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姑娘快快放手啊,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姑娘这样,让小生的脸面往哪里放?”被姜枝蔓揪着衣领的人实在是受不了姜枝蔓晃他,于是连忙开口。
姜枝蔓听到这人极其温柔的声音后,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松开,然后抬眼细细打量起面前的这人来。
古人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人身着一身烟灰色的广袖交领衣裳,外披一件绣着云纹图案的浅灰色大氅(chǎng),腰间系着一块样式简单的玉佩,脚踩一双黑色布靴。这人不论是远看还是近看,都能让人一眼看出来,这人绝对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翩翩公子。
待得姜枝蔓抬头往这人的脸上看去,这才发现这人长得真的是太好看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面前这人的脸,真的就像凝脂一样白嫩,眼睛就像漆一样黑亮,仿佛能照出光亮来,真的是神仙中人。再看这人的眉毛,似浓墨染过一般,棱角分明。
“姑娘,小生名为白书韵,是今年来这天韵朝京城内前来参加科举考试的人。”若不是白书韵红唇轻启,姜枝蔓真的就要看痴了。
“白书韵?”姜枝蔓被这人的外表所迷惑,姑且忘记了自己银两被盗的事情,“这名字真好听,一听就是能当状元的人。”
白书韵听了姜枝蔓的夸奖后,并没有沾沾自喜,反倒是非常谦虚的给姜枝蔓行了个礼:“姑娘谬赞了,小生自当是比不上这京城中的读书人的。”
好,为人低调谦虚,看来是个正直的人,看来接下来,她姜枝蔓让这书生赔偿她被盗的五十两银子,应该不难了。
“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公子将刚才那贼人偷取的我那五十两银子补上吧。”姜枝蔓从穿越到现在,不过半天的时间,这钱没赚多少,客套话倒是会了一套又一套。
白书韵明显的被姜枝蔓的话给吓到了,硬生生的往后退了两步后,才站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姑、姑娘方才说什么?”
“啧,你这个小书生怎么还会装傻呢?”姜枝蔓啧啧了两声后,开始给白书韵解释起来,“就在刚才,我正在追那个偷了我五十两银子的小偷,结果就在我快要将这人追上的时候,你就跑出来一把将我给拦住,非要问我哪里有客栈,害得我没有将那小偷给抓住。”
白书韵听了姜枝蔓的这番解释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最后问道:“哦,所以这件事情和小生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能将那贼人抓住了,我就能今天就把欠苏云那个奸商五十两的银子还上了!若不是你,今日我就能舒舒服服的回去睡个好觉了!”姜枝蔓越想越生气,毕竟她好不容易将钱凑齐了,结果现在居然硬生生的上演了一场“到嘴边的鸭子飞了”的戏码。“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不给我还钱的话,我可就去官府那里报案了,毕竟我有理由怀疑你和那贼人是一伙的,你的出现,是为了拖住那贼人,好让其逃跑。”
白书韵一听姜枝蔓说要去报关,立马急了:“哎哎哎,姑娘您可不能平白无故的污蔑小生的清白啊!再说了,你欠苏云的钱,我去和他说一声不就行了,大不了让他延缓你一些时日,等到小生我凑够了银两,再还给你,然后你再给苏云还上不就行了?”开玩笑,若是姜枝蔓真的去报了官,那他必定会受到牵连。若是再严重一点的话,他恐怕都没有办法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了。
姜枝蔓因为是初来乍到,所以对这天韵朝的规矩并不是很懂,不过当她听到白书韵肯去苏云面前替自己解释一番,这才放下心来:“行,那你就跟我去苏云那个奸商面前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解释一遍,然后让那个苏云不要每个月给我加那么多的利息就成。”
白书韵见姜枝蔓松了口,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他也不想错失这次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
不过让白书韵感到疑惑的,是他面前的这个姑娘,居然一直叫苏云“奸商?”
“咳,这位姑娘,小生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白书韵小心翼翼的看着面漆那的姜枝蔓,生怕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再惹得这个姑娘不高兴了。
然而让白白书韵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他这话一出口,面前的姜枝蔓直接变了脸色:“不当讲,滚!”
“……”白书韵有些尴尬的看了下姜枝蔓,然后道,“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接问了:姑娘为何一直要叫那苏云为奸商?”
姜枝蔓本来想带着白书韵一块到苏云府上,但是听到了白书韵的这个问题后,直接定住了脚步,看向白书韵那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苏云他救了我,这点没错,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个奸商,居然问我要五十两银子作为他救了我的代价。哎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掉到钱眼里了?五十两银子哎,下水救人的是闻人清,他只是叫了个郎中过来给我看病,而我又不过是在他府上住了几日罢了,他就这么胡乱要价,你说他不是奸商还能是什么?”
本来就一肚子怨气的姜枝蔓,此时完全不顾形象的朝着面前的白书韵狠狠地吐槽了一下苏云这个人。
然而听了姜枝蔓这一番颇有怨言的话后,白书韵反倒是表示自己有不同的见解:“姑娘此言差矣,据我所知这苏云大人,虽然经商,但平日里经常为百姓造福,像什么资助学堂之类的事情,苏云大人都是一手操办的。而且苏云大人还经常去慰问生活艰难的百姓,根本不像你说的,是个奸商啊。”
“瞎说!”姜枝蔓表示自己根本就不信白书韵所说的,“他苏云要不是个奸商的话,就不会问我要那么多银两,也不会按照一个月每五两银子就要多收一两银子的利息来收我钱,更不会把我送到安韵阁那个鬼地方,逼着我卖身还账!”
不得不说,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唯一的好处就是爽。
当然,有的时候会出现一点小小的意外,比如现在,姜枝蔓的话说完了以后,背后就响起了苏云的声音:“哦?是吗?原来我这个救命恩人,在姜姑娘眼中,就是一个奸商啊。”