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此人可是实打实的地仙,所指的可不是那些修炼成精的地仙儿,二者虽说有一字之差,实质上却差之千里之外。
道教认为,地仙指的是住在人间的仙人。葛洪升天成仙之前写的那本《抱朴子论仙》中讲:“上士举形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简单的翻译就是天仙在天上,地仙在地上,尸解仙是鬼变得,也就是崇亲王那种。除此之外,道教中《钟吕传道集》也有写过一段话:
吕洞宾问:“所谓地仙者,何也?”
钟离权说:“地仙者,天地之半,神仙之才。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不可见功,唯以长生住世,而不死于人间者也。”
吕祖又问:“地仙是怎么修来的?”
汉钟离说:“始也法天地升降之理,取日月生成之数。身中用年月,日中用时刻。先要识龙虎,次要配坎离。辨水源清浊,分气候早晚。收真一,察二仪,列三才,分四象,别五运,定六气,聚七宝,序八卦,行九洲。五行颠倒,气传于母而液行夫妇也。三田反复,烧成丹药,永镇压下田,炼形住世而得长生不死,以作陆地神仙,故曰地仙。”
所以说,我眼前的这位老头可了不得。
但当我将符剑放置于地下深坑时,金光划破夜空,虚空之上,一道剑芒散发着咄咄金光由天而落,他好似闪电般砸向深坑,当完全充斥于地洞之时,突然‘砰’的一声响,利剑好似被人为一般插入地下。
周遭的阴气被扫荡一空,我的心里甭提多惊讶了,就这种手段,要是我学会了,以后降妖除魔不得一保一个准儿啊?
长呼了口气,再次回到了老者近前,发现他气息微弱,面色红白交替,红的时候好似亮起的灯泡,白的时候却又如同擦了砒霜。
我忙问他怎么了?
老者说:“我本是地仙,奈何阴阳二气失衡,又因为躲避那古朴的兵刃受了伤。”
心里觉得奇怪,明明刚刚战斗时,老头表现的云淡风轻,可现在怎么又受了重伤?对方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动说起了战戈,他说古怪的兵刃带起的煞气让他难以想象,明明打在了剑上,却犹如跗骨之蛆般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更令他惊讶的是此等凶气好似慢性毒药一般蚕食着他。
“小友,我,我有一事相求。”
“前辈请讲!”
心想第一次遇见地仙,而且还是道门中人,我本身又是道士,也不求什么仙缘不仙缘,所修的无非是一个善因善果。
老者继续道:“一会儿我会昏倒,村外东行五里有一辆推三轮,你推我往东40里,到黑山子村的卧龙涧,等到了那儿能看到两口井,一口黑,一口白,将我丢在白色井里,之后小友可以饮一口黑泉,再用白泉洗一洗眼,算是贫道对你的报酬。”
留下了这句话,老者头一歪昏了过去,我吓了一跳,上前摸了摸老者鼻息,却发现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犹如一块儿寒冰。与凡人不同,老者身体不僵,而且皮肤摸起来也充满着婴儿般的弹性。
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必须要去做到,我把他扛了起来,惊讶的发现他甚至不如一袋大米沉,心里还以为老者让我推他的事情是多此一举,这个重量,我扛着走也没问题。可走着走着问题来了,令我想象不到的是他的身体正在缓缓的加重,每向前一步,他身体就会重上一分,等入了村子里,老者身体至少在一百斤以上了。
望着四周凌乱的树木,回想大胆挥舞的战戈时造成的破坏,此地很像是狂风呼啸而过,老百姓没有任何征兆的遭了难。
原本以为房屋被吹塌了很多,此地或许会尸横遍野,然而却惊讶的发现这里灯火通明,人群热热闹闹的站在村口交头议论着,大家打着手电筒查看破碎的房屋,由于人太多了,大家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听见有一位老太太念叨:“万幸啊万幸,差一点全家都死了。”
又有人说:“真不知道哪门子的邪风,好在人都没事儿,可家里的牲口倒是压死不少,也算是破财免灾了。”
我愣在原地,大胆没有杀人!他一条人命也没取,心里有了一丝兴奋感,他还是他,果然没变,因为如果换做憎恨心十足的蛮夔,村民不可能会有人活着!
