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梨吓得一机灵,“扑通”一声拍坐在了地上。
噗……
傅晋绅也被到嘴的茶水呛到,咳嗽了两声,随之就要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容梨忙往后挪,避开了他的手。
傅晋绅蹙起眉梢,神色有些不悦。
容梨忙说:“傅先生,我自己能起来。”
她撑着地面蹲了起来。
傅晋绅冷瞧着她。
她红着脸颊嘿嘿傻笑了声,接着继续给他倒茶。
然后她小声问:“傅先生,你怎么来这了?”
“来看看你。”
容梨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线条坚毅的面孔。
脸上的热度并没有下降,她的心跳也忽然加快了起来。
她又低下头,小声嘟囔:“我在这挺好的。”
傅晋绅没理她。
每天上下班都有专车接送,可不挺好?
画室内好一会儿的寂静。
“傅先生,我该工作了,你要不先回——”
“这茶不错。”
容梨怔了下,“这是樊老头儿珍藏的茶叶,您要是喜欢回头我问他是从哪儿买的,也给您买点。”
“嗯。”
“那你先喝,我去忙了。”
“去吧。”
容梨去到了自己平时坐的板凳上,拿起画笔在画板上不知所云地涂鸦。
过了一个小时,画室才来了一个客人。
容梨跟平时一样,起身给客人介绍画室里的这些作品。
虽然傅晋绅的存在让她有些紧张,但她还是行云流水地展现自己工作的专业和能力。
最终,她卖出了一幅作品。
在门外送走了客人后,她才转身进来。
然后直接就撞上一双深邃的目光。
容梨翘起嘴角冲他傻笑。
傅晋绅勾了勾唇角,“你平时都是这么卖画的?”
“是的。”
“还不错。”
容梨高兴地回:“谢谢傅先生夸奖。”
傅晋绅起身朝门外走。
容梨以为他这是要离开了,忙跟了上去。
他忽然停下脚步,“给我搬个椅子过来。”
容梨愣了下,然后乖乖给他搬了一个椅子出去。
椅子被容梨放到门外一片柔和的阳光下。
他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本书,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容梨:“……”他这是不打算走了吗?
容梨回到了画室里,一边画画,一边暗搓搓地往他看。
一幅画画到了傍晚。
门外,傅晋绅也一直坐到了傍晚。
容梨到下班时间了。
她背着包走了出来。
“傅先生,我下班了。”她小声地对他说。
傅晋绅把书放下,随之起身。
容梨和他一块朝巷子里走。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跟他说些什么的时候,巷子出口处,一辆宝蓝色的跑车陡然开了进来。
车子在他们的眼前停下。
傅晋绅眉梢微蹙,淡漠的目光瞥了过去。
车内,司景桦走了下来。
他看到了容梨,也一眼就看到了傅晋绅。
“傅先生,你好。”他走过来,礼貌地打招呼。
傅晋绅点了下头。
司景桦接着就问:“您是来接梨梨的吗?”
“嗯。”
“正好我也是来接梨梨下班的,不如一块去吃顿晚餐吧?”他问。
容梨想问他裴西辰是不是没把自己的话转达给他。
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她身边的男人就替她回答了。
他说:“不用。”
这话落下,他握住了容梨的手。
换做以前容梨一定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他掌心温热的温度正清晰地传到她手上。
容梨脸颊一红,害羞地低下了头。
司景桦把她的反应看在眼底,神色变了几遍。
傅晋绅淡漠的神色瞥向他,“司少,可以把你的车开走了。”
司景桦震惊得难以回神。
他强制自己保持微笑,冲傅晋绅说道:“傅先生,梨梨她好像一直都把您当成长辈。”
傅晋绅瞥了眼容梨,又把她往身侧拉了拉,“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请您松手,不要握她的手。”
长而寂静的巷子里,忽的刮起一阵冷风。
容梨小心翼翼地抬头,朝身侧的男人看了过去。
他冷峻的脸色如常,看起来并没有被司景桦的话影响到。
很快,他回他:“哦?我要是不松呢?”
他声色低沉,夹杂着不可忤逆的强势。
容梨听着肝儿都颤了下。
司景桦想到他的身份,嘴巴忽然就张不开了。
傅晋绅瞥向他,“把你的车开走。”
司景桦抬头看向了容梨。
容梨冲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快点把车开走。
“傅先生,我不会放弃梨梨的。”他又对傅晋绅说。
回答他的是巷子里的寂静。
傅晋绅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司景桦很快就把自己的车给开走了。
容梨被身侧的男人牵着,继续往外走。
她浑身都在紧张,心脏怦怦乱跳,走的步伐也不是很自然。
这还没走到巷口呢,她忽然脚底下一个踉跄,直接歪在他身上。
傅晋绅脚步一顿。
容梨努了努嘴,“傅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往他身上撞的。
浅薄的唇角勾了勾,傅晋绅握紧她的小手,放慢了脚步往前走。
他的车就停在马路边。
车内,司机见他们过来了,当即下车为他们打开两侧的车门。
容梨和他坐在一块。
一路上,他都握着她的手。
容梨小声地说:“傅先生,你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她真的好紧张,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他蹙起了眉头。
容梨见状忙说:“你要是不愿意松开就算了。”
这声落下,她就被他拽到了身侧。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而原本握着她的那只大手却落在了她的肩上。
容梨被他搂在了臂弯下。
她浑身一僵。
他不悦道:“放轻松。”
容梨想哭。
他连个自由的空间都不给她,她怎么能放轻松嘛?!
“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寿宴。”他忽然说。
容梨乖乖地回:“哦哦。”
“你跟我一起去。”他低头,漆深的目光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
容梨低着脑袋,像蚊子叫似的出声:“傅先生,你在画室等了我一天,就是为了带我去参加那个寿宴吗?”
“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容梨好奇地问:“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
“想你了,来看看你。”
听他这云淡风轻一点都不结巴的语气,容梨只觉得浑身像被火烧!
谁能告诉她,她的傅先生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