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左琛从来都不称江染为母亲,而是一直用“那个女人”来代替。
在他眼中,她不配。
“那倒没有。”司右霖垂下眼,沉默片刻又说:“但是我今天把她推到水里去了。”
“哦?”闻言,司左琛诧异的挑了挑眉,唇角带着一抹邪肆的笑:“长本事了啊。。。。。。”
“她不会水,淹死了没有?”
司右霖摇了摇头:“宋雨晴在场,没能成功。”
听到这个名字,司左琛眉间闪过一丝阴霾,面色微沉:“她现在倒是司家的常客了,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种贱人留着也是祸害,就应该早点赶出去!”
司右霖听到这话,回想起今天的场景,微微偏头,开口说道:“已经被赶走了。”
“什么?”司左琛面露不解,疑惑问道:“被谁?”
现在的司家俨然是江染做主,而宋雨晴一直趋炎附势在她身边,有谁敢去赶走她?
“江染。”司右霖眉心微蹙,缓缓开口。
什么?
司左琛差异一下,不解的开口:
“是她?”
她竟然会和宋雨晴产生矛盾,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完整内容
司右霖点了点头:“她今天不仅没有追究我推她下水,反而在宋雨晴对我动手的时候出声制止。”
闻言,司左琛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接着嗤笑一声:“怎么?这就感动了?”
“当然没有!”司右霖条件反射就要否认。
“没有就好。”
他微低着头,碎发遮住了眼,看不清神色,说出的话却无比冷冽。
“不要期盼着那种人能够良心发现,她是没有心的。”
“说不定今天她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些矛盾,借着你来赶她出去而已,再过几天她们还是会联手来欺负我们。”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那种烂人就是一路的。”
司左琛的语气中满是厌恶,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他在对司右霖说教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告诫自己。
母爱这种东西,在他们身上,本来就是不存在的。
“嗯,我知道。”司右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她今天真的很反常。”
司右霖抬眸看向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今天差点出了车祸,是她突然冲上来护住了我。”
“车祸?”闻言,司左琛连忙站起来拉过司右霖左右打量着:“那你有没有受伤?这件事情怎么不早说?”
或许是因为在这种家庭氛围下成长的原因,他从小就十分凉薄,司右霖是自己为数不多在意的人。
他宁可自己出事,也绝不会让他出事。
“我没事我没事。”知道司左琛对自己的紧张,司右霖连忙开口解释。
“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那个女人为了保护我受了点伤。”
“她?”司左琛眉心一蹙,冷声开口:“活该!”
他对那女人的印象除了厌恶就再没有其他了。
受伤算什么,巴不得死了才好。
相较于他的冷情,司右霖回想起今天江染的奋不顾身,有些犹豫。
“哥,她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听出司右霖的话外之音,司左琛斜睨了他一眼,眉眼中有些不悦。
“怎么?这就收买你了?你看看你身上的伤是拜谁所赐?”
说完,他便伸手轻轻抚摸着司右霖脖子上的瘀痕,司右霖条件反射一个颤栗。
长久以来遭受的殴打让他不习惯别人触碰自己。
紧接着就听到司左琛轻声问道:“还记得你这个伤怎么来的吗?”
司右霖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他怎么可能忘记?
那天要不是哥哥及时把门撞开,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是在哪里飘得孤魂野鬼了。
说来可笑,事情的起因也不过只是因为自己骂她和陆子毅是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说不准是哪句戳中了她们的心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差点用命来赔。
想到这里,司右霖眼中瞬间布满了冷意。
“而且,就真的这么巧吗?刚好帮你挡了一劫,说不定就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呢?”司左琛适时开口。
“你别忘了,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司右霖的脸上出现了动容,回想起今天拍照的事情,瞬间了然。
“呵。。。。。。”司右霖冷笑一声。
原来她除了暴力,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自己险些就上当了。
“想通了?”
听着司左琛的问话,司右霖缓缓点头,接着开口说道。
“今天我还看到她和陆子毅举止亲密,所以拍了下来,看样子她是发现打骂行不通,想打感情牌了。”
“陆子毅?”提起这个名字,司左琛微微弯了弯唇角,眼中的不屑清晰可见。
“一丘之貉,不过也就是为了钱才围绕在她身边,偏偏那个蠢货还以为对她一片真心。”
“可笑至极,早晚要被那个男人骗得人财两空。”
一想到江染是为了让自己闭嘴采取的这种方式,司右霖就觉得一阵恶寒,对她更是厌恶。
便顺着司左琛的话接了下去:“罪有应得。”
——
两人在网吧也待了整整一天,眼看夜幕降临,司右霖也丝毫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
见状,司左琛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不早了,什么时候回?”
司右霖摆了摆手,盯着电脑屏幕,浑不在意的开口回道:“回去看见那个人就倒胃口,不回了。”
司左琛眉心一蹙:“所以你是准备在这里打一晚上游戏吗?”
平日里他不会对司右霖多加干涉,可尤其在学业上,他倒是有一副长辈的样子。
见司右霖不答话,司左琛叹了口气,又开口说道:“再过两天就要考试了,你最近成绩不太稳定,还是突击一下,临时抱抱佛脚比较好。”
“成绩?”司右霖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司左琛,略带些嘲讽的开口。
“成绩好有什么用?不过就是做样子罢了,有谁会真的在意不成?”
“父亲昏迷不醒,那个女人对我们又毫不关心,考第一或者考倒数第一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就是多做些无用功罢了。”
司右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司左琛却莫名觉得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