内心中有了答案,或许现在的蛮夔就是大胆,也有可能大胆就是蛮夔,但不论如何,他们两个临走时的对话让我记忆犹新,这些人正在筹备着让夏玲珑逃跑!
等我找到了三轮车,把地仙放在上面,顿时身上的压力骤减,可推起来却发现三轮车出奇的轻,就好似上面什么也没有一样。
离开村子时,我心里不禁感叹自己好似真的成了机器人,不知疲惫,从天亮忙到天黑,又从天黑走到天明。日出东方,阳光照在老头的脸上时,他看起来好似睡着了,也因此为我省下了许多的麻烦。
都知道山东省是苹果产地的大省,现在这个时节,乡村过往拉苹果的大车多不胜数,每逢有人路过我身侧时都会将车停下来,摇下车床观望,要搁在以前,我肯定不管不顾了,但现在不同。过了上午八点,我就是逃犯,已经成为一名光荣的网上在逃人员。
所以,我总会特意的对过往司机解释说:“这是我大爷,身体不舒服。”
多数本着看热闹的司机会一脚油门的绝尘而去,同样也会遇到好心人,赶巧一个满脸胡须的司机问我去哪?
为了能加快速度,若是有便车最好,我说:“大哥,我这次是想去黑山子村,我大爷和我大娘吵架了,大娘一生气去了姑娘家,我大爷有点想不开,也就这样病倒了,吃什么药也不管用,村里的大夫说就心病还得心药医。”
司机哈哈一笑:“你大爷也真是的,女人就不能惯着,一赌气就跑?那还了得,要是我,肯定给抓回来揍一顿。兄弟,正好我能往前拉你一段,到了三岔路,你往左边走个五六里就能到。”
我欣喜万分,折腾了一天一宿,铁打的人也得熬酥了。
感谢对方的好心,就这样我把三轮车放在人家的车兜里的苹果箱里,将老者抗进了后座,终于如愿以偿的搭上了便车。
司机很热情,又给我水又给我烟,多数的司机都比较苦闷,一天天只有自己坐在驾驶室里听收音机,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这样也就导致了多数的司机都是话唠,而且性格还很热情。
当然,我指的不是那些为了多赚些钱绕远路,没事儿借着搭便车的机会揩油女乘客的歹人,像这种事在荒郊野外可是屡见不鲜的,所以奉劝各位女同志千万不要太过于相信穷游这两个字。毕竟,社会虽然光芒,可谁知道咱们会不会遇上那么一两条的臭鱼死耗子。
在路上,司机说:“小兄弟,我看你这身打扮,说话的口音有点像是东北人吧?”
“是啊,我沈阳的。大哥以前去过那边?”
“当然,我爷爷他们兄弟七个,有六个全都去了关内,去年过年他们回来祭祖的时候我们还见过面,看你年纪不大,手背也不像干力气活的,你在外地上学?”
我说自己是打工的,司机大哥立刻开始跟我扯上了经济问题,之后又是国际社会,聊着那是头头是道。等着车辆距离三岔路越来越近的时候,远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依维柯与当地的三轮车撞上了,苹果撒了一地,老农坐在地上捂着头,像是磕破了皮,所幸没有人伤亡。
依维柯上的广告牌吸引了我的注意,说起来他这个广告牌可厉害的不得了,那几个英文字母足以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白色干胶贴着鲜明的几个大字“CCTV10—走近科学。”
“竟然是电视台的车!这里要做什么节目?”
交通事故导致我们这边的车也停下了,司机师傅却显得见怪不怪道:“年年来,有啥用啊,调查了好几年了有没个结果,老百姓都说看见了他们不信,谁有啥办法?难道他们以为那个时候是现在呢?人手一部手机还都能发发朋友圈?”
“究竟发生什么事儿?怎么还需要调查好几年?”我也挺好奇。
司机点了支烟说:“还能是啥?在2000年发生的坠龙事件呗,这事儿都调查好几年了,时不时就有电视台来,央视我记得算这次应该都是第六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