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左琛听罢,面色一沉,眸中顿时闪过一抹阴鸷。
想到白竹薇在病床上无病神吟的样子,此刻却和江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到这里,面上划过一抹不屑,蓦地冷嗤出声。
江染注意到他神情有异,眉梢轻佻,面露不解。
司右霖在一旁观察到这些小细节,连忙岔开话题开口问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有交代什么注意事项吗?”
江染听他小小年纪说出这些谚语,唇角微勾,轻笑出声:“你倒是懂得多。”
接着缓缓开口宽慰道:“不过就是禁辛辣禁碰水,没什么事情,不用这么紧张。”
司右霖听着她几次三番的保证,心上稍安,眼见江染准备离开,和司左琛对视一眼后,微一颔首,瞬间会意。
连忙跟在江染身后回了别墅,一反往常尽心照顾着。
江染见两人鞍前马后在自己身前,眸中满是震惊,以前他们还稍加收敛别别扭扭的照顾,这次却完全就是一心为自己着想,处处见细节。
思绪间,门外传来敲门声,江染抬眸看去,就见司右霖端着晚饭从门外缓缓走进。
江染见状,视线落在托盘上,面上闪过一抹诧异,无奈轻笑出声:“我是手臂受伤了,又不是腿脚受伤,不用特意给我端上来。”
司右霖听着她的话,恍若未闻,径自走到她面前,将托盘放在桌上,这才开口回道:“我哥说你是病号,得特殊对待。”
江染眉心微挑,面露惊讶,没想到这种话竟然能从面冷的司左琛口中说出,接着眸光一闪,轻声开口问道:“那他人呢?”
“管家伯伯说炖猪蹄好的快些,他在下面监工。”
江染见两人事事亲力亲为,心底顿时升起阵阵暖意。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光一闪,疑惑出声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在安和医院?”
闻言,司右霖盛饭的动作一顿,不过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
唇角微抿,缓缓开口解释说道:“我和哥哥去问了阿楠叔叔。”
江染听着他的解释,瞬间了然,想必是司右霖没拦下他们离开,便去找司左琛一起商量,无奈之下只能找顾楠询问。
司右霖见她并未生疑,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却仍觉得有些愤愤不平,要不是司左琛事先暗示过自己不要多说,他非要和江染说道说道那个女人的可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了一阵突兀的敲门声。
“进来。”
江染沉声开口,就见顾楠从门外径自推门而进。
司右霖见到来人,面上一惊,他前脚才借口是询问他才去的医院,这下正主就到了眼前,眼看就要露馅。
连忙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江染见状,也并未多想。
接着抬眸看向顾楠,眉心微挑,冷声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话间隐隐带着一丝寒意,毕竟先前怀疑她的人里面他就是其中一个。
顾楠见她面露不虞,知道她还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眸光一扫又注意到她手臂上的伤口。
稍稍低头,沉声开口道:“抱歉,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江染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神情稍稍缓和了些许。
顾楠顺势表明自己的来意:“原本是担心阿琛他们和那位之间引起矛盾,没想到去了医院后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回来了。”
江染听出他话里的那位赫然指的便是白竹薇,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也在同一家医院,还真是巧合。
随即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顿时闪过一抹诧异,眸光一沉,开口问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在医院?不是在医院等我的吗?”
闻言,顾楠眉心一蹙,面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开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她讲了一遍。
江染听罢,眸光一凛,顿时明白难怪初次询问时,他们躲躲闪闪的,径自岔开话题,原来是因为这样。
顾楠见她神情有异,复又开口说道:“我担心他们不听劝,所以特意查看了他们手表上的定位系统,没想到还真被他们算准了。”
江染听着顾楠的解释,唇角一抿,低声回道:“好,我知道了。”
“所以你这次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劝劝他们?”
顾楠听着江染直接将自己前来的寓意说出,面上顿时闪过一抹难言。
毕竟有谁会让现任劝孩子不要和前任一般计较的?这不是纯粹胡闹吗?
可眼下这个形式也顾不得他想那么多,司衍枭有着自己的打算,自然会将实情处理干净。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万一一时恼羞成怒,大肆宣扬出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江染见顾楠欲言又止的,眸光骤然一凛,面露躁意,径自冷声回道:“你走吧,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虽然话里没有明确的给他答复,可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顾楠瞬间会意,微微颔首,低声应道:“辛苦你了。”
江染恍若未闻,顾楠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接着径自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另一边,白竹薇见司衍枭面色冷凝,眸光一闪,轻声开口宽慰道:“阿衍,你也别多想,他们刚才的话只怕也是一时气急,无心之举。”
“小孩子可没这么多心思,怎么可能有理有据的谴责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呢?恐怕也是被有心人算计了。”
司衍枭听罢,唇角紧抿,面露不虞。
白竹薇见司衍枭并未应声,眸底隐隐闪过一抹异样,复又开口接着说道:“阿衍,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江染背后主使呢?”
“表面做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背地里却让孩子来当出头鸟。”
说着,蓦地冷嗤出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好像已经认定就是江染所为一样。
司衍枭听着她的分析,面上顿时划过一抹冷意,只觉得心底有股怒意顿时升腾而起。
随即径自冷斥出声:“他们究竟是不是江染指使的还有待考证,你别妄下定论,这件事情不用你管。”
话间警告意味十足,白竹薇没想到司衍枭情绪竟然这么激动,心底猛地闪过一抹诧异,面上却丝毫不显。
眉心微垂,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连忙解释说道:“我没有想要插手你们之间的意思,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阿衍,你别生气……”
司衍枭意识到自己情绪波动起伏有些大以后,微一垂眸:“我没生气。”
说罢,复又轻声安慰了几句后,借口有事便先离开了。
白竹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光骤然一凛,面上神情莫名。
司衍枭离开后,径自驱车前往别墅。
一路上情绪都极为烦躁,从醒来后,他从来没有厉声呵斥过白竹薇,只因为觉得她这六年间遭受了不少苦难。
如今能重新回来,已经是实属不易,失而复得自然格外珍惜。
可今天不知怎么,听到她莫名置喙江染,随意揣测,心底不由得便升起阵阵怒意。
到了别墅后,司衍枭径自迈步下车朝正厅走去。
此时,江染正在房间询问司左琛他们所知情的前因后果,司左琛眼见瞒不住,正准备和盘托出。
门外突然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司左琛的话瞬间戛然而止,司右霖见状起身去看门,见到门外来人时,眸光顿时一凛,面上也隐隐闪过一抹不悦。
司左琛见他站在门外迟迟不见动作,忍不住出声询问道:“阿霖,是谁?”
司右霖眸光一垂,径自转身朝里走去,沉声回道:“爹地。”
司衍枭明显感觉到他们对待他的态度有所转变,唇角微抿,面上顿时闪过一抹凛然。
接着径自走进房间,江染见他突然到访,眸底划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