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枭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竹薇，神情越发复杂。
眉心轻蹙，诧异开口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纪凉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气氛瞬间变得凝固了起来。
随即眸光一凛，心底满是疑惑。
顾楠赶到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几人僵持在电梯旁，司衍枭和白竹薇面面相觑，神情莫名。
见状，顾楠面上一惊，没想到调查了这么久毫无线索的人竟然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震惊之余，快步走到司衍枭身边，就见白竹薇微微颔首，面上挂着一抹浅笑，礼貌而又客套，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司衍枭见她如此疏远，面色一变，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她径自转头看向司纪凉，轻声开口催促道：“走吧？”
司纪凉似有似无的瞟了司衍枭一眼，压下心底的诧异，出声应道：“好。”
说罢，和白竹薇并肩朝会议室走去。
司衍枭站在原处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眸光微凛，眸中闪过有一抹阴鸷。
顾楠顺势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劝慰道：“别太急了，或许是有什么隐情……”
闻言，司衍枭神情变得越发难看，眸中神情意味不明，眉心一蹙，却是并未应声。
径自迈步朝会议室而去，顾楠见状，暗自轻叹出声，接着连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心上却是思绪万千。
白竹薇作为谈判代表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甚至和阿衍见面也仿佛完全不认识一样。
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思及此，眸光一扫，看向司衍枭，只见他眉心紧蹙，眸中布满了寒意。
想必是顾及司纪凉在场，所以这才并未多话。
否则以他对白竹薇的执着，怎么可能会这么淡然？！
顾楠心上暗忖着，却没有注意到司衍枭的手微微颤抖，暗自紧攥成拳避免暴露自己的情绪。
这边，司纪凉和白竹薇刚一落座，司衍枭和顾楠随后便推门而进。
司纪凉见状，眉心微挑，隐约感觉到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眸光一闪，心底闪过一抹讥讽。
随即直奔主题，开口洽谈着郊外地皮的相关事宜。
两人对话间有来有往，司衍枭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白竹薇的身上。
“所以你们的出价在六千万？”白竹薇翻动合同页面，看着最下面的意向价格，眉心一蹙，沉声开口问道。
“嗯。”司纪凉点了点头，出声应道。
闻言，白竹薇蓦地轻笑出声，接着缓缓摇了摇头，朱唇轻启，轻声回道：“你应该知道现在郊外这块地皮极为抢手才是，各大企业纷纷想要收购，你这个价位……相较而言实在是有些低了。”
司衍枭听着，也不由得看向司纪凉，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解他先前和自己提的保守估计七千万，现在谈判时怎么莫名就少了一千万？
中间相差了整整一千万，这样的行情想必也是谈判无望。
顾楠也面露诧异，眉心微微一蹙，正准备出声先暂停会议，却被司衍枭伸手轻拽，随后朝他微一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顾楠唇角微抿，动作微微一顿，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见司纪凉眸光一凛，面上丝毫不见慌忙，缓缓开口说道：“地皮抢手便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你觉得中小企业有能力可以摆平吗？”
说着，话间微微一顿，复又开口接着说道：“这种意外相较于司氏而言，却并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虽然我们出价不是最划算的，可事后利益却远远比他们可观。”
“据我了解，你们公司并不是什么大型企业，只是最近房地产行业兴起，一时盛行而已，可企业总不能只看眼前利益，总要为今后做打算吧。”
白竹薇听司纪凉分析着这其中的权衡利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诉说着，眸光微闪，面上闪过一丝动容，伸手微微示意：“继续。”
闻言，司纪凉抿了抿唇角，知道她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随即开口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愿意在其中的竞标中选择司氏，今后有什么合作我们也同样会优先考虑你们。”
说罢，唇角微抿，抬眸正色看向白竹薇，静待着她的答复。
白竹薇听罢，面上顿时闪过一抹犹疑，他话间虽未明说，可在场众人都是人精，早已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无疑是拿恩威并施，先拿风险说事，再允下司氏可以做跳板的承诺，任谁都要好好思虑一番。
“可空口白话，我该怎么信您呢？”白竹薇唇角始终挂着那一抹浅笑，温声开口问道。
司纪凉眉心一挑，将话题抛了回去：“生意场上讲究的就是个诚信，难不成优先考虑这事还得立个字据不成？”
白竹薇听着眸光微微一闪，他随口一说立字据，自己当然不能顺势应下，眉心微微一蹙，随即开口问道：“您这样真的让我很难抉择啊，价格方面真的没有再谈下去的余地了吗？”
司纪凉见她隐隐有松口的架势，唇角微微勾起，薄唇轻启，沉声回道：“司氏集团最看中的便是诚意，你可以回去和你的上级谈，如果三天内可以敲定拍板的话，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议。”
闻言，白竹薇微抿了下唇角，试探性的出声询问道：“大概范围在多少呢？”
司纪凉听罢，垂眸静默不语，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白竹薇看出他不愿多说，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陷入了被动，眸光一闪，也并未继续追问。
司衍枭听着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不由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一招以退为进……
没想都在谈判场上竟然可以游刃有余，化被动为主动，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原本就是准备借着这次谈判顺便来一探他的虚实，现在看来，这次还真是颇有收获。
思及此，眸光一凛，收回视线，复又看向白竹薇。
只见她和司纪凉继续谈判着，除了个别有些受制以外，总体来说还是不落下风的。
此时在他面前的她，和曾经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竟然让自己觉得有些陌生。
司衍枭强自按压住自己心底想要相认的心思，看向她的眸中满是隐忍。
他真的很想旁若无人的出声质问她这六年里究竟在哪里？先前那些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白竹薇感受到了他灼热的视线，眸光一瞥，正和他一个对视。
司衍枭心上猛地一跳，却没想到她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马上移开视线看向司纪凉，继续谈判着。
见状，司衍枭面色一沉，眸中顿时闪过一抹阴鸷。
随即径自开口问道：“白小姐觉得这次竞标司氏成功的机率大吗？”
司纪凉没想到司衍枭会突然出声，话间微微一顿，转头面露不悦地看向他。
司衍枭却浑不在意，只怔怔的看着白竹薇。
白竹薇闻言，回眸看向他，唇角微微勾起，礼貌回道：“这暂时还是个未知数，因为眼下竞争的不仅仅只有司氏集团，具体的相关事宜我还得回去询问老板。”
说话的语气公事公办，话里也是滴水不漏。
司衍枭听着，从中竟然也挑不出错处。
顾楠在一旁听着，微一蹙眉，心底顿时感到有些无奈。
这种事情哪有当面问对家的，人家肯定不敢保证司氏肯定中标，只能模棱两可的找个说辞了。
司衍枭也知道自己这么问确实有些不妥，可他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开口询问她的态度会不会和对其他人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