机器转了,人直接给活活的绞死。
这厉鬼看样子凶性挺大,于是我对刘大地说,自己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大家除掉这恶鬼,让他放心带路。刘大地用左手拉着我就往工地里快速走,瞧他那激动的样子,恐怕这几日被‘夜半哭声’搞的是焦头烂额。
他带我们到了工地距离西北端有几十米的距离,那里林立着些许的水泥管路,施工估计进行了一半,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如今下水道的上方,四周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待我们到了近前,警车内下来俩人。
“是你!”
副驾驶坐着的人赫然正是那个女警赵蕾蕾,此时她穿着警服,带着警帽的样子显得英气勃发,不可否认一点,时至今日我一直认为凡是带有国徽的服装,均会有提升他人气质的作用,或是流氓邪气、或是一身正气,皆可加重。
赵蕾蕾又对旁边的男警察介绍,说我是一个叫草堂的地方的老板,也是一名道士。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闹鬼?”
“看过了才知道。”我盯着罗庚微颤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天是找对了地方。
她旁边的男警察显然是十分不信,略带几分训斥道:“蕾蕾,我们是公职人员,哪有什么鬼神之说,你注意点影响,切莫封建迷信。”
“可是师哥,我真的看过黄鼠狼说话。”赵蕾蕾表情很丰富,双手比比划划的说:“那老大!真的,简直比我们家小贝还要大!”
很显然男警察不是特别信,等他俩纠缠黄鼠狼的问题时,我已经到了下水的上方,附身向下一看,那可真叫做一个气聚不散,阴风缭绕,凉风一个劲儿的往外吹,要不是今天太阳足,凡是有人靠近下水道边,必然会被阴气所伤。
借着阳光,果然是到下面躺着一男一女,到处散落的百元大钞,几乎每一分钱都是沾上了鲜血,当二者均是面部朝下,尸体未曾腐烂,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井下竟然没有分毫异味。
手掐发决点了下眉心,开了慧眼就见下方有着一名男子,他此时正抬头望着我,瞧年纪20多岁,眼神阴狠,穿着灰色的运动衫,阴魂的凝实度确实很高,并且在他的旁边,邹川海的妻子跪在不停的冲着男子磕头。
如今太明显不过了,摆明她的死就是厉鬼报复,可是你报复就报复吧,随意杀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为道者本应斩妖除魔,妖邪作祟,厉鬼害人,定然饶他不得。
当即我大喊:“本师问你,为何乱杀无辜!倘若有冤屈,大可在阎罗殿前向判官汇报,擅自为祸,只会平添罪孽,本师念你魂魄不稳,初成厉鬼,给你一次机会改过自新。”
结果我的喊声那个厉鬼没等表态呢,首先赵蕾蕾身旁的男警察不干了,他上前推了我一下怒道:“哪有什么鬼不鬼的,我们警察办案,你别在这儿添乱。”
这事儿涉及到了邹川海,他激动的也上前一步,指着青年说他认识他们局长,在这样没礼貌,必须要投诉青年。而后邹川海指名道姓,把他们局长说的明明白白,那个男警察这才不敢在过于张扬。
突然,我见那厉鬼正用手指着我,张了张嘴显得欲言又止,可好巧不巧的男警察到了我近前,下水道内忽起了一道阴风,男警察不知为何阳火不旺,也因此被灭了两盏阳火,等我再想帮忙已经来不及了,厉鬼上人身,哪管你穿的